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底下的孩子跟着她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虽然调子不是很准，听着却格外温暖。
  胡波被人带进门的时候，看到屋子里都是平日里的玩伴，原本有些退怯的脚步缓缓向前移动，然后就听到大家在秦桑的带领下，齐声歌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被几个人拉到桌子旁，看到上面放着一个雪白的蛋糕，中间还点着根细细的蜡烛，看起来美极了，胡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印着雀跃的火苗，里头写着满满的惊喜和感动。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过生日，看到大家都在祝福他，给他唱生日歌，一颗心变得暖洋洋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小波，你要不要对着蛋糕许愿？”秦桑来到胡波的身边，将他的身子带近了一些，“许完愿把蜡烛吹灭，愿望就能成真了……不过要记得不能说出来哦。”
  胡波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闭上眼睛在心里说出自己的愿望——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再吵架了。
  接着他说道，“好了。”
  秦桑嗯了一声，“现在可以把蜡烛吹灭了。”
  “呼~”胡波噘起嘴，朝上面吹了一口气，蜡烛上只剩下一抹青烟。
  “吃蛋糕了！”
  剩下的孩子欢呼起来，秦桑把蜡烛拔掉，然后拿起塑料刀在上面切了几块，分到众人的手里，“大家慢慢吃，小心别噎到了。”
  幸好她今天多带了几个纸盘子回来，不然这么多人还真有点不够用。
  “蛋糕真好吃。”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以后我们还能来这里过生日吗？”
  “我也想要过生日！”
  看着这骑虎难下的架势，秦桑只好说道，“只要大家乖乖的，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阿姨就给你们过生日，好不好啊？”
  “好！”
  孩子们兴奋起来，叫声都快把屋顶掀了。
  “小波，你在哪！小波！”
  “是妈妈。”蛋糕吃得正开心的胡波听到门口的叫声，还是毫不犹豫地跑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郑洁从眼前经过，“妈妈，我在这儿。”
  “你在这里干什么！”郑洁在厨房做完饭，转身想找儿子的时候，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一看胡波从纪岩家里出来，心脏顿时一紧，蹲下来擦着他嘴边的奶油，“你在吃什么？”
  秦桑不会乱喂她的儿子吃东西吧？
  “这是蛋糕，可好吃了，妈妈也吃……”胡波说完，还想拿手里的塑料叉喂给她吃。
  “我们不吃这个。”郑洁想从他手里把蛋糕抢回来，却被对方死死地抓着，她有些紧张地说道，“快放手，这个对你的牙不好……”
  “嗯……”胡波委屈地皱起鼻子，却想到刚才秦桑说的话，只好把手放开，“秦阿姨说，要乖乖听妈妈的话才能过生日，小波听妈妈的话……”
  “你……”她自己的孩子居然还轮得到别人管教了？
  “偶尔吃点蛋糕，不会有事的。”秦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郑洁教训的话，垂下眸子说道，“今天是小波的生日，我让大家给他庆祝一下而已。”
  郑洁眸色一厉，把胡波藏到自己身后，“你少在这边假好心。”
  秦桑也不想一直跟她纠缠下去，那天在茶楼，郑洁和沈梦琴应该是闹掰了，她毫不逊色地说道，“是你先入为主，觉得我是坏人，还联合别人在背后对付我，难道我就应该默默承受吗？”
  看郑洁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继续说道，“当着孩子的面，我不想说太多，但是我得警告你一句，那个女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因为她才是个害人精。”
  “小波，你不跟我们一起吃了吗？”这时候，从秦桑的大腿边探出一颗小脑袋，正是刚才把胡波带来的那个小男孩。
  “我……”胡波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有点难以抉择。
  “我家小波要回去吃饭了，你们自己玩吧。”郑洁说完之后，又心虚地看了秦桑一眼，才把胡波带回自己的房间。
  她早已经决定不再跟莫家的人往来了，而秦桑跟他们之间显然有着某种矛盾，这些郑洁都无心掺和，只是刚才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吃着蛋糕的笑容，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关上门之后，她把胡波带到椅子旁，关心道，“小波，你老实说，秦阿姨真的没对你做什么？”
  “没有。”胡波摇摇头，“秦阿姨是个很好的人，还叫其他的小朋友给我唱生日歌，叫我们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她以后就会给我们过生日……妈妈，我还能去秦阿姨那里过生日吗？”
  第864章 四三一、是敌是友？【加更】
  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郑洁实在开不了口拒绝他，她是讨厌秦桑，可也不想教坏孩子，只好扶着他的肩膀说道，“小波，以后妈妈给你买蛋糕，咱们请小朋友来家里过生日，好不好？”
  “嗯，还要把秦阿姨也请过来，她会教我们唱生日歌。”在胡波的心里，秦阿姨长得漂亮，人也很好，他很喜欢秦阿姨。
  “……”想到自己居然不如一个孩子懂事，郑洁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里，“只要小波乖乖的，妈妈什么都依你。”
  或许她真的对秦桑有偏见，但是郑洁不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只能等观察过后再说。
  ————
  既然要开始调查柳继辉，钱是必不可少的，在没有权的情况下，任何时候有钱才好办事，秦桑更加肯定要加快脚步，扩大自己的事业。
  服装厂签下以后，她先让人打扫干净，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分区，定了几个现成的铁架，用来放一些布料、样纸、丝线、拉链还有零零碎碎的扣子，毕竟做衣裳除了布匹，其他辅料也十分重要。
  而最主要的缝纫机就放在屋子中间，然后是一张简易的办公桌，再来就是包装区，还有集中仓库。
  人手方面，制衣工的招募比面点师要快很多，因为在服装厂工作过的人肯定比面包厂多，只要有点经验的，人品过关就行，加上秦桑开的工资厚道，过节还会有补贴，很快就定下了几个女工人，武达刚相处起来也比较没有压力。
  一晃就是两三天的时间，程学明也就到了，秦桑给他留的是面包厂的地址，得到消息的时候，对方已经在那坐了近一个小时。
  “这些天比较忙，让程大哥久等了。”秦桑打算过年之后，面包厂的工人再扩招一下，因为这几天他们也接到了不少打探的电话，接下来还会批发给零售和百货公司，加上大学旁边的店面马上要开了，人手肯定会不足。
  而服装厂的第一笔“生意”，就是给面包厂的工人们做工作服还有卫生服，大家整齐规范，做起事情也会有精神。
  “我正好坐下来休息一下，倒是你的厂子，开得挺红火啊。”程学明一开始以为秦桑就是在这里又开了一家店，想不到对方直接开厂子了，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一个女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很不容易了。
  “小本生意，让程大哥见笑了。”秦桑跟他客套了两句，就回到了正题上，“……接下来可能要辛苦程大哥，先到欢乐歌舞厅跑一趟，我怀疑沈梦琴就藏在那里。”
  “欢乐歌舞厅？”程学明记得他们那也有这样一个歌舞厅，点着头说道，“看来这件事跟传说中的六哥，关系匪浅？”
  “目前我掌握的情报还太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六哥的背后还有人，而且对方可能姓莫。”之前她看到柳继辉和莫展豪在一起，如果沈梦琴真的出入莫家，那她的敌人无疑就是这个姓莫的。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大角色才想对付自己呢？难道是因为纪岩的缘故……看来她得找个时间跟纪岩讨论一下！
  “那好，这些就包在我身上。”有了这些线索，程学明觉得要调查清楚并不困难。
  “还有住的地方我给你安排好了，这是地址和钥匙。”秦桑把东西放到桌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嗯。”程学明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知道秦桑的钱也得来不易，自己也会尽快帮她查个水落石出。
  为防止他找不到地方，秦桑让龙斌给他带路，租来的房子不大，但里面挺干净的，对他一个单身男人也够用了，程学明说了声感谢的话，把行李放下，然后整理起眼前的房间。
  他当警察的时候虽然邋遢了些，不过那是因为忙，平时家务活还是会做的，简单地打扫之后，他直接躺在床上，准备先休息一下，这样晚上才有精神。
  ————
  秦月被关在笼子里，又手无寸铁，想出去根本不容易，她上次佯装跟秦桑不和，暂时瞒住了沈梦琴，却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正在思量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地窖的门又被打开了。
  这里头本来就灰暗，提供照明的只有一盏黄色的灯，原以为这次来的会是沈梦琴或者那个男人，秦月却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对方蒙着脸，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见没人跟进来之后，那个女人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帮秦月打开笼子，走进去的时候，笼子里的人有些慌张地向后退，她连忙举手示意对方安静，“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你是谁？”秦月没听过这个声音，看身材也不像是沈梦琴，可现在她宛如一只惊弓之鸟，对谁都无法轻易相信。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放你出去。”那个女人拧起细眉，有些难过地看着她，“我知道小豪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他，我就帮你逃走，好不好？”
  “你认识小豪？”听到这个名字，秦月的眼里涌起一股恨意，她确实讨厌这个男的，但她知道自己也有错，那天说要小豪的命，不过是在打马虎眼——
  要是拒绝了沈梦琴，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至于沈梦琴这个人，她才不信对方真的会帮自己，所以秦月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条件。
  此时却难免诧异这个女人的来路，是敌是友？
  那人恳求道，“我……小豪他不是故意想害你的，他也身不由己，你就当是他让我来救你的，原谅他吧？”
  “原谅他？那他给我造成的伤害呢？”
  “我补偿你……我会让你安然无恙地走出去，不然你留在这里，早晚会没命的！”
  现在这里是没什么人，但是每个门口都有人把守，秦月出得了地窖，也出不了舞厅，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第865章 四三二、有内鬼？
  前段时间，金莲一直暗中注意着莫展豪，虽然被对方发现的时候受了些委屈，可仍旧忍不住关心对方的情况。
  所以莫展豪对秦月做了什么，金莲也清楚着，只是那时候她没办法上去帮忙，不然连自己也会卷进去，却想不到秦月的又被柳继辉抓了回来。
  而那天沈梦琴跟秦月讲话，在门口偷听的人就是金莲，她听到秦月说起小豪，心里也觉得对她有愧，更不想莫展豪造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把人放了，这个姑娘已经够可怜的了。
  光靠这个女的，肯定没办法把小豪怎么样，但莫丽就不一定了，万一莫丽答应了她的条件，真的威胁到莫展豪的生命，到时候金莲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她只有这个选择。
  “现在还不能出去，要等到时钟到六点，那时候人多，从这里出去之后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时先不要往外跑，外面有两个男的守着，你打不过他们，左拐有个化妆间，我在那边放了身衣服……”
  金莲走了之后，秦月按照她的吩咐，等楼上的摆钟敲了六下，搬起旁边的石头，砸开门锁，假装是自己破坏了铁门，然后打开地窖的门，外头有些黑乎乎的，更加方便她隐藏自己。
  她轻手轻脚地往左走，果然在化妆间找到一套衣服——既然能逃走，她还留着做什么？等沈梦琴回来秋后算账吗？
  穿上衣服之后，她又在旁边找到一个手提包，里面放着粉饼和口红，秦月洗完脸，对着镜子简单地画了个妆，然后用里面的头巾把脑袋包起来，再加上一件竖领大衣，跟刚才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
  除了前门和后门，这里没有其他的出口，她只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秦月提着袋子，趁着此时舞厅里人来人往，深吸了一口气往门外走，只要通过这道门，她就安全了。
  却不料，守在门口的正好是那天拿住她的人，秦月心里一直叫自己要镇定，还是露了马脚，一双眼睛不自然地往旁边瞅，明显有些心虚，对方立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站住！”
  秦月怎么肯乖乖听话，把手提袋砸向对方就往外跑，她本来身体就虚弱，对方又是个大男人，眼看他就要追上来了，赶紧往巷子里钻，正无头苍蝇似的往里走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捞了过去，嘴巴也被捂住了。
  “嘘！安静点！”
  听见男人的声音，她心中大骇，双脚在地上乱蹬，却无法脱离对方的桎梏，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秦月识相地止住挣扎，直到那群人跑过去，背后的人才说道，“秦桑叫我来的，你没事吧？”
  说完，程学明慢慢地把对方的嘴巴松开，确定她不会乱喊乱叫之后，才将手完全收回去。
  “没事……”秦月惊魂未定，加上这里没什么灯光，她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秦桑叫你来的？”
  “嗯，能走吗？”程学明看她体力不支的样子，有点担心是不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