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星星闷闷道，“没有难过，叔叔想多了。”
  小孩不想说，席九泽也不为难，只是抱着她一块坐在窗边看月亮。
  “星星啊，叔叔考考你。”席九泽突如其来要知识问答。
  熊星星才不怕，“考！”
  “月亮有几个？”
  熊星星满头黑线，他把她当弱智吗？
  “一个。”
  “星星真聪明。”席九泽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子，“都快赶上叔叔了。”
  熊星星快被这个冷笑话给冷死了。
  “那星星有几个？”席九泽接着问道。
  熊星星懒得抬眼了，用十分科学的话道，“根据调查，人类肉眼可见的星星，不超过七千颗。”
  席九泽低低地笑出了声，“嗯。”
  他莫名其妙就开心了。
  熊星星感觉自己摸不透叔叔在想什么。
  “这里看不到多少星星。”
  熊星星觉得很闷，“叔叔，我想出去转转。”
  午夜，微湿的空气闻起来很是清新。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声音从两人耳边传来，来自教堂的大堂，是信徒们朗诵的地方。
  熊星星和席九泽对视一眼。
  大半夜的，这些信徒还要祷告么？
  席九泽抱着熊星星朝大堂旁边的窗户走去。
  窗户上结了些雾气，他用袖子擦去，里面的景象刚好可以看见。
  一排排信徒跪在蒲团上，在念着什么，朝前面的方向统一看去。
  他们穿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和熊星星他们今天遇到的那个信女一样。
  “起！”
  最前面跪着的信女缓缓站起来，做了一个高抬向上的手势，一众信女都跟着站了起来。
  熊星星猛然发现，最前面站着三个小小的白色长袍！
  跟那些信徒的身量完全不同，这样的身高，都和熊星星差不多了。
  “叔叔……你看。”
  熊星星小声在席九泽耳边道，小手指向那几个小身影。
  席九泽眼眸一凝，抱着熊星星换了一个方向，从教堂前面的窗户去看。
  几个小身影的脸都埋在白色长袍里，完全看不清楚长相。
  熊星星突然小声道，“是女孩子，三个都是。”
  熊星星背过针灸谱，她们三个身上的形态都和男生的不一样。
  教堂只收十五岁以上的信徒，为什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
  熊星星匪夷所思。
  那个领头的信徒做了一个手势，似乎是散会的意思。
  一种信徒齐刷刷往外走，那三个孩子也被推着走了出去。
  熊星星分明看见，那个领头的，把手伸进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袖子里，狠狠掐了一把。
  小女孩吃痛，才跟着走上去的。
  “跟上。”
  两人尾随在三个女孩身后，席九泽躲避人十分有身法，还要抱着熊星星，竟然丝毫也没让人发现。
  信徒们都回了住的地方，唯独那三个孩子，被领头的带走了。
  领头的把她们推搡进一间柴房，暴躁道，“滚进去！”
  和刚刚安静祷告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三个女孩被一脚一个踢了进去，也没有哭声，只有呜呜咽咽的声音。
  那领头地一把拉上锁，转头就走，把三个女孩锁在里面了。
  熊星星和席九泽等他走远了，才来到这间柴房门口。
  没有钥匙。
  教堂的东西十分古早，哪怕现在都已经用上了电子锁，他们依然是用这种普通的锁。
  教堂内外，他们也根本没有看见监控的踪迹。
  甚至于他们吃饭的厨房，还要用生火的方式来煮饭。
  熊星星一点不慌，取出自己的银针，往锁眼里就是一捅。
  “咔嚓”的一声响。
  席九泽默默看了一眼那锁，已经开了。
  他无言看着小孩，却发现小孩似乎很兴奋。
  嗯，这点小偷的潜质还是十分具有的。
  熊星星就这样打开了门，和席九泽走了进去。
  席九泽回身把门再次掩上。
  柴房里黑乎乎的，还弥漫着一股烧焦味。
  三个小女孩听到了声音，都在地上扭动了起来。
  但她们都没发出声音，熊星星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哑巴。
  熊星星把窗户打开一条边，此时月光正亮。
  一道月光照了进来，足以看清脸了。
  熊星星这才发现，那几个小女孩的嘴上都贴了胶布！
  厚厚的一圈，沾得严严实实的，难怪她们都没有叫出声。
  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她们看着来历不明的两人，目露惊恐，三人害怕地缩在了一起。
  熊星星走近她们，同龄人让她们的害怕稍微轻了些。
  “别怕，我们是外客，不会伤害你们的。”熊星星柔声安慰道，“可以帮你们撕掉胶布吗？”
  她如同天使般的面庞亲热又温柔，声音也软软的。
  三个女孩觉得她不像坏人。
  看见她们点头，熊星星才小心地去帮她们撕胶布。
  “嘶……”
  小女孩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疼得叫出来。
  那胶布实在是贴的太紧了。
  熊星星去弄了锅上放的水，沾了一些在胶布上，才顺利撕开来。
  席九泽也已经撕开旁边两个女孩的胶布了。
  她们恢复了说话，还有些不习惯。
  “我……我……”
  听她们支支吾吾的，熊星星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几个女孩平静了些。
  “你……你是救我们的吗？”三人之中大一点的女孩道。
  “这是我的两个妹妹。”
  熊星星凑近了看，才发现她们三人有点像。
  “嗯，我们很奇怪，为什么教堂会收你们这么小的信徒呢？”
  三女孩的老大一听这话，扁了扁嘴，就要哭起来。
  她的两个妹妹也一副风雨欲来的脸。
  熊星星最怕看女孩子哭，连忙阻止道，“别哭，哭了就把人引过来了。”
  她们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我们……本来在家好好的，就是来山上郊游。”
  老大抽泣道，“是我们不听话，自己跑到教堂来玩，然后就有一个穿白衣服的给我们吃糖，然后……晕了，然后就来了。”
  她说话有些模糊，但熊星星还是听明白了。
  席九泽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女孩这才发现席九泽的存在。
  高大的男人立刻给了她们安全感，说话顿时流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