结果李婉婵还是那副愁苦的表情没变，“瓦妮莎你是人族，不明白妖族的成长过程，就算是再强大的妖，也不可能在一出生就能以人形出现。虽然我身为它的母亲已经是人身，这算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可它还是要等开了灵智才能有自己的人身。”
  即使是这样，小妖刚刚化形的时候还会在身上保留原身的特征，比如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
  到时候还是会败露，他们总不能在外面躲到孩子长大成人，完全没有妖族特征了再回去，估计到那个时候，陈附子的双亲已经没了。
  瓦妮莎非常头痛，自从上次去西牛贺洲看望李婉婵并且传达她师父临走前的消息后，已经有数年未见，这家伙嫁人就算了，挺着肚子也算了，居然一来就抛出这么大的麻烦问题给她。
  “要不然就实话实说？反正西牛贺洲那边遍地都是妖怪，他们一家住在西牛贺洲边界，应该见过不少妖族了，说不定能接受呢？”
  李婉婵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你不懂的，就好比父母给儿子娶媳妇，劝说别的父母都是一副很大度很博爱的样子，说年龄相貌都无所谓，只要人好就行，但是到了自家儿子身上，年龄相貌内在缺一不可，这就是人啊。就算公婆表面上能和妖族和睦相处，可他们要是知道我是个妖族，他们的孙子孙女是一只黏糊糊的蛟龙，肯定会气死的。”
  瓦妮莎眉毛斜挑，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那不是正好，他们气死了就没人给你们挑事儿了。”
  “你还有心情拿我寻开心，我这次来是借着跟相公进山采药的由头才得了空，马上我就要回去了，我相公还一个人在山里，虽是在边界，那地方也是豺狼虎豹横行，不安全。”
  瓦妮莎终于严肃认真起来，“主意我有，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还需要再研究研究，你先回去，等我研究出结果了就去告诉你。”
  李婉婵惊喜的问道，“这话当真？那好，我这就回去，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知会我。”
  把李婉婵哄走之后，瓦妮莎面沉似水，其实她完全没有主意，只是单纯了为了哄对方安心才说得谎。
  四下里无人，瓦妮莎却突兀的开口道，“你都听到了，你有什么想法。”
  格林里奥的头骨突然从厅内飞出来，盘旋一圈落在假山顶部，“你不早点把我放出来，我只听到了后半段，看来那个妖精女人很头痛啊。”
  “现在我也很头痛，你是魔道学和黑魔法的大师，最擅长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建议。”
  “没有，你们想要的是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婴儿，这已经是创造事物的概念了，完全不是做个人偶那么简单，想要创造真正的生命，无论是魔道学还是黑魔法都无法做到，只有……”
  瓦妮莎忽然开口接过格林里奥的话茬，“只有元素能做到，地火水风四种创世元素的集合。”
  格林里奥嘿嘿一笑，“不愧是哈尔的学生的学生，安德继承了哈尔的遗愿，你又继承了安德的遗愿，看来你也相信什么大魔导师之上的层次。”
  安德的老师哈尔，曾经与格林里奥同样是当世最强的魔法师，一个专攻元素学和炼金术，一个剑走偏锋，研究当时还叫做超自然魔法学的魔道学以及人人痛恨的黑魔法。
  这两个人一开始是好友，后来才决裂老死不相往来。话虽如此，格林里奥还是相当佩服哈尔在元素学上的造诣的，当后者提出大魔导师之上这个概念的时候，唯一没有笑话他的人就是格林里奥。
  后来安德在老师的基础上继续研究整理，描绘出了更详尽的概念，并且给这个概念取名叫位面之子，就在李婉婵到来之前，瓦妮莎还在看安德的笔记。
  “位面之子……你帮我个忙，帮我设计出同时连通四元素位面的传送门。”
  “同时连通？这难度太高了，我生前只搭建过连通火元素位面的传送门，差点被里面的东西给弄死，你居然想同时连通四个位面？嫌命长也不需要这么折腾，直接把你的身体给我多好。”
  瓦妮莎神色一冷，弹指打出一道圣光，将格林里奥从假山上打下去，紧接着从回廊下转出那名魔法学徒，“老师，副会长有消息传回来，他说近两月干旱不断，本国境内要遭遇灾荒了，想请老师帮忙解决灾荒。”
  “炼金药剂房的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共三十支药剂，加水稀释一万倍，一只药剂千顷土地。”
  “额，三万顷田地恐怕不够，这次的灾荒覆盖整个国家……”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就这么做。”
  魔法学徒没有再多事，连忙去把药剂交给送信人，把这件事给打发了。
  格林里奥在学徒离开之后又飞起来，骷髅眼中绿火闪烁，笑得相当猥琐，“嘿嘿……这几年你成长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会准备三百支，三千支药剂给他们用。”
  “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三十支够让他们留着一口气活到下一年，至少饿不死人，三百支能让他们不担心自己会饿死，三千支可以让他们不为食物而发愁，从最终的结局来看，三十支就够了。”
  格林里奥落在假山上思忖片刻，跳过这一茬又说起传送门那件事，“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你等我梳理梳理，应该能想起传送门的构造图。”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你告诉我传送门怎么设计。”
  设计图纸如期绘出，很难说这东西最终能否成功，因为这是很高深的魔道学理论，瓦妮莎还没有格林里奥那么深厚的造诣。
  “小姑娘你看这里，这里最重要，等你把四面传送门建造完毕并且连通，你人千万不能离开这个位置，你是连通四位面的中枢，如果你不在这里，那么传送门就会失去控制，天晓得会从门里跑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