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安被叫得一一愣一愣的，骨头都快松了，“宁昭弋，松开我，否则我弄死你。”
  “你想怎么弄我都可以。”宁昭弋一点都不在乎，蹭着她的脖颈，“我不会反抗，你知道我反抗不了。”
  他特意将“死”这个字给忽视了。
  冰凉的金属眼镜触碰到了她的脖颈，方雅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的是打你，不是那个弄！你别给我东想西想，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对你有企图。”宁昭弋有些委屈，“姐姐，你要了我吧，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你看看你都快二十七了，不寂寞吗？”
  方雅安真想抽死他，“宁昭弋，你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方雅安面红耳赤，宁昭弋戳中了她的心思，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男人追过她，她想恋爱都没有机会，更别说其他的了。
  她每天起床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美吗？明明也不丑，为啥就她还单着！
  被宁昭弋这么一说，面子上也过不去。
  “你丢不动我。”宁昭弋一点都不怕，“姐姐，我二十三不到，我身体很好。”
  “你身体好不好关我屁事！”方雅安狠狠地推开他。
  刚推开，他又黏上来手穿过她的腰部，一脚将卧室的门踢上，将方雅安放在床上。
  方雅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已经压上来，将她的双手压在身侧，紧紧锁住。
  他低下头去亲她，方雅安避开，“宁昭弋，别太过分，我对你从未有过那种念头，原则上，你跟我还是姐弟。”
  “不是。”宁昭弋摇头，“苏淮能跟他姐结婚，还能生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我跟你同姓吗？我跟你在下一个户口本上吗？”
  都没有，一条都没有沾上。
  “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孩子。”方雅安想要挣脱着起来，又被他摁回来。
  “姐姐。”他呢喃了一声，碰了她一下，“还觉得我是一个孩子吗？”
  方雅安浑身僵住，骂了一声：“不要脸！”
  “孩子会对你有这样的吗？”他又碰了她一下，“我爱你，所以才会对你这样。”
  “你变态！”方雅安的身体力量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摁着，完全挣脱不开。
  “宁昭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用强，我就去告你！我不管你有什么能力，我都会告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宁昭弋的情绪突然低落，头压在了她的肩头，“我只是爱你而已，别对我说这么狠的话，我会疼。”
  他握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心口，“你摸一下，在流血。”
  方雅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袭来，“小弋，你只是缺爱，一时分不清是依赖还是爱，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妈妈没有关心过你，所以你将我对你的关心变成了另外一种感情，你对我的感情也是扭曲的。”
  “不是。”宁昭弋摇头，“我分得很清楚，我只是爱你，跟这些没有关系。”
  “如果是别人给了你钱，资助你上学，你也会喜欢上别人，而不是我。”
  方雅安一直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宁昭弋不清醒，是因为他深陷其中，他也是受害者，但是她不行，她应该清醒一点。
  他才多大，一时分不清楚这种依赖而已。
  她说：“真正的心动是需要心跳加速的，我对你没有这种感觉。”
  宁昭弋的头从她的肩头滑落，贴在她的心口，“我听到了，你的心跳。”
  他又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口，“我的心跳，感受到了吗？”
  方雅安不知道什么原因，背脊出了汗，面对宁昭弋，情绪有些复杂。
  “姐姐，我等了你十年了，从少年到男人，别让我再从男人等到老头。”宁昭弋闭着眼睛，听着她的心跳声，“我每次想到你，我都会脸红心跳，每次看到你，我都会不知所措。”
  “年少时不知事，如今的我还不知事吗？”宁昭弋继续低低地述说：“别人都成家了，看着他们一个个那么幸福，我也想，姐姐，你给我幸福。”
  他直接向她索要幸福，“我第一次性幻想对象是你，第一次性梦对象也是你，我寂寞的时候想的也是你。”
  她夜夜出现在他的梦中，缠着他，压着他，让他无法抵抗，像病了一样。
  他自己都觉得害怕，因为次数太多了，他怕自己之后那方面不行，对身体不好。
  最近几天很累，他都没有休息好，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身体亏空厉害。
  “姐姐，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宁昭弋像个妖精似的去磨方雅安。
  方雅安的耳朵软，心也软，听到他那些话，脸红心跳，“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我控制不了。”宁昭弋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我……昨天听到你说梦话了，你喊着我的名字。”
  方雅安的血液全涌到了脸上，她昨晚做了带颜色废料的门，梦里很真实。
  一觉醒过来，吓得魂都没有了。
  主要还是因为昨天夜里，她看光了他的身子，所以被美色迷惑了，“你听错了。”
  “姐姐，我很爱你，我会对你好，我挣的钱都给你，我没有不良嗜好，我没有特殊癖好，我五官端正。”
  宁昭弋继续去磨她，要将她磨软，磨得再也无法拒绝他，“你包养我，你不吃亏，我可以负责貌美如花，也可以挣钱养家。”
  他不断地诱着她，告诉她，要我，要我，要我不吃亏，不上当！
  方雅安纠结，无限纠结，一边觉得这关系有点诡异，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想要被他靠近。
  她大概脑子瓦特了！
  “姐姐，我什么都会，会接吻，会……”他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方雅安听到他后面的话，浑身都燥热，臊的！
  “你给我滚下去！”这是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宁昭弋不但没有滚下去，反而去亲她。
  方雅安失手，她无法控制宁昭弋的靠近。
  宁昭弋的手落在她的衣服扣子上，“姐姐，没关系的，我不会让你负责的，这种关系你想持续多久就持续多久，我心甘情愿。”
  方雅安无法拒绝，跟宁昭弋生活了这么久，大概是他的话太动听了，从来没有男人跟她说过这样动听的情话。
  不，没有男人跟她说过情话。
  所以，她的理智崩塌了。
  “姐姐，姐姐……”
  情到浓时，他一直喊着这个称呼。
  “等等，没有措施！”方雅安仅存的理智。
  “我有准备。”宁昭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玩意儿。
  方雅安明悟，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一开始就憋着坏了！
  ……
  事后，方雅安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比小了自己五岁的宁昭弋睡了。
  说不出来是感觉，不是后悔，总觉得对不起他，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
  她有点愧疚。
  宁昭弋紧紧地拥着她，唇角有一抹魇足，他睁开眼，“对不起，其实我不太会。”
  他很笨，没有要领，还少。
  不知道会不会被鄙视。
  “睡觉吧。”方雅安长叹一声，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纠结了。
  宁昭弋没有在得寸进尺，因为她的身体受不了，不然他其实很想证明自己。
  ——
  第二天一早，方雅安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上班迟到了，你怎么了不叫醒我？”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别担心，他们不会扣你工资。”宁昭弋从床上起来。
  他揭了被子，看到床单上的暗色，像孩子得到了糖一样地欢喜。
  想到昨夜的笨拙，他有些傲慢，其实这件事有点伤他的自尊。
  方雅安要起床，宁昭弋拉住她，“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实力。”
  方雅安瞪大了眼睛，一个耳光甩过去，“臭不要脸！”
  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时，方雅安控制了力道，只是轻轻地拂了一下他的脸。
  “姐姐，你弄疼我了。”他有些委屈。
  “我？”方雅安真以为把他打疼了，心软，跟他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原谅你了。”宁昭弋把她拉进被窝里。
  两人腻歪了一番，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宁昭弋找回了尊严。
  方雅安下床穿衣服，宁昭弋拿了剪刀把那块暗色剪下来，他想了一下，还是问一下方雅安：“想收藏。”
  “你有病吧，给我丢掉！”方雅安羞得无地自容。
  宁昭弋没有听她的话，自己收藏起来了。
  两人吃了饭，方雅安要出门，也跟着她一起出去，“去哪里，我送你。”
  “四处逛逛。”她需要消化一下昨晚的鬼使神差。
  “我陪着你。”
  方雅安点头，她就想四处逛逛，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就随着宁昭弋，他开车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车路过圆形体育场旁边的民政局，车停下来。
  方雅安懒得走路，“把车停到体育场的旁边吧，我去那里走动走动。”
  宁昭弋下车，开了她那边的车门，“就在这里下车。”
  方雅安以为是那边不好停车，她跟着下来，宁昭弋牵着她的手，方雅安很自然地没有甩开。
  宁昭弋带着她朝着民政局的大门走去，方雅安察觉到不对劲，看着上面的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登记结婚。”宁昭弋满脸的笑，“我们昨天都睡了，不结婚的都是不正经的人，我是个正经人。”
  宁昭弋很感动，一脸向往。
  “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结婚了？”方雅安不爽，这婚都没有求就想结婚，是否太草率了一点？
  “脱了我的衣服，就要给我穿新郎服。”宁昭弋执着她的手，“你不止脱了我的衣服，你还扒了我的裤子，是否应该跟我登记结婚？”
  方雅安：“……”
  她还是很生气，觉得太简陋了，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就登记了。
  “不想结。”她拒绝，甩开宁昭弋的手，转身要走。
  身后的人突然从背后拥住她，紧紧地拥着，“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哪里都配不上你，你家世背景都好，我只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可是，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比你想的要深，要厚重，我知道我卑鄙，我什么都不是，可我却想跟你纠缠一辈子……”
  这条路上人很多，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
  路人过来围观，方雅安意识到不妥当，“我们别在这里，路人看到会笑话我们，先走了！”
  她的脸热得慌。
  “能不能……”宁昭弋的神情黯然，乞求：“可怜可怜我，求你。”
  方雅安愣住，跟宁昭弋认识以来，他一直是个无耻厚脸皮的人，方雅安的心扯了一下，有些疼。
  她转过身去，冷着一张脸：“婚都不求，结什么婚！滚开！”
  语气满满的怨恨。
  宁昭弋愣了一下，眼底的失落抹去，单膝跪地，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个盒子，推开了盒盖，露出戒指，“方雅安，跟我结婚，好不好？”
  戒指一看就是专门定制。
  他准备了很久，筹谋了很久。
  民政局门口求婚，倒是稀奇。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围观路人开始起哄。
  方雅安没有接，整个人傻住。
  “嫁给他！嫁给他！”
  宁昭弋将解释从盒子里取出来，执着她的手，“如果戒指戴上，你就是我宁昭弋的老婆了。”
  宁昭弋将戒指缓缓地推到她的手指上。
  戒指戴好，周围的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方雅安看着手指上套上的戒指，唇角微微上扬。
  宁昭弋没有起来，方雅安看向宁昭弋，“我同意了。”
  宁昭弋继续单膝跪地，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方形的盒子，有些大。
  宁昭弋接过盒子，双手奉上，“这是聘礼。”
  方雅安愣着，陈涛提醒方雅安：“别愣着了，赶紧打开看看。”
  方雅安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全是卡，各种卡都有，银行卡，打折卡，会员卡，各种卡。
  最多的还是银行卡。
  跪在地上的男人虔诚地看着她，“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零花钱，我的钱都给你。”
  方雅安再没有任何顾忌，“我同意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