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上鲍鱼呢？”辰哥小姑问。
  大厨脸一僵，随即笑道：“那就要用最起码三个热菜换这一个鲍鱼，或者，牛排换，也成。”
  “这个虾呢？”因为是冻虾，她们不太喜欢。
  “那要再减掉一道荤菜。”大厨说的同时，斜睨了宋语一眼。
  宋语没插话，只给了大厨一个信任的眼神。
  既然喊他来，那就是相信他。
  大厨见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
  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老板，在自己的底线里给你最大的权限。
  见三人对视了一眼，大姑道：“那你再写一个我看看。”
  大厨应了一声，开始写菜单。
  这次，是四个凉菜，十四道热菜，减掉了虾跟一个红烧肉，其他的没啥变动。
  “你们看看。”
  三人看了一眼，“红烧肉还是要的吧，这个可以去掉。”对方指着一道杭椒炒肉道。
  大厨看了宋语一眼。
  宋语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最后点头：“成。你们是辰哥的长辈，怎么的也要给你们方便的。”
  “那就谢谢宋老板了。”三个人站起来，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宋语三人也站了起来。
  “我们定在腊月二十六那天的晚上，请给我们预留位置。”
  “可以，一百人是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一共二百一十八人。”大姑道。
  宋语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不显：“好，菜单要是能确定下来的话，我们就要提前跟采购的供应商联系。”
  “就按照刚才的那个菜单来吧。”
  “方便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吗？需要修改或者删减人数的话，请提前一天通知。”柳眉道。
  大姑把自己单位的电话留了下来。
  宋语等人将那三位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来。
  其实宋语提供的自助菜单，东西都不便宜，不过就是为了给西餐厅在这边冲一下人气，提高下知名度罢了。
  39元一位，有牛排，鲍鱼，还有鸡啊呀鱼肉这些，加在一块，是真不便宜。
  就算来三百人，也才勉强一万块，除去人工，菜肴本身的成本，其实是挣不到多少钱的。
  淡然，这是跟快餐比，简直没法比。
  但还是那句话，就是为了打出名气来。
  之前说过，这边的西餐厅是个“凹”字形。
  因为生意并没有火爆起来，所以宋语才想了用自助餐来提高知名度。为了区分，中间也就用了木质的屏风，一分为二，一边自助，一边是雅座。
  每天还是有一些商务人士来喝咖啡吃牛排谈生意的。
  商务洽谈的人，还是喜欢更安静一些的环境。但要是做自助的话，就少不得吵闹一些。
  中间砌墙，那是不现实的。
  宋语把这个苦恼跟柳眉说了说。
  “其实，我觉得自助餐这个，不宜太长。”
  宋语看着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就这一天来看，有些人是真的很能吃，39元的自助餐，外人可能觉得太贵了，但咱们自己算一下，是挣不到钱的。”
  大厨在一旁也频频点头。
  主要宋语不肯以次充好，不然还是有搞头的。
  “您之前那一批券不是到三月份吗？我的建议是，到结束后，咱们就不做了，西餐本来就是需要安静的环境跟舒适的用餐空间，自助餐的话，更偏向于平民化，要是平民化的话，我们的西式快餐就已经可以了。再弄个自助餐，抢来抢去的，不还是我们自己的客源。”
  宋语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是她急糊涂了，就看着西餐这边每天的营业额跟快餐那边比太惨淡了，这才一着急，脑子一懵，想了这么个法子。
  柳眉说的对。
  39块钱来吃自助餐的，肯定就不去吃西式快餐了。能吃得起正宗牛排喝蓝山咖啡的，不在乎这点，更多在乎的，还是环境，或者说，是一种格调。
  被柳眉这么一提醒，宋语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那现在怎么办？”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时候做事，也就是脑子一热，加上现在不缺钱了，就是想干就干了。
  “既然都说出去了，那就干，只要把我们这个西餐厅的环境跟口碑打了出去，也可以弥补的。您看，她们都是单位里上班的，以后没了自助餐，这些多少都有点小资情调的人，还能接受那些环境普通，价格或者味道跟我们一对比没优势的店吗？”柳眉只好如此安慰。
  宋语点点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说了做自助餐，那就先做到三月底吧。到时候差不多也开春了。
  晚上回去，宋语把自己干的这件蠢事跟霍天说了说。
  霍天安慰道：“你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没有经验或者走错了一步，或者赔了钱，那都是很正常的。你要是干什么成什么，人家还以为你是财神爷转世呢。”
  宋语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了，她自从做生意，好像真的是干什么成什么，那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很奇？
  她支起上半身，“我做生意都成功，你觉得奇怪吗？”
  霍天垂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生意。”
  宋语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
  但那是因为他是霍天啊。
  要是放在别人眼里，这应该就很奇怪了吧？
  放眼往回看，或者她的上辈子，21世纪，成功的人太多太多，可没有谁从开始创业就一直成功的。
  宋语重新依偎在霍天的怀里，或许，这次自助餐，是时候“亏一波”了。
  一个人太顺遂了，也是缺点。
  命运吗，总是要起起伏伏的。
  于是宋语吩咐大厨，食材还是要坚持用新鲜的，不能以次充好。
  大厨能怎么办？老板要这么干，他能说哈？
  明天是腊月二十三，北方的小年。
  餐厅里没办法放假，宋语早上去店里，就让中餐做的丰盛点。得有鱼有肉。
  今年宋和跟刘凤英都不会老家那边了。
  宋文要腊月二十六才能放假回来。
  宋语让他们今天晚上跟她一起去大院过小年，等宋文回来，在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
  宋和不同意，说哪有大过年的去别人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