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苏志年的手距离她的不过几公分，林碧霄反应极为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只听“啪——”一声，苏志年的手心落在了文件夹上。
  “自重？”苏志年冷笑一声，“难道林小姐不是用相同的手段拿下毕总？”
  龌龊！
  林碧霄很想直接怼一句，可一想到‘angle计划’，以及她对父亲的承诺，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苏总说笑了。”
  她脸上虽依然带着笑意，语气却比原先清冷了几分。
  “是么？”
  苏志年眸色一沉，语气也多了几分森冷，“我以为林小姐在决定踏进这个包厢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呵呵！”林碧霄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
  苏志年反问，却没有预料当中的愤怒和不耐烦，反而带着一丝丝……好奇？
  林碧霄心底的愤怒少了许多。
  “苏总说的没错，我在进入包厢之前的确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的脸上在那一瞬间恢复了自信的神采。
  “那你……”苏志年的眸底有了几分疑惑和探究。
  “当然，我说的准备是指对合作‘angel计划’的万全准备。”林碧霄淡笑着说道，“而且我相信，苏总也是这么希望的。”
  “林小姐似乎很有自信？莫非在来之前就没打听过我的喜好？”
  苏志年虽未直接承认，但眸底却多了几分笑意，以及对林碧霄的欣赏。
  林碧霄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我要是听信了传言，那才是真的让您失望，苏总，您说我说的对吗？”林碧霄狡黠一笑。
  “哈哈！”
  苏志年爽朗大笑，“苏某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女娃娃了。看来毕总的眼光果然不错！”
  至此，林碧霄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不过丫头，你就不怕我真的是那种人？”
  此时此刻，苏志年的语气里已然没有了鄙视和不屑，有的全都是好奇。
  “不怕。”林碧霄回答的笃定，“若是苏总真的如传闻中沉迷于声色，苏氏集团何以一直在行业领先，仅今年更是屡屡打破记录再创新高？”
  一番话下来，林碧霄能发现苏志年脸上的深情柔和了不少，不过却并没有提及合作的事宜。
  她心里不免有几分着急。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苏志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丫头你没有跟着传闻随波逐流的确让我意外，老苏我很欣赏年轻人有不一样的想法，但，这跟合作是两码事。”
  “苏总，我……”
  “我是个商人，于商人而言，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
  苏志年淡睨了林碧霄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显，合作对象没有非谁不可，唯有利益合适，哪怕帝汉是帝华集团的分公司也是一样。
  林碧霄沉吟了数秒，又重新将文件递给苏志年。
  “苏总，我相信，没有任何一次合作都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苏志年也许不是真的好色，但是贪利是一定的。
  她现在并不确定他心里最合适的利益在什么程度，但不管怎么样，她这一趟绝对不能白来。
  苏志年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打开了企划案。
  他时而面露笑意，时而微微蹙眉，林碧霄的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好似坐过山车一般，直到苏志年将企划案重新合上。
  “企划案做的不错！”
  苏志年停顿了一下，林碧霄心底虽有几分激动，却并没有开口，而是屏息等待，她的直觉告诉她，苏志年还有下一句。
  果然，下一秒苏志年继续说道，“不过，对于我而言诱惑不够。”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林碧霄在苏志年的注视之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多了几分纠结和挣扎，最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唇开口：
  “再让一成！”
  她注意到苏志年眸底一闪而逝的惊艳笑意，心底顿时有了底气，又继续道，“合作达成，帝汉在此份计划书的基础上再让一层利润。”
  “丫头，可别信口开河！”
  苏志年手指敲击着桌面，‘善意’的提醒。
  “毕总会答应的。”林碧霄却是一改之前的纠结和犹豫，语气很是笃定自信。
  “哦？”苏志年对此表示有所怀疑。
  林碧霄笑道，语气带了几分俏皮，“您不也说了，我是毕总看中的么？”
  “哈哈，”苏志年再次大笑，“你这丫头果真妙人！”
  “苏总过奖！”
  “难得有人这么合我老苏胃口，这份合作不给帝汉说不过去。”
  这算是拍板了。
  “不过这顿饭，丫头你怕是跑不了要请客。”苏志年笑道，“该不会是想帮毕总省钱？”
  “苏总您说笑了，这顿饭本该我请。”林碧霄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我敬您，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随着两个酒杯碰撞在一起响声，林碧霄心底吁了长长一口气。
  总算没有白费了这一番心机。
  其实关于再让的那一成利润，哪里是因为她跟毕阡陌的关系才敢夸下海口，分明是她在出门前特地改了合作案的相关数据，她防的就是苏志年会来这么一出。
  没想到不仅真的用上了，而且苏志年对她的说辞也没有表示怀疑。
  不过她不打算解释，反而任由苏志年误会。
  老话说，假亦真时真亦假！
  林碧霄不知道的是，毕安陌此时此刻也在国色天香，确切的说是在国色天香马路对面。
  他听完汇报没多想径直就开车过来，可到了饭店门口，他却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应该让那不知天高地厚，跟他较劲儿的女人吃点苦头才对。
  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的话，怎么跟大哥交代？
  这么一犹豫和一纠结，一顿饭的时间就过去了。
  他一直注意着饭店门口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见到林碧霄的身影，才下定决心要去看看。
  “真是个不省心的！”
  毕安陌嘀咕埋怨着往国色天香走去。
  只是刚走上台阶，他就愣在原地，就连抬起的腿都忘记了踩下去，就那么看着不远处的那两道身影。
  不是林碧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