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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天后,韦帅望已开始活动他的手,一周后,他开始试着拿他的剑。
他进行得很谨慎,这一次韦行没在后面拿鞭子赶他。
半个月过去了,韦帅望的手腕除了偶尔酸痛,没出现任何问题。
韦行渐渐开始皱眉:“你的手不痛了?”
帅望点点头。
韦行道:“有几招,你做的不对。”
帅望道:“我觉得这样更好。”比划给韦行看:“如果这样,那么,这样运气,力量是这样的,如果那样呢……”
两人一阵争论之后,韦行得出结论:“我看不出明显的优势,你给我老实改回来,别浪费那个时间,还没学会走路,倒想跑。”
韦帅望“切”一声:“走路与跑,无论是姿势还是平衡方式都完全不相干,我看不出有啥必要标出先后顺序,谁见过小孩儿学步时老老实实走来着?”再切一声,结果给他的后脑勺赢得了术后的第一个大巴掌。
韦行怒:“你再切一个!”
韦帅望敢怒不敢言地在肚子里再切了一次,头上再挨一巴掌:“瞪什么眼睛,练剑去!”
帅望转过身,无声地“老狗。”
韦行一边教韩孝,一边眼角看着韦帅望,这小子不好好练功夫,总想着这改一下,那变一下,一套剑法还没练熟,就想着自创招术,爱动脑筋当然好,可赢过对方,不仅靠头脑,靠智力,也靠经验与直觉,最重要的是勤奋,天才当然好,人家练两遍,你练一遍已足够,可是天才如果想超过常人,必须得同常人一样勤奋才行,你得同人家一样练两遍,才能显出你比别人高明来,否则,总泯然众人,到最后,就成浮华了。
教过韩孝,韦行就拎着那木头剑在韦帅望身边转,给韦帅望扔下一大堆功课,你先把会的给我练熟了,发明创造也可以,练完了旧的,学新的,学完新的修习内功,打坐也完了,再复习一遍当天学的,如果你全都弄完了,还有精神玩发明,还有力气拿剑,你随便。
通常韦帅望学完这一切,咚地一声就晕倒在床上了,跟死了一样就睡着了。
韦帅望怀疑,这下子总不动脑子,血液总是优先向四肢供氧,大脑总处于不运作状态,会不会慢慢萎缩掉?也许功夫练完了,他就成傻瓜了吧?
帅望痛苦地看一眼韦行,这人是不是早年练武太多,所以,脑筋一直缺根弦?
韦行怒吼:“看什么看!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比韩孝起的晚——”那威胁的目光。
帅望打个寒颤,喃喃道:“我觉得韩孝这个年纪,好象睡得太少了……对他的身体不太好吧?”
韦行气得:“用你管!”照屁股一脚:“快练!”
回头看看韩孝,可不是嘛,这孩子睡得太少了。
慢慢过去:“韩孝,你不用起那么早,功夫要练一辈子呢。”韩孝沉默一会儿:“哥哥说,我同他十岁时差不多。”
韦行想了想:“嗯,是差不多,冬晨近几年进步也很快,将来,你应该也能达到他的水准。不过,”韦行看看韩孝:“多用几年时间不要紧,真累病了,更误事。知道吗?”
韩孝点点头,沉默一会儿:“韦师兄,当年比我哥哥强?”
韦行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嗯,比冬晨强,比冷兰差点不多,临场时,以韦帅望的诡异对冷兰的狠辣固执,很难说谁会赢,两败俱伤的可能倒大点。可是现在……
韩孝微微愠怒,怎么?我不用象韦帅望那么强?我能象我哥哥一样就行了?因为我身体不好?你儿子手断了,你都没放弃他!
结果帅望第二天早起半个时辰,居然又看到在练剑的韩孝,帅望呜咽一声,你小子是故意的!你一定是听我爹说的话了,故意整我的!
韦行过来时,两人都在练习,不过一看状态,还有韦帅望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谁又起晚了。
韦行脸色铁青,韦帅望望天,不是我的错,是那小子玩赖。
韦帅望看看韩孝,无声地骂两句,臭小子,再惹老子,老子给你点白酒放倒你。
咦——
帅望忽然想到些什么,唔,好想回去查查书……
后背挨了一棍子,帅望惨叫一声,不用这样吧!我不过是一走神!
韦行虽然没当场发作,可是那一个早上,韦帅望挨棍子的次数特别的多,帅望哭丧着脸,妈妈的,我要回家,我要我师父。
早餐时,康慨再一次送信过来,韦帅望当场打开,看完,在下面回复一句,把原信放回,给康慨:“替我发了。”
康慨欲言又止,韦大人面前,还是少废话吧。
然后向韦行禀报:“梅将军问,他妹妹有没有给大人添麻烦,如果大人不想留她,他就过来接。”
韦行还未开口,梅欢已怒道:“我不去!我在这儿被折磨已经够了,把我送回将军府,学什么什么的,我就真的要火了!”
韦行皱皱眉,沉默。
康慨叹息:“梅欢,你也是世家女,怎么一点都不……”
梅欢怒道:“我小时候可没人说要让我这些,那时我上马弯弓,下马论剑,他们还夸我比我哥强来着呢,哼,现在倒嫌我……”气得。
康慨唔了一声,他倒见识过小梅将军的功夫,还真比梅欢差那么一点,可是……
算了,这是不打仗,如果两国开打,小梅欢没准能弄个啥啥挂帅,帼国英雄之类的。
康慨道:“梅欢要是不想走,大人就先留着她吧,我看他们将军府还真没人留得住这位太子妃,再让她跑了,就前功尽弃了。”
把梅欢气得:“什么?!”
韦行点点头,看看梅欢,唔,原来,你还是你们家个中翘楚呢。
梅欢气道:“我连兵书都比他读得多,结果你看看,他做将军,我成了什么……”
帅望笑:“太子妃啊,将来,你哥得向你磕头问安呢!”
梅欢怒道:“谁希罕!”
帅望回头问:“那个太子的功夫怎么样?”
韦行道:“怎么样?哼,不怎么样!”初成太子太傅时,韦行还教太子两下子,后来觉得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算了,扔给康慨哄那孩子玩了,现在康慨忙着,太子大人就同姚远学,据姚远说,太子大人的功夫比没学过功夫的人强。
帅望笑道:“唔,这我就放心了,太子不老实,你就一脚踢他下床!”
梅欢愣了一下,涨红脸,床?要待发作,忽然觉得恶心与悲凉,什么?我要同那样一个人同床共枕吗?那种感觉,真是肮脏与恶心,她沉默,转身回屋。
帅望看看韦行,韦行皱着眉,没有表情。
梅欢的愕然与沉默,让韦行觉得不太舒服。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在皇帝面前保持沉默。梅欢的事,是少有的让韦行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在京城主持大局的事件,泛及冷家的事,他总是比较小心慎重,会多想一下,他没想到皇帝会拿梅欢的事来问他,刹那间脱口而出的反应,导致这样戏剧性的结局。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可是面对小梅欢,却越来越让他感到后悔。
当然不是他不舍得梅欢,他只是觉得,梅欢毕竟是我身边的人,我身边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
这种感觉,还真不好。
帅望在他父亲脸上看到懊恼,他终于觉得这件事,怕是真的不可为。让韦大人真的觉得烦恼,却无法解决的事,可能真的无法解决。
韦帅望倒想建议,梅欢在婚前给太子与皇帝陛下露一手盖世武功与彪悍的个性,没准皇室就会反悔,可是,对于梅家的前程来说,梅欢似乎不能做这种选择。在皇帝面前失宠,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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