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卖算了。”江枫转身欲走。
  王虎傻眼了，人群中的几个托对王虎很不满，示意王虎将人叫回去。
  人家是有钱，但人家不傻啊，那么一个破玩意卖五十万，傻子才会买，宰肥羊不假，你别把肥羊吓跑啊。
  王虎急道：“十万！你看十万怎么样？”
  江枫脚不停，只是慢了一些。
  王虎连忙再次出价道：“三万，三万你拿去。这是最低价，再低我就亏出血了。”
  江枫心中思量，按照他先前摆出的肥羊姿态，三万的确是一个合适价格。
  苦于之前纯属找茬的装b，强充肥羊，不然江枫有把握一百块钱买下此物。
  又一想，如果不是肥羊范十足，王虎哪能把所有物件摆给他看，他也无法发现隐藏在沙砂里的黄金。
  “三万可以。我家长毛最喜欢这类东西，买回去给我家长毛玩。”
  “长毛？”
  “嗯。”江枫浑不在意道：“长毛是我的爱犬，买回此物放长毛窝里正好。”
  王虎心中狠狠一纠，暗道我擦，真不看不出来，眼前的年青人居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富二代。
  花三万买一个破玩意给狗玩，太特么有钱了，太特么败家了，他爸总说他花钱大手大脚，和眼前人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如人家一根汗毛！
  两人痛快付钱交货，钱货两清。一时皆是眉开眼笑。
  王虎自认为一个破烂白赚三万人民币，晚上得和哥几个去大排档喝个不醉不归；江枫也很高兴，白得三百万，唉，卖给谁好呢，尹凤竹在a市有三家古玩店，想必吃得下去，单宏喜欢收藏，也应该感兴趣。屠向忠就算了，那老小子喜欢字画财宝一类的古玩。
  躲在人群中的柳琳琳终于忍不下去，站出来对江枫喊道：“你真买了？别犯傻，现在退货还来得及。”
  她先前一直不出声，怕王虎认出她，她认识王虎，王虎也认识她。
  柳琳琳高估了王虎的智商，王虎见到人群人出现一个熟人，没多想，仍在赚得“大钱”的喜悦中不可自拨。
  听闻柳琳琳叫喧退货，斩钉截铁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一经出手，概不退货。”
  人群中的托大喊道：“刚买就退货，耍人玩啊。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买了不能反悔。”
  自以为得利的王虎道：“柳琳琳，你平日拉出来的屎能拉回去吗？你要能拉回去，我就给你退货。”
  柳琳琳气得手指发抖：“你……恶心！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怎么地，脸值几个钱？哥们自打出来混，啥都要，就是没要过脸，今天哥们把话撂在这儿，除非月亮撞地球，不然休想退货。”
  人群中三三两两低语的声音更大了，全是议论江枫吃了大亏，对江枫与柳琳琳指指点点。
  “年轻人遇见流氓，哪说理去。”
  “整整三万人民币啊，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买那么一件破玩意，都不如打水漂呢。”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不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呢。”
  这句话引得多人连连反驳。
  “是不是价值连城卖家不清楚？”
  “就是，你们瞧那小贩高兴都快跳起来，明显赚了大便宜，真品有必要如此吗。”
  “小贩一口咬定不能退货，这态度相当明显，坑了那个年轻人。估计那年轻人买的东西十成是真的垃圾。”
  江枫看着洋洋得意的王虎与人群中的几个托，耳边听着对他与柳琳琳接连不断的斥责，轻轻一笑。
  柳琳琳急切道：“买了一件破烂你还笑得出来，快想个办法退货吧。”
  退货？
  破烂？
  江枫转身人群道：“真品西周小巨单觯是一件破烂？把这个称呼放在一件价值百万的古玩上面，是不是太可笑了。”
  熙攘的人群顿时一静，紧接着露出更大的嘲笑声。
  “年轻人想钱想疯了。”
  “价值百万，年轻人没睡醒吧。”
  “大家听我说，这个年轻人给咱们说笑话呢，他这个笑话讲得多成功，你看咱们都笑了。”
  “哈哈哈哈……”
  王虎得意地冲人群炫耀道：“不妨告诉大家，我摊位上就属这件东西最不值钱，没想到一不小心入手三万块，这运气我得去买彩票。小巨单觯？这小子顺口胡说，我王虎在此向大家保证，它如果真的小巨单觯，我以后不用脚走路。”
  “不用脚走路用什么？”
  “用jj。”
  “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柱着拐杖的老年人走出人群，他身着青色袿子，听江枫道出小巨单觯时，眼光一闪，一直留意江枫的他，见江枫受到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嘲讽，居然面不改色，暗暗为江枫的气度叫好的同时，心中有些疑惑。
  难不成真的是小巨单觯？
  “小友，我是a市古玩协会的会员，路学承。你介不介意把你手中的物件给我瞧几眼。”
  “有何不可。”
  江枫大大方方的把小巨单觯交到老人手中。
  老人从衣兜中拿出一个配着金色链子的圆镜，对着小巨单觯细细查看起来。
  见有人出来鉴宝，人群对江枫嘲笑的声音低了几许，忽而一人指着鉴定中的老人高声叫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古玩协会的路老，路老大半辈子浸淫古玩，他鉴定出的古玩曾多次送到s省拍卖，是a市有名的古玩专家。”
  “我好像听说过路学承的名字。”
  “我也是，路老为人低调，做的事可不低调，有不少人闻其名上门求路老鉴宝。没想到路老也在场，还主动要求帮那年轻人鉴定，那年轻人赚大了。”
  “我看是亏大了，待会路老鉴定完，百分百得出一个垃圾的结论，路老鉴定的准确率极高，年轻人的百万幻想破灭，可以彻底死心了。”
  半个时辰后，路老抬头对江枫道“小友何以得出此物是小巨单觯的结论？”
  他仔细查看了这个物件，看得出这是一件真正的古玩，三万人民币入手很赚，却瞧不出它究竟是不是小巨单觯，见江枫镇定自若，不由出言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