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小房子里，一对母子相对站立，男孩身上穿着校服，比母亲高上许多，脸上已经初初有了成人的轮廓，但母亲对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和儿时教育他时一样。
  “昨晚怎么回事。”
  “她发情了，没控制住。”
  “没控制住？俞陵，你现在是人，不是动物，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抑制剂吗？”
  面对带着怒气的母亲，俞陵没有低头，没有软化，他们的表情相似，说话的语气也相当。
  “妈，她是我女朋友。”
  上回他还在母亲面前否认，经过昨晚，他的心态彻底变了，他第一次在她强迫他的时候享受其中，要说是错，也是他们共同的错，他有责任。
  早上去医院买抑制剂，他在路上吹着冷风的同时把问题想清楚了，既然他们已经不能回头，那就放下抵触，接受吧，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困难，他不讨厌她。
  “女朋友？”母亲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看到他把女朋友带回家，还不认为这是错。
  “你在读书，经济上是家里支持的，你不好好读书，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还有心思去交女朋友？！你担得起责任吗，俞陵？”
  沉甸甸的担子压了下来，母亲说的都是事实，可这点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未来和自立，都在不远的将来。
  “妈，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被保送族里的研究院了，未来的规划我心里有数，我不小了，虽然自制力差了点，但该有的判断力我有，昨天是意外，我不会再把她往家里带。”
  他把母亲的担忧消除了，但还有一件事。
  “你掂的清哪个重就好，但妈妈告诉你，我不喜欢她。”
  ……
  在离厨房不远的一扇门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冠上“女朋友”这个称呼的糖糖握着手里有点热度的东西，看也没看扔到了书桌上。俞陵对她说了七个字，她只打算做到前两个字，进去。
  拿出枕头底下藏的衣物，她开始脱衣服。虽然变回原形不需要衣服，但她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俞陵家了，这些东西当然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还来还去麻烦，被他妈妈发现了更麻烦。
  看来这么多年没进过俞陵家门依旧没什么改变，他妈妈还是不欢迎她，不，应该更不喜欢她了吧，她在她家睡了她儿子。
  不知道俞陵会被怎么教育，想想真是同情他，有个可怕的妈妈，但是她不想等他了，她心情不好，也不想给他妈妈第二次教育她的机会。
  穿好内衣和保暖背心，她坐在床上穿内裤，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过头了，她感觉穴口有点疼，好像做到最后的时候就是疼的，只是她当时爽到软成一团泥，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注意。
  抽了张纸擦擦腿间干涸的精液，痛得她抽气，不管了，她套上内裤接着穿裤袜。
  就刚刚那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就冻僵了，她用手揉了揉，加快穿衣速度。可她没料到俞陵回来的那么快，她才刚刚卷好毛衣裙要往头上套，房门就开了。
  “棠宁！”
  糖糖被这一声吓到了，早上他妈妈敲门的阴影还没散去，她潜意识里就是他妈妈会推门进来，她下意识抱住了胸口，看向来人。
  俞陵的语气有些急促，他怕棠宁跑了，快速和母亲说清楚赶回房间，看到人还在，他的心放了下来。反手关上门，他说：“等等穿，我给你注射抑制剂，东西呢？”
  “桌上。”糖糖拿下套进脖子里的衣服。
  书桌上的一个袋子被打开，俞陵取出抑制剂和注射器，就像做化学实验一样，先看了一遍说明书上的步骤，才开始操作。
  糖糖想注射就注射呗，反正她爽过了，近期也不会再缠着他，注射过了她回家路上更安全。她看着俞陵把抑制剂装入注射器，问他：“屁股还是手？”
  俞陵愣了一秒，“手。”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
  她把左手伸出去，俞陵试着推了推针筒，确定没问题后托住她的手臂，发觉有点凉。大开的窗户往房间里灌风，她就穿着背心坐在风口上，两只胳膊都露在外面，鼻尖冻得发红。
  他放下针筒，揉揉她的手臂，然后找准位置后，涂上酒精，注射。
  这点疼糖糖是不怕的，她一直在看俞陵，他一只脚跪在床上，头低着，眼眸低垂，很认真。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的手没抖，更没扎错地方。
  “好了。”他用棉花给她按住针口，糖糖站了起来，他拿起床上的外套披到她肩上，说：“先吃东西，吃完我们谈一谈。”
  有什么不一样了，糖糖想，“谈什么，先说吧。”
  俞陵看她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袋子，“东西要凉了，边吃边说。”
  原来他还买了早餐。
  也许是刚刚被人教育过一次，糖糖很平静，这和之前俞陵一和她谈她就抵触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想俞陵无非就是说些拒绝她的话和大道理，总不会说得比他妈还难听。
  她坐在床上，穿上了红色的毛衣裙和黑外套，拿着俞陵递给她的热牛奶和夹心蛋糕，小口吃着，等俞陵开口。
  俞陵自己也在吃，但和她吃的不一样，他不喜欢甜食，喝的是无糖豆奶，配咸面包。
  他站在她对面吃，糖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俞陵本来就不喜欢和她挨在一起。
  “说吧。”她已经做好了接受打击的准备，放下手里的面包，看着俞陵，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俞陵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重新站直，和她对视，认真地说：“棠宁，昨天的事，我会负责的。”
  不是拒绝的话，也不是大道理，她喜欢的男孩靠着书桌，背对阳光对她说他会负责，寒风呼呼地吹，糖糖没有半分高兴，也没有惊喜可言。
  “你妈教你说的？”糖糖往前联想，只能想到这个了。
  “不是，和我妈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我的决定。”俞陵说的很清楚。母亲明确表示她不喜欢棠宁，这句话其实是在暗示他分手，可他现在在做的，却是和棠宁开始，完全违背母意。
  “我不要你负责。”就算是俞陵的决定，糖糖也果断拒绝，她清楚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但她就没考虑过要用发情期困住俞陵的事。
  “我想你误会了，我昨晚来找你，只是因为欲望，不是想赖上你，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既然我享受过了，你的感觉……应该也不差吧？”糖糖顿了顿，想到昨晚的第二次，自己毫无反击之力，全程被俞陵压着操干。
  “我们都享受过了，又是用人形做的，没有后顾之忧，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放心，我以后不会烦你了，你妈妈那边，你可以说实话，是我强迫你的。”
  她这样说，不代表她不喜欢他了，只是他妈妈的话突然让她意识到，她的所做所为不仅代表她自己，还有她的家人，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让家人被指指点点，不值得。
  她想自己这样保证，俞陵应该会开心才对，这是不是因祸得福？他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俞陵没出声，她对他平和地笑笑，放下手里的早餐，起身走到窗边，“说清楚了，我先走了，学校见。”
  她正要变回原形，潇洒地跳出窗户，没想到俞陵猛地拉住了她的手，扯向自己的方向，她差点没站稳。
  “做什么？”
  她想甩开他的手，俞陵紧紧扣住，“棠宁，别那么自私。”
  他的话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大声，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
  “我自私？”糖糖看着俞陵起伏的胸膛，眼泪都出来了。
  为什么逼他不行，放过他还不行？他知不知道要她说出放弃的话有多困难？为什么要把她拉回来……
  “你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顾别人的感受。”俞陵没想到棠宁会哭，他有些慌了手脚，抽了张纸递给她，她不接，自己用手抹了眼泪。
  “那你要我干什么？”糖糖的声音同样压抑。他不是一直希望她放弃吗？说什么别这样，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现在只是照做而已。
  俞陵也说不出自己想让她干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随便吧，你要负责就负责，你也可以自私，放开，我要回家。”她觉得在他面前哭很丢脸。
  “我送你。”
  小房子里只有他们，母亲和他谈完就去工作了，他拉着棠宁走出小区大门，拦了一辆车，两人都坐在后座。
  糖糖不哭了，手里握着俞陵塞给她的纸巾，报了自家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俞陵的校服，以为他是逃课的学生，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
  车一路开，糖糖扭头看窗外，不理俞陵。车到半途中，她忽然开口：“俞陵，你会后悔的。”
  俞陵没有犹豫，“我不会。”
  “如果你提分手，我不会答应的。”糖糖企图吓退他。
  “嗯。”
  “和我在一起，你会变成坏孩子，你看你现在就在逃课。”
  司机抑制住想回头看看女孩长什么样的冲动，竖起耳朵听后座的小情侣说话，觉得有趣。
  糖糖感觉自己有病，夏天时她还在计划要怎么得到他，几个月过去，她用硬用软都没实现，现在俞陵忽然贴了上来，她却开始恐吓他。
  她是真的喜欢他吗？她开始怀疑自己。
  车到目的地，俞陵放开棠宁的手付钱，糖糖立刻跳下车，跑进自家小花园。
  俞陵跟上来，她转身朝他喊：“给你最后十秒，你再不后悔，以后就没机会了！”
  糖糖一边倒数一边往大门走，她让自己不要着急，慢慢走，可一秒一步，十步之后她也走到了大门口，俞陵一句话也没说。
  好吧，他是她的了。
  心里有一种别扭的高兴，她背靠大门，看着几步之外的俞陵，试验性提出一个要求，“俞陵，我以女朋友的身份要求你，停止给曲莉珈补习。”
  寒风中，糖糖只听到一个美妙的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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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卡肉的感觉，真好！！！
  俞陵请补上拉下的知识，否则没法给你加戏了。
  恭喜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