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作者:
璧夏莲 更新:2023-04-12 13:54 字数:4112
事实上,夜家夫人可实实在在是对那劳什子歌舞助兴的节目没有半分兴趣的,但是她现如今之所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无非就是因为不想再看着夜芙兰这个蠢货,接着对苏珞白献了什么殷勤罢了。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夜芙兰这般丝毫不曾避讳的对着苏珞白一再示好,落在其余九洲三国之人的眼中,明显已经引得他们很是不满了,若是在这样继续下去,那劳神子的姻亲关系一事儿,夜芙兰只怕也不用选了,只怕九州三国的皇子太子们,早就已经对夜芙兰没什么好感了。
夜家夫人心中很是着急,所以哪怕是这般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嘴,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比起被旁人说了一句她这个夜家大族的当家夫人,有些不懂规矩太过有多嘴的话,夜家夫人更不愿意看着夜芙兰将自己的一番谋划悉数粉碎在了夜芙兰的愚蠢行径之下。
夜家夫人这么一开口,显昭帝的心中当下也是有那么些许不满,毕竟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可是算得上是相悖而驰了,夜家夫人是生怕夜芙兰和苏珞白有了什么交集的,显昭帝却是故意安排了这样的位置,就是想让他们两个人好生接触一番。
更别说显昭帝刚刚也是亲眼见证了,夜芙兰明显是对苏珞白很有好感,见着苏珞白坐到她的旁边位置,夜芙兰似乎还打算主动开口和他搭话来着的。
结果这事儿却是被夜家夫人这般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显昭帝自然是有些心中不郁,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倒也实在是不好真的和这个所谓的夜家大族当家夫人计较了什么。
加上方才军事演习的事情已经结束,也的的确确该是让那些个歌舞助兴之人上场了,显昭帝便是压了压内心的不满情绪,率性至极的笑了一声。
“这是夜家夫人如此迫不及待,那便传朕口谕,传召歌舞。”
一侧的司礼小太监听着显昭帝的话,按部就班的再次传召了一声,随着他这么一声尖锐至极的通常声音落下,九重楼上向下的一众看客们也是多少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了。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沉不住气的原因很是简单,因为每一次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基本上都会成就了新的一批九州盛名之人。
九州四国汇鼎的盛宴四年一次,每一次负责举办宴会的东道主国家通常都会安排了许多节目,一方面是展现自己国家中的风土人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向九州其余国家的人们彰显自家国土之中的优秀年轻一辈。
这一系列的年轻一辈当中,男子通常是通过了军事演练或者是比武的方式用以展示自己的才能,若是换做女子,自然便是众人喜闻乐见的的歌舞助兴等表演。
这样的一个在九州四国盛宴表演的机会其实是极为难得的,每次九州四国会的盛宴举行的时候,争夺在此次盛宴之上表演的名额就成了一个极为炙手可热的事情,负责举办九州盛宴的东道主国家之内的世家千金们通常会为此各显神威,争破了头,就是想要在九州四国会的盛宴的展示台上露了个脸。
又因为是用以在九州四国盛宴之上展示的缘故,这个名额真的是极为难得的,若非是真的的有一手足以让众人折服的出色才艺,寻常和世家千金之女基本上是不可能入选的。
这也是夜荼靡先前为何会在那般不愿意和沈沐辞接触的情况之下,结果却还是在乞巧盛宴之上默认着想要直接通过了沈沐辞的手段来获取了这么一个名额的缘故。
依着夜荼靡的性子,她哪里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在一个区区几场盛宴之上就去卖弄了什么歌舞之姿去争取这么一个名额。
哪怕是沈沐辞当时并没有是没有考虑到这件事情,夜荼靡也是绝对不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争取了那一个九州四国汇鼎的出席名额的。
只不过后来沈沐辞既然都已经提出了这件事情,夜荼靡自然是也懒得再多加折腾了什么,就只能顺其自然的答应下来了。
夜荼靡至今都还记得,当时是沈沐辞在乞巧盛宴之上向显昭帝讨要这个名额的时候,对着那些个明显是心有怨言却不敢直言出声的人物的一番霸气凌然的模样的。
只不过造化弄人的是,夜荼靡倒是没有想到当日她和沈沐辞两个人在乞巧盛宴之上那般大费周章得来的出席名额,到了最后居然会并没有什么派上了什么用处。
夜荼蘼完全没再凭借那个所谓的什么出席名额才能够踏上了九重殿的位置,而是直接就借着沈沐辞昨儿夜里给他的龙血玉龙纹玉佩,在东宫后卫的护送之下,迎接着万人注视的目光,直直坐在了第九层的位置。
这事是昨儿晚上才发生的,算得上是有些突然,所以夜荼靡也不知道显昭帝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当初乞巧盛宴之上的时候,显昭帝定下的歌舞助兴之人似乎是有四个名额,现在自己做个原本应该上场表演一次,方才有资格踏上九重楼第九层的人,如今却是早就已经安稳至极的坐在了第九层的位置了。
如此一来,夜荼靡倒是半点没有什么下场展示了什么歌舞才艺的心思了。
她现在唯一只希望的就是,显昭帝应该也是个顾虑齐全的人,总不会留一个备选之人都没备上吧。
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夜荼靡倒也是对夜家夫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了什么歌舞助兴的环节一事儿还真没有什么意见,她整个人都淡然自若的坐在了东宫太子之位的侧位之上,神情镇定,唇角勾笑。
映衬着他那一张出奇美艳的面容,完完全全像是一幅精美描摹的画卷一般,哪怕是夜荼靡未曾有丝毫动作,但是以她这么一副让人忽视不去的容色,也完全足够引起了在场那些个年轻世家公子的一再瞩目就是了。
夜荼靡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打量,所以对她自己而言倒并不是太过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她没在意这件事情,并不表示着别人也不在意。
大抵是因为夜荼靡本身的容色就已经太过出众到了一种让人一眼难忘的地步,而她的手中又拿着南诏太子亲自赐予的龙血玉龙纹玉佩的缘故,不仅是这些个南诏的世家公子们对夜荼靡很是注目,就连其余九州三国的一众使臣们也一样是时不时的都将目光落在了如今坐在东宫太子厕位之上的夜荼靡身上。
当然,这所谓的九州三国使臣,自然也是包括了凤朝歌,西凉迟昼等人。
北疆的那位大祭司卿离隐就更不用说了,从夜荼靡出现在这第九层的地方之后,他的目光就从未曾从夜荼靡的身上离开,那目光灼灼的样子,实属是让众人想要忽视了去都深觉得有些困难。
不过,大抵这九重楼上下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也就唯有这位北疆大祭司对夜荼靡的注视目光不会让人平白的生出了什么旖旎之心就是了,毕竟两个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模样,早就已经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现如今就算是两个人站在一处相视而笑,只怕众人心中也会觉得那是在笑里藏锋,绝不会是什么友好信号就是了。
夜家夫人其实也注意到了要从祢这边的动静了,看着这些个场面,她心中更是有些怒不可遏,夜芙兰是她耗费了如此多年时间倾心培养出来的人,依着夜家夫人的打算,她原以为夜芙兰应该是会在九州四国会鼎的盛宴之上大放异彩,赢得了九洲之上所有人对她的万般追捧的。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家此次之行居然会如此出师不利,甫一出现便是撞上了夜荼靡这么一个容色美艳的女子,夜家夫人自恃自己容色极佳,当年年轻的时候,她也算是受尽了万人追捧,极为受人欢迎,自然知道一个女子倘若是容色美艳了,会得到什么样的诸多好处。
但她真的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艳压了夜芙兰的人,居然会是夜荼靡。
这个……原本应该在七年之前就已经应该死了的人。
夜家夫人现在的脑子里除了追逐名利之外,虽然也没装什么太多的东西,但是不管怎么着,因着这么一把年纪的缘故,她好歹也算得上是过来之人了,所以现在眼看着九州三国使臣,还有卿离隐、迟昼以及凤朝歌等人的神情,她的心中就知道,这九州五大绝世公子似乎是对夜芙兰半点没什么想法,反倒是对夜荼靡这个该死的南诏国公府嫡出千金生出了好一番的好奇之心。
夜家夫人本来就已经在气头之上了,扭头一看,再一看到了那个满眼都只注意着苏珞白的夜芙兰,她的心中就更气了。
夜家夫人使劲克制着自己的内心愤怒,佯装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对着夜芙兰出声提醒道:“芙兰,接下来就是南诏诸多才女的歌舞助兴节目了,你不是素来对这些东西极感兴趣吗,可要趁着这次机会,好生学习一番。”
这话看似是在让夜芙兰注意此次九州四国会鼎的歌舞助兴之表演,但实际上夜家夫人其实也是在提醒夜芙兰一声,让她不要再去分了什么旁的事情,而是要安下心来,好生准备着待会儿的表演,毕竟夜家大族此次前来这里真正的目的,可是要在这九州五大绝世公子之中挑选了一个夫婿,将两人的姻亲关系定下来的。
现如今夜芙兰对上夜荼靡这么一个意外因素,已经在容色之上逊色了一筹,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也就是夜芙兰在九州四国盛宴之上展示一番自己才艺的事儿了。
毕竟这九州五大绝世公子既然是有所称誉,想当然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只看人容色不看内在的人物,夜芙兰没在容色之上胜过了夜荼靡一筹,说到底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一会儿夜芙兰的才艺表演没什么差池,那她名扬九州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一想到夜芙兰的那一身舞蹈是自己亲传身教了多年,而夜芙兰自己也算得上是练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成果,夜家夫人心中这才隐约觉得有些平衡了不少。
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神情,忽而就开始憧憬起来待会儿夜芙兰出场之后整个九州之人都被她的舞姿所迷倒,所惊艳的场景了。
恰逢夜芙兰这个时候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一番做法,有些太过忽视了夜家夫人的举动,所以此时此刻她表现的也很是乖觉,未曾再去忤逆了夜家夫人分毫,反而是颇为听话的应了一声:“芙兰知晓了。”
如此乖觉的反应,自然是让夜家夫人心中甚是满意,她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对着夜芙兰点了点头,这下子也不再直勾勾的注视着夜芙兰的动机了,而是转而将目光落在了九重殿上的大殿中央位置,等待着看一看南诏这些个出来进行才艺展示之人的真实本事。
相比起夜家夫人如此好奇至极的神情,夜荼靡就很是有些淡然了,她虽然是不曾知晓显昭帝是不是有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替补人员,等着她不打算参与了什么才艺展示的时候直接补上,但夜荼靡倒是对显昭帝决定下来的出席九州四国汇鼎盛宴的名单并非不知。
当初乞巧盛宴之上的那一出选拔落幕之后,显昭帝决定下来的出席人选早就已经公布在了整个南诏了,其中最没有悬念的,自然便是那位皇子公主之中虽是露面极少,但是在显昭帝跟前却极为受宠的菁华公主沈菁姝。
沈菁姝也是南诏四大名姝之一,但是因着她是皇族公主身份的缘故,虽然是和千燕婉白娉婷以及晏星辰四人名列一席,但是在南诏众人眼中,她毫无疑问还是一个凌厉在了这其余三人之上的一个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