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话，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回答她。
  我上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做梦，会有大小姐看上我，也不会觉得自己会去当上门女婿，更不会想着，会通过女人而发家致富，改变我的人生。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向上的人，我即使穷，但是我也会努力，拼命，在我认为可以向上的道路上拼命，从来没有想过通过女人来改变我的人生。
  从来没有，所以，到现在，我也无法接受要利用苏秦这件事。
  有时候，人是很坏的，但是有些底线，是没有办法逾越的。
  “明天，我找你，爸爸，也很想跟你谈谈，你欠我的，我觉得，你应该要还我。。。”
  苏秦的话，断断续续，或许，她又一次突破了底线，女人在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会变得蠢吗？我觉得会，苏秦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现在就变蠢了，我怎么看都是一个坏男人，坏人，但是，她还是愿意给我机会。。。
  我收起来电话，很头疼。。。
  我回了春城，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看着金马坊街道上的行人，灯红酒绿，看上去俗不可耐，也不见得很有钱，但是他们就是潇洒的买醉，在这一刻，他们是没有负担的，就是要爽。
  很想这样。
  但是我知道，在这条道路上，你没有成功的时候，你不能这样买醉，你会被吃掉的，然后成为别人爬上去的垫脚石。
  跟苏秦的约定，我没有急着去，早上，我光着膀子，在不怎么寒冷的老房子里，看着窗外的行人，老街到了冬天，更有味道，热气腾腾的感觉，像是赋予了某种生命里似的，让人感受到那种气氛，尤其是过年的时候。
  啊蕊走过来，温暖我的身体，她把手里的烟塞给我，说：“每次看你瞪着窗外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内心深沉的想要杀人似的，眼神里的痛恨，像是一把长矛，要戳穿眼前的一切，很可怕。”
  我抽着烟，我说：“很多人都逼着我站队，逼着我去做我不想做的，我一直想要甩掉脖子上的链子，但是却发现，来拉着我走向不想走的道路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的走偏。”
  啊蕊趴在我怀里，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很冷，但是寒冷让我清醒，我想要清醒一点。
  “我们想要的，是只手遮天，是别人不在欺负我们，想清楚你要的，或许，你能好受一点。”啊蕊说。
  我听着就笑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我说：“你看下面卖早点的，他每天四点钟就起床了，每天都辛苦劳作，他也赚不来多少钱，但是，你看她的笑脸，见到每个人都笑，你觉得她开心吗？”
  “路不同，心情就不同，你我本来都普通，都可以做他这样的普通人，但是，谁叫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如果你想要回头，也回不去了，答应我，不要回头好吗？”啊蕊认真的说着。
  我叹了口气，我是羡慕，越走，我才越发现，以前的日子好幸福，上学，努力，受人夸奖，虽然我穷，但是每个人见到我，都是一副羡慕崇拜的样子，但是现在呢？虽然我有钱，也有点势力，但是别人见到我，都是趾高气昂的，要不然，就把我当狗一样，我要挖空心思的对付他们。。。
  “不会，我自己清楚，我站在什么位置，要么像那头巨蛇一样，碾碎一切，要么被别人碾碎，我该走了。”我推开啊蕊，慢慢的后退。
  她把衣服给我，躺在床上，说：“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记住，女人是你成功的动力，不是绊脚石，不要想太多，如果一个女人爱你，那么她一定会为你付出一切，也会原谅你的一切，如果他们做不到，那就不是真的爱你。”
  我看着啊蕊疲倦的闭上眼睛，这句话很自私，但是却是我自己安慰我自己的良药，我需要有人来化解我心中的矛盾，要不然，我会寸步难行。
  我坐上车，去大土司的别墅找苏秦，老板拉拢我了，张叔拉拢我了，现在，就要看大土司的了，我这个小杂鱼，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是我却不怎么高兴。
  因为，杂鱼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搅局的，而是用来做诱饵的，钓大鱼的人，从来都是用鱼来做诱饵的，所以，别看他们把我捧的那么高，其实，我知道我的处境。
  车子到了大土司的别墅，我下了车，按了门铃，苏秦亲自过来开门的，尽管别墅里，到处都是人，但是她还是来了。
  我看着苏秦，她也看着我，我们两个像是很久不见的恋人，但是却又因为某种因素而产生了一种隔阂一样。
  我没有说一句话，走了进去，她显得有点失望，我走到花园里，看到了大土司，他在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棋，我说：“大土司。。。”
  他点了点头，说：“刘贵跟你谈了吧？你来见我，肯定还是有点疑问，问吧。“
  “为什么留着阿珍这个女人？她很危险，你不害怕他是两头蛇？”我问。
  大土司把棋子放在棋盘上，说：“不要怕，他永远都离不开这个棋盘，不管是那边的人，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不管最后是谁赢了，他都会死，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他有说他弟弟跑了，他留下了，如果是真的，那么那条大鱼还会相信他吗？如果对方赢了，他也会死，我们这样的人物，不会允许替罪羊活着的，所以，她活着不活着，无关紧要，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做尽一切手段，不管是我帮我们，还是帮他，都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妈的，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的就是跟我们不一样，我说：“什么时候动手？”
  “不要着急，高手过招，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两年，大家都是厉害的人物，我身家几十亿，康波身家几百亿，华豹这么多年，连澳门的赌场都收购了，也是厉害，我们斗起来，输的人就要被全吃，所以都会慎重，你看，下棋之前，有先动老帅的吗？没有吧，都是先布局，找你谈话，只是看看，你要做我这边的棋子，还是别人的棋子。”大土司说。
  他还真直接，我舔着嘴唇，我说：“如果我不做你的棋子，你会杀我吗？”
  “不会，我女儿不会让我杀你的，所以放心好了。”大土司说。
  我看着苏秦，她笑看一下，说：“你欠我很多东西，没有偿还之前，我是不会同意你死的。”
  我苦笑了起来，低下头，我说：“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打算是先干掉邱坤，他跟老张之间，是联手的，老张已经跨了，如果邱坤在垮了，那么我跟康波就可以对决了，他也没有办法牵制我了，你呢，你要做的，就是跟薛毅这一匹黑马大杀四方，剩下的，到时候在说，现在的局势不明朗，我能做的，也有限。”大土司平淡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邱坤这个人，我不了解，他跟张叔差不多，都是有野心，但是没有绝对的势力，现在两头角儿真的要斗了，他们也只有被碾压的份了。
  “中午去吃牛排，下午去逛街，晚上看电影，看完电影，我想画画，你做我的模特。”苏秦说。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大土司说：“他不想被人左右自己的人生，作为女人，你既然爱上他了，就要听他怎么安排，要不然，他只会离你越来越远，当年我那么尊贵，没解放之前我还是大土司呢，跟皇帝似的，但是我爱上了你妈妈，就变成了孙子，那样才彻底的追到他。”
  我听着大土司的话，就有点意外，我没有想到，他会让自己的女儿纡尊降贵，这跟我想的不一样，苏秦看着我，眼神有点明悟似的，她说：“你，你想怎么安排？”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说：“就按照你说的吧。”
  苏秦笑着点了点头，大土司看着我，说：“我妻子去世之后，我女儿就是我的唯一，我希望她快乐，所以，我就算知道，她低头将就你，他会很累，但是我还是会让他这么做，而他付出了，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好说的，我说：“走吧。。。”
  大土司看着我们要走，就说：“康波，给了你什么好处？”
  大土司突然这么问，我就皱起了眉头，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说，我进入了他的圈子，我可以组自己的圈子了。。。”
  “噢，呵呵。。。他还真是阴险，可惜，你不懂，这确实是个巨大的好处，你大哥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能进入他的圈子，也不能组自己的圈子，他现在居然给你这个好处，我可以告诉你，阿斌，在星辉，如果上面的人不同意你自己单干，你会死的很惨，我还很担心，你跟薛毅一起出去之后，会被整死，但是现在不用担心了。”大土司笑着说。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懂，但是还是没有多问，我跟苏秦走了出去，走了一会，苏秦过来牵着我的手。
  我看着她，有点意外，她手很热，就如她说的，迷恋上牵着我手的感觉一样。
  我实在想不通，我周斌，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