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237节
作者:浩瀚之渊      更新:2023-04-12 01:46      字数:3963
  又是这种感觉!她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呢。
  掌心空荡荡的,可那纤瘦得如柳枝似的触感犹在,卫玄麒的面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好似一点儿也不介意夏浅薇的失礼之举。
  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在看见她这样生动的表情之后,心中的阴霾竟瞬间一扫而空。
  若换成从前,他定会觉得这女子着实不知好歹,可偏生就是无法彻底打消对她的好奇心,觉得不经意间总是能在她身上看见某个人的影子。
  “县主莫怕,只是一只蜘蛛罢了。”
  此时慕严还抬着手,可掌心里却多了一只被他捏死了的黑色巨蛛。
  四周立刻响起了几声宫女们惊恐的尖叫,夏浅薇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莫非慕严方才只是想要帮她抓住这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蜘蛛?
  这两名男子很快从夏浅薇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互相寒暄了起来。
  “太子殿下的伤才痊愈,怎的不多休息几日?”
  “这春色明媚,忍不住想出来走走,这不,运气甚好。”
  卫玄麒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已然面露疑惑的少女。
  四皇子何时与卫玄麒这般熟络的样子?
  夏浅薇的猜忌没有逃过卫玄麒的眼睛,他毫不避讳的回道,“永乐县主有所不知,四皇子可是舍妹的救命恩人。”
  在夏浅薇前往虞家村的这些日子,宫中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不敢当,慕严今日便是来送还那时公主不慎落下的玉佩。”只见慕严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递了过去,“慕严乃戴罪之身,不宜久留,怕是要先行告辞,望殿下恕罪。”
  他一言一行异常得体,确实没有半点儿要生事的样子,留下东西行了一礼便爽快的转身离去,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夏浅薇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思索,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卫玄麒正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位内敛的少女,她好像已经从方才的意外中整理好了心情,只是依旧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虽然没有证据,但卫玄麒的直觉却告诉他,辰国柳相被抄家一事与夏浅薇脱不了干系,明明这一次夏家难逃一劫,为何她总能化险为夷?
  他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漂亮的女子很多,可聪慧神秘又漂亮的女子少之又少,偏生让他又遇见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黑影快速的一闪而过,卫玄麒的眼底顿时涌现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不悦,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监视他?!
  “永乐县主,可愿赏脸带卫某逛逛贵国的御花园?”
  “……”夏浅薇终于回过神来,可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视线,看向方才碰触过自己的那双白皙好看的大手。
  那时候,正是这双手染上了她父亲和兄长的鲜血!
  如今,她的双肩好像正燃烧着无法遏制的火焰,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强烈的自责与不安牢牢地占据了夏浅薇的心头,是她大意了,明知这个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子就在宫中,竟还这般不小心!
  她生怕与卫玄麒站在一起,不知何时便会失去理智与他同归于尽!
  “抱歉,臣女”
  不,不对,该躲的人是他。
  夏浅薇忽然恍然大悟,明明做尽了坏事,伤天害理的人是卫玄麒,他才应该如那过街老鼠一般,而她就是要这般光明磊落的站着,无愧天地,无愧任何人!
  想到这,夏浅薇深吸了口气,袖中原本紧握的小手渐渐松开,随后便在卫玄麒诧异的表情中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浅笑,“臣女荣幸至极。”
  而另一头,御书房里。
  “传本王何事?”慕珑渊幽幽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望向对面一脸阴沉的辰皇。
  哪知道砰的一声,他竟突然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的砸向了慕珑渊的脚边,看着那满地的墨汁,也不知这是第几个了。
  “你,你究竟对云国公主做了何事?为何逼得她前几日自寻短见?!”
  “死了?”慕珑渊的语气里倒是有些惊讶,这幅毫无愧疚之心的模样让辰皇的面色越发狰狞。
  “若不是严儿恰巧救下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打算如何担待?”
  原来,不久前云国公主以散心为由独自去了无人肯踏足的庄妃冷宫,打算在那儿悬梁自尽,却是被慕严所救,辰皇一番安抚之后才知道是幽王对她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可至于是何事,公主却是怎么也不肯说。
  听及此处,慕珑渊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慕严?这又是演的什么戏码
  第四百五十七章 厌倦旧爱
  此时守在御书房外的宫人们只觉得心惊胆战,每次幽王单独面圣总是这般惊天动地,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知这回又砸了多少宝贝。
  慕珑渊看着眼前怒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辰皇,不但没有半点儿反省之心,反而火上浇油的补了句,“难道她没告诉你那一日她衣衫不整的求本王要了她,不但没能得逞反而还让本王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什么?
  辰皇微微一愣,顿时忘了言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无力的坐了下来。
  “卫太子可真是个好人啊”
  若不是个好人,他们一国的公主遭受这样的冷遇,早就该启程回国发兵,跟辰国兵戎相见了!
  “最坏不过就是两国开战,我帮你打赢便是了。”慕珑渊就是见不得辰皇这幅胆小怕事的模样,难道他不觉得一国公主做出此等毫无廉耻之事,本身就是个笑话?
  然而,眼前的帝王却是绝望的摇了摇头,“明明可以轻松的结下两国朱陈之好,那公主不也生得花容月貌,哪里配不上你?”
  “喜欢你就自己留下,岂不一举两得?”慕珑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辰皇顿时瞪大了双眼,不等他说些什么,这狂妄的男子已然拂袖离去,只是临走时还吩咐了门口的宫人一句。
  “为了你们陛下的龙体,还是马上传御医为好。”
  “……”
  一路上齐侍卫见自家主子一言不发,顿时有些心惊的解释着,“明明属下已经在宫中安排好了探子,也不知为何没有将此事上报。”
  他说的当然是那不知好歹的夏柔萱自尽之事。
  “自然是皇帝老头压下的消息,又或者说那云国公主根本没有自尽!不过是一套说辞罢了。”
  子虚乌有,探子又怎么会有消息?
  慕珑渊并不觉得夏柔萱是那种贞烈之人,她去哪儿上吊不好,偏偏要选庄妃的冷宫,哪怕那儿如今再怎么清冷,也会有两三个看守的太监才对,她原本的说辞实在太过牵强。
  辰皇为了息事宁人没有深想,但慕珑渊却是确定,如今四皇子慕严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
  路过御花园,前方两道并行的身影让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顺着慕珑渊的目光望去,齐侍卫的面上满是惊讶,永乐县主怎么会和云国太子在一起?
  “呵。”只听一声浅笑从自家主子身上传来,他望着夏浅薇清冷的侧颜,明明她已经努力隐藏了所有的情绪,可慕珑渊依旧捕捉到了那一丝别样的疏离。
  “王爷,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齐侍卫刚一开口,便发现怎么自己最近总是本能的想帮永乐县主解围?
  “你看那丫头,像不像在上刑?”哪知道,慕珑渊的心情却没有预料中的糟糕,好像已经看出了夏浅薇的不情愿。
  那对美眸中不经意的流露出的恨意,倒是让慕珑渊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自己是夏浅薇最讨厌的人,那位云国太子
  看着那张始终温润雅致的笑脸,又是一个与慕元一样容易讨人欢心的性子,慕珑渊的眼底渐渐沉下一缕幽光,这位卫太子究竟想做什么呢?
  只见那棵盛开的桃树之下,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卫玄麒如泉水涌动一般的眼眸深深的望着那心不在焉的少女,“这次的误会让县主受苦了,幸好已经还了镇军将军清白,否则卫某真不知该如何弥补”
  “殿下言重了,只是时候不早,太子妃怕是要担心了。”
  夏浅薇的表情似有几分为难,清风微拂,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少女竟楚楚抬起眼来,那如水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流光,让卫玄麒忍不住心中一荡。
  “她知道我想在御花园里走走。”这语气显然又柔了几分。
  “可太子妃并不知道臣女随行,她好像很不喜欢臣女。”夏浅薇缓缓低下头来,一副略显委屈的样子。
  卫玄麒立刻想起她与夏柔纯先前发生的种种,忍不住安慰道,“纯儿一向宽厚待人,她近日还在担心县主是否遭受牵连,一直说想要一位如县主这般聪慧能干的妹妹。”
  想要她这样的妹妹?怕是夏柔纯承受不起。
  夏浅薇心中冷笑,随后目光却是望向不远处匆匆而来的宫人。
  “启禀太子殿下,娘娘似乎身子不适,殿下可是要回去看看?”
  卫玄麒的眼中似有一抹不悦一闪而逝,夏柔纯在玩什么花样?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便不舒服了?
  “正好臣女还有要事在身,今后若有机会,再为殿下分忧。”她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注意到那前来传话的宫人脸色微微一变。
  为殿下分忧?这个辰国的小县主未免太自不量力了!这话若是让太子妃知道,还不撕了她的嘴?
  看着那少女带着一丝惆怅之意离去,卫玄麒脸上的表情才渐渐收敛。
  一想到又要面对那多疑善妒的女子,那种乏味疲惫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明明曾经她的占有欲与张弛有度的嫉心总能给他带来满足,好像自己是她的天,离了一刻也不行。
  可时间一久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厌倦了她的依赖,除了哭哭啼啼装可怜,她什么也办不好什么也做不到。
  明明前路依旧凶险,太多的困难全部积压在他一个人的肩头,天知道有多少个夜里,他总会在梦境中重温那早已破碎的过去。
  卫玄麒着实不愿承认,他开始想念那个人。
  想念只要她一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而如今,卫玄麒已经向天下人证明了他的价值和能力,在这个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的节骨眼上,夏柔纯反而成了一种未知的漏洞。
  他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又犯了什么低级的错误害得自己功亏一篑,所以不得不日夜盯着。
  可真是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那个被盯着的人!
  另一头。
  “殿下呢,他回来了吗?”一道焦急的声音再次催促道,夏柔纯猛地抓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的丢在了宫女的身上,“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
  “爱妃这是怎么了?”话还未说完,卫玄麒已然由外而来,正好将夏柔纯此刻略显狰狞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方瞬间变了脸色,红着眼眶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殿下,妾身又梦见父亲和兄长回来报仇了!还有族里枉死的人,他们都要来找纯儿索命!”
  眼泪汪汪的夏柔纯根本没有发现卫玄麒此刻脸上的阴霾与不耐,这样的伎俩究竟要用几次?
  “爱妃,你是不是后悔了?”
  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夏柔纯不由得为之一愣,以往这种时候殿下总会温柔的宽慰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