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暮城忍住没有开口。但见办假证的男人摇了摇头，又问：“你有多少钱？”
  “九块九……”唐烟暖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
  男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真的证才是九块九！”
  “是啊，这是假的，是不是还可以便宜点？”
  办证男人抓狂：“办不了！最便宜九十九，办就办，不办就赶紧走！”
  唐烟暖转身，无辜地看着盛暮城：“阿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盛大少爷出门不带钱，一般都刷卡。他诚实地回答：“一分没有。”
  下一句能刷卡么？还没说出口，就见唐烟暖捏着十块钱纸币对办假证的男人软声乞求道：“大叔，求你行行好，我们真的没多的钱了。这样，十块钱好不好……”
  “不行！”办证的男人果断地拒绝，“十块钱成本都不够！”
  两本假证而已，十块钱怎么不够成本了？
  盛暮城心里不是滋味，一把将唐烟暖拉出来：“走！”
  “阿暮，哎，别呀！”
  盛暮城按住急得跳脚的小女人，认真道：“暖暖，再等等，明年生日我送你真的。”
  “真的？”唐烟暖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含着期待。
  “真的。”他长臂一伸，将满是孩子气的女孩圈进怀中，带着她往胡同外走。
  “那今年我要换个生日礼物！”
  “可你已经选了合影了。”
  “不！那我要重新许个生日愿望！”
  “刚已经许过了，明年领证。”
  某女抓了抓头发：“啊啊啊！这样也行？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那加多一个甜筒？”某少淡然地应对。
  “成交！”
  唐烟暖很轻易就被收服，笑眯眯地舔着自己掏钱买的甜筒，脑子忽然清醒过来，一拍脑门：“坏了！照片还在那个办假证的那儿呢！”
  两个人撒腿奔回去，隐僻的小格子铺早已经锁了门……
  此刻看着红本本上熟悉的照片，一大波回忆蜂拥而至。唐烟暖红了眼圈，将红本本捏在手里，反反复复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
  证书上的领证日期是六年前的今天，虽然知道证是假的，但是唐烟暖握在手里却重似千金，心里头也是被感动填的满满当当，沉甸甸的。
  正看着两本假结婚证发愣，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拥过来，沉雅迷人的嗓音在耳边：“老婆，生日快乐！”
  唐烟暖转身，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盛暮城：“谢谢你，阿暮。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我的暖暖十九岁许下生日愿望，我怎么能忘？”他拥住身前眼圈发红的女人，在她额上吻了吻，“可惜的就是迟了几年。”
  “办证的大叔这回收了你多少钱？还是九十九？”
  盛暮城笑了：“九块九。”
  唐烟暖不信：“怎么可能，六年前九块九他都不干，六年后估计两百块都不止了吧？”
  盛暮城笑而不语，推着她进了洗手间洗漱。唐烟暖宝贝地将两本结婚证护在胸前，生怕打湿，自己又跑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红本本藏好之后，才又转身进去洗漱。
  由于芹姐不在城北别墅，所以早餐是盛暮城亲自准备的，两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唐烟暖吃得津津有味，喜笑颜开。丢了碗筷，又上楼翻出两本结婚证反反复复地看，感叹着：“现在假证办得可真真啊！”
  盛暮城靠在门边，悠悠地说道：“老婆，你怎么就鉴定出它们不是真的了？”
  唐烟暖苦笑，还用鉴定吗？怎么可能是真的？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连户口就没有，怎么可能还能办到真的结婚证？
  无论真假，对她而言这都是无比珍贵的礼物。她小心翼翼地将红本本再次藏好，转身却碰上了正站在她身后的盛暮城。
  她没有闪躲，主动踮起脚尖，在盛暮城唇上印上一吻：“谢谢，阿暮，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过生日，过去的五年，她一直是个死人，是个机器，也没有人记得她生日。时间一久，她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若不是盛暮城记得，她根本不会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盛暮城揽了她的腰，问她：“今天生日想要怎么过？”
  “和你在一起。”唐烟暖往他胸口一靠，“怎么样过都好。”
  说是这样说，但某女很快就接二连三地提出了要求，比如说吃冰激凌、去游乐场、看电影等等诸如此类的看似幼稚的要求。盛暮城当然是由着她喜欢，一一答应下来。
  只是，还是跟从前一样，冰激凌不允许吃太多，只能吃一个。于是狡猾的女人选了冰激凌火锅，并且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表示，这的确是一个！
  心满意足地吃完冰激凌火锅出来，刚好见到对面的电影院暑期档新片的宣传海报，唐烟暖一眼就看到了海报上面的戴维。旁边有路过的女生也指着电影海报上的戴维尖叫：“哇，是dewi呢！好帅好帅啊！”
  她挽着盛暮城的胳膊说：“阿暮，我们就看这场电影吧。”
  盛暮城皱眉，“你确定要看小维的片子？”戴维那张脸盛暮城是从小看到大的，让他看戴维演的片子，便是对方演技再好他也断然无法入戏。
  “怎么了？dewi很帅呀，他可是当红偶像，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唐烟暖望着海报脱口而出。
  盛暮城伸手将身边挽着他的女人捞至身前，故意挑眉问：“他是男神？那我呢？”
  唐烟暖咯咯直笑：“你已经是奔三的大叔了！”
  这话盛大少爷有些不爱听了，掐在她腰上的手加大了力道，威胁道：“什么？”
  男人掐在腰间的手弄得她是又疼又痒，她连忙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盛少才是男神，dewi只是个小p孩！”
  这回盛少满意了，可旁边戴维的粉丝听了又不满意了，连忙怼道：“谁说我们家dewi只是小p孩？！你眼睛长歪了吧！！”
  唐烟暖连忙缩到盛暮城身后，盛暮城绷着脸，冷冷地扫了那戴维的脑残粉一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了盛大少爷的颜值被怔住，还是被他那不怒而威的表情给吓到了，稚气未脱的小女孩顿时变得有点结巴：“我……我……什么也……没说。”
  看着埋头遁走的小女孩，唐烟暖从盛暮城身后探出头来，幽幽道：“阿暮，你应该对人家小姑娘温柔一点，你看把人家都快吓哭了。”
  盛暮城把唐烟暖拎到身前，很自然地顺了顺她垂下的发丝，“我眼里的小姑娘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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