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娱乐公司的。”小蔡把自己收藏的灶大爷的视频给他看：“前两天这家公司食堂做饭的大爷出来直播来着，无论是刀工还是厨艺都无比牛叉。我当时看的特过瘾，一直关注这个公司想等灶大爷再次开播，没想到预告片不是灶大爷，而且负责打扫卫生管理花园的另一位大爷……”
  说到这，小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现在的大爷怎么都这牛逼了吗？”
  李冰戳了戳她：“那这个直播你要不要告诉陈总，让他也看一下？”
  “你想啥呢？”小蔡无语的看着她：“像陈总那种大领导是我们这种小喽啰能见到的吗？”
  “说的也是。”李冰拿出自己的手机：“你把这什么娱乐发给我，我也关注一下，明天一起看直播。”
  两人正嘀咕着，部门经理过来将一叠文件放到了小蔡的桌上：“你把这些文件送到十三楼经营部李经理那里。”
  小蔡已经习惯做这些跑腿工作了，接过来就去了电梯间。
  俗话说，人不扛念叨，之前的时候小蔡几个月见不到公司的大老板一次，可刚和李冰叨咕完陈总，小蔡一进电梯就看到陈总和他的特助站在电梯里面。
  小蔡缩了缩脖子进了电梯，从电梯的反光壁上看了陈总几眼，终于忍不住把手机伸了出去，鼓起勇气说道：“陈总，我刚才在手机上看到一个花草的直播预告，里面有一些花我看着挺像您的余霞成绮。”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花痴”，陈海波一听到这句话立马上了心，连忙接过手机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一个古朴的宅院出现在画面里，接着是一个从前院到后座的航拍全景，接着摄像头随意的花园里一片茂盛的郁金香。
  陈海波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先不说郁金香的花期问题，若是他眼睛没问题的话，那一片郁金香似乎是每株价值四万元的稀有变色郁金香？
  就在他惊喜于这么一大片稀有郁金香的时候，陈海波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出现在镜头里，拿着剪刀七里咔嚓剪了满满一捧的郁金香………
  陈海波：“！！！”
  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第17章
  小蔡看到老板脸色变幻莫测，声音不由地有些颤抖：“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我也不太了解花。”
  陈海波没有吭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看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很快电梯在十三楼停下了，电梯门开了，小蔡看着老板的大爪子都快把自己的手机给捏碎了，鼓足勇气伸出了手：“老板，我要去经营部送文件，手机能还给我吗？”
  陈海波头也没抬的吩咐道：“李特助你替她送，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小蔡不知是福还是祸，求助的看了眼特助，特助面带微笑的接过小蔡手里的文件，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花痴老板遇到花的事，是福是祸他也看不明白啊！
  电梯到达了陈海波所在的17楼，小蔡战战兢兢的跟着老板出了电梯，在办公室和秘书部的震惊眼神下，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老板进了总裁办公室。
  陈海波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这个小员工已经后悔成一条狗了，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手机上不放，直到进了办公室才勉强将头抬起来，随手打开挂在墙上的八十寸显示器：“帮我把视频在这里播放出来。”
  原来是要放大了看视频，小蔡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打开浏览器进入微博，从自己关注的仙凡娱乐公司找那条直播预告，点了下播放。
  整个古宅的全景出现在大屏幕上，之前因为屏幕小看不清楚的部分也因大屏幕看的一清二楚。
  坐在沙发上的陈海波两眼紧紧的盯着屏幕，顺手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小蔡觉得这里似乎没自己的事了，刚想过去拿手机走人，就听老板大喝一声：“暂停！”
  小蔡手一哆嗦，正好按在鼠标上，陈海波几步走到屏幕前，看着屏幕下方一堆杂七杂八的草差点昏厥过去：“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些都是有市无价的极品兰花吧，就这么像野草一样种在院子里？”
  小蔡赶紧多看了几眼，可也没看出什么特殊的。陈海波站在屏幕前越看越往前趴，最后指着屏幕问小蔡：“这花怎么看着模模糊糊的是？给我整清楚点。”
  小蔡差点哭了，这是视频里一闪而过的画面，她除了点暂停键其他的都不会啊！
  眼看着老板要抓狂，小蔡灵光一闪想起这是直播预告，连忙过去把手机抓在手里打开直播平台：“陈总，明天这个公司直播花草，您到时候看直播不就得了！”
  “直播？？？”陈海波眼睛顿时绽放出灿烂的光芒，把手里的遥控器塞到小蔡的手上：“整上！给我整上！！”
  小蔡露出艰难的笑容：“明天上午十点才开播。”
  “还得等到明天啊！”陈海波终于回过神来了，砖头看了小蔡一眼：“你哪儿部门的？明天早起九点你到我办公室给我调这个直播。”
  小蔡傻眼了：“老板，明天是周末不上班。”
  陈海波看了他一眼，拿起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沓人民币塞到小蔡手上：“加班费加奖金！”
  “这不太好吧？”小蔡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笑的太灿烂：“作为爱岗敬业的员工，我是自愿加班的。”
  陈海波撇了她一眼：“行了，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一套，给你就拿着吧赶紧给我安软件，别耽误我看直播！”
  “好的，老板！”小蔡欢天喜地的把钱装起来：“我先帮您安装直播平台！”
  陈海波又递给小蔡一张黑卡：“听说看直播有什么打赏，把卡给我绑上，要是真有好花，花钱我也高兴！”
  小蔡：“！！！”
  不愧是土豪老板！
  仙凡娱乐公司微博的粉丝数量经过灶大爷的直播涨了三十多万，现在也算是有五十万粉丝的大v了。虽然不知道微博送了多少僵尸粉，但仙凡娱乐却是一个粉丝没买过，毕竟连剪辑的钱都出不起的公司也不需要假粉撑门面。
  虽然这次仙凡娱乐公司本期直播预告内容挺莫名其妙的，但是想到之前仙凡娱乐的厨子直播都能震惊全网，负责花花草草的大爷估计也有过人之处吧。
  更何况，直播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颜值逆天的小哥哥小姐姐们。
  还有一些像小蔡一样，知道周围有喜欢花草的就特意安利给他们。而像陈海波这种人民币玩家也有不少同好的微信群，独乐乐的同时也不把直播预告在群里分享。
  十点直播准时开始，本以为是周末这个时间很多人都没起床，可没想到直播正式开始后居然涌入了六万多的粉丝，瞬间直播间变的热闹非凡。和灶大爷做饭不同，这次主要是介绍一些花草。李小小怕土大爷一个人直播太无趣，决定和土大爷一起出镜，争取把气氛活跃起来。
  李小小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大家好，我是仙凡娱乐公司的负责人李小小，今天我客串一下主持人，陪土大爷一起直播。”
  镜头往下挪了挪，只有李小小肩膀高的土大爷拄着拐杖笑容满面：“我就是今天的主播，我以土为姓，大家可以叫我土大爷。”
  直播间的粉丝们乐了，这仙凡娱乐公司有意思啊，又是灶大爷又是土大爷的，大爷可真多。
  也有不少是为了灶大爷来的，拼命的刷屏问灶大爷今天出不出境。
  别看土大爷年龄大，但是眼睛不花，把粉丝们的留言看的清清楚楚的，见不少人问灶大爷，他乐呵呵地说道：“今天中午灶大爷做的菜需要一些鲜花和香草，我会带大家一起采摘然后给灶大爷送到厨房去。”
  一听说直播间能在厨房看到灶大爷，粉丝们立马在微博上撒花庆祝、奔走相告，不少只看视频过瘾的粉丝闻言也来了。
  开播才几分钟，粉丝数量从六万到了十万，小小趁着人多赶紧把话题往土大爷身上引：“前几天灶大爷直播的时候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我们仙凡娱乐公司在一座古宅里面。公司的前院是办公区域，后面的几进院子则是我们公司员工和艺人的住处和花园。这座宅子说起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里面草木繁盛，品种多样，所有的花草都是土大爷一人精心伺弄的，今天我带大家看看我们的后宅和我们的花草。”
  土大爷觉得前院的花木不多，懒得介绍，直接带着李小小往后院走。李小小调整手机的时候镜头正好拍到了墙角位置一排不太惹眼的花草，可和之前直播预告时一样，镜头一晃而过，很快就挪开了镜头。
  陈海波同沙发上跳了起来，给小蔡下指令：“先砸三万，让他给我拍拍墙角那些兰草。”
  小蔡哆嗦着手打赏出去，顿时直播间的屏幕上绽放开绚丽的烟花。
  身为一个做梦都想赚钱养家的穷老板，李小小听到打赏的声音立马停住脚步看了眼手机，正好看到了一个叫陈花花网友大手笔的打赏。
  在这个直播平台，超过一万的打赏的粉丝都有一个单独发评论的机会，李小小看了他要求看墙角兰草的要求，立马转头往墙角看了过去：“哪些是兰草？”
  土大爷带着李小小走到墙根的地方，随意的一点：“这些都是，还没开花女人，我嫌光有叶不好看就没挪地方，先在这里种着吧。”
  李小小蹲下来瞅了瞅，虽然这兰叶上纹路各异，但是有一点土大爷说的挺对，光有叶子没有花确实没啥好看的。
  李小小和土大爷漫不经心，但屏幕前不少专业的爱花人士此时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差点把自己憋过去。
  这些兰草是没开花不错，可光看形态和叶子都是价格不菲的稀有品种啊！
  虽然李小小觉得这兰草没什么好看的地方，但为了让一出手就是三万打赏的粉丝觉得物超所值，还是坚持的拍了一分钟，顺便让土大爷介绍介绍。
  土大爷挠了挠头：“现在都是叶有啥好介绍的，等开了花的吧！”
  李小小赞同的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陈海波胸口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土大爷到底是懂花还是不懂花啊？这兰草虽然还未开花，但叶子形态和纹路都十分完美，若是在拍卖会上起码得几十万上百万起拍！他怎么随随便便把昂贵稀有的花这么随意的种墙角，这不得定制个花盆给供起来吗？
  可惜他内心的咆哮没传到李小小和土大爷的心里，两人聊着天正好来到了预告中李小小剪郁金香的地方。李小小将手机支架放下一边的石桌上，拿起剪刀剪下来一根郁金香拿到屏幕前：“这郁金香也是土大爷种的，十分特别吧？说起来我活了二十多年，以前还在花店里打过工，可从未见过这个品种的郁金香。你们看这郁金香红白相间，多有趣啊！”
  陈海波伸手抢过小蔡手里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上了一串字：“当然在花店看不到，这火焰纹的郁金香是郁金香里的女王，如今市价已经高达五万元一朵。”
  李小小看到评论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叫土大爷：“土大爷，这个粉丝说这款郁金香五万元一朵。”
  土大爷挠了挠头：“又涨价了吗？之前还四万五一朵呢。”
  李小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头一点点的转过来盯住屏幕，这时评论里已经另外有人给李小小科普了，不但讲了花的品种，还把最近这款花的新闻复制了过来。
  新闻说某土豪斥资百万，为博美人一笑买了一束女王郁金香，仅有二十支。
  而她昨天剪下来的那捧郁金香似乎有三十多支？
  李小小想起自己摆在床头的花瓶不由的颤抖了，那不是花啊，那金光闪闪的都是钱啊！！！
  她一个穷的连空调都没有的老板，居然敢摆一百多万的花，这是要疯啊！
  李小小腿一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第18章
  土大爷看到李小小摔倒了, 特别熟练的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怎么又腿软了？是不是低血糖？我让你灶大爷给你弄点吃的？”
  李小小欲哭无泪，这是吃的事吗？这明明是钱的事！
  “土大爷啊，没想到您是这样一个败家老头！”李小小看着手里刚才剪下来的花，一副恨不得把它塞回到土里的表情：“这一枝就五万, 昨天您怎么那么心大的让我剪了那么多呢？价值一百多万呢！”
  李小小看了眼正在直播的手机, 都没好意思说仙凡公司的账户现在的金额还不到一百万, 至今公司破烂的大门在风中摇摇欲坠呢。
  在穷成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拿一百多万的花插瓶？
  她剪的那是花吗？那明明是在剪自己的命啊！！！
  “哦，你是说那捧郁金香啊, 自己种的又不是花钱买的怕什么？”土大爷大方的摆了摆手：“这玩意花园里多的是, 你天天剪一捧都没事，大爷供得起！”
  李小小颤抖了，大爷，没发现您还是个隐形土豪呢！
  土大爷随手又剪下来几支：“昨天插花瓶的有没有不精神的, 拿去替换了。”
  李小小连忙扑过去抢过了土大爷的剪刀, 一副要疯了的表情：“土大爷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把我收拾收拾卖了都不如那瓶花值钱！等下了直播我就把那些郁金香供起来，一天换三回水，然后再找个玻璃罩给它罩起来。”
  想一想花的价格, 李小小忍不住眼泪汪汪的：“我现在都没见过一百万是啥样呢, 你倒好, 直接给我整了一百万的花，这个价格闻一下都得值好几百块钱吧。完了，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土大爷，您说我插这么奢侈的花不会被天打雷劈吧？”
  土大爷认真思索了下：“你是天选之人，除非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否则不会被天大雷劈的。”
  李小小：“…………”
  土大爷，您的安慰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封建迷信！
  能不能走点心！
  直播间里粉丝们看着李小小满脸纠结痛不欲生的表情都快笑疯了, 在他们刚知道这个花的价格后都以为仙凡娱乐公司在炒作炫富。可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小老板是真的不知道女王郁金香的价格啊，就那绝望、震惊、懊恼、心痛交织在一起的表情真的是学都学不出来。
  扪心自问，换做是他们，他们也得心疼的抽过去。
  可现在看着小老板的样子，他们只想哈哈大笑，这也太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