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痛断亲情(3)
作者:圣妖      更新:2023-04-15 13:02      字数:1956
  拍完片子被明成佑带回办公室,宋医生是专家门诊还有不少挂号的病人要看,实习生将二人带进内间,“这种事本来是要交给护士的,但师傅说三少带来的人要格外小心,所以处理伤口的事交给我。”
  他背身准备工具,傅染看到酒精棉球和小镊子浑身一震,还未消毒,伤口却排斥地发出疼痛感。
  明成佑坐在旁边笑她,“多大的人了,这点痛忍不住。”
  等实习生用棉球擦拭傅染的伤口,她疼的咬紧牙关脸颊涨得通红时,明成佑说笑的脸渐渐紧绷,尔后,眉头皱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傅染的手下意识往回抽,实习生捏紧她的腕部,眼见傅染周围肌肤因他的用力而泛白。
  明成佑的脸变成铁青色。
  傅染咬住下嘴唇,一张脸犹如透明的白纸。
  “你别动。”实习生喊了句。
  棉球一个个被浸泡成红色,还有未凝固的血液流出来。
  明成佑手背青筋绷起。
  “你这样我不好处理伤口,有那么痛吗?”
  实习生被一股力扫到边上,“你他妈哪个学校毕业的?”
  傅染错愕抬头,这似乎是两年后她头一次听到明成佑说粗话。
  “你是不是把人当实验室里被解剖的尸体呢,不会疼是吧?”
  “……”傅染抬了抬眼,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明成佑伸手取过工具盘,拉过椅子坐到傅染对面,对着实习医生道,“出去,碍手碍脚。”
  “别,”傅染哪里敢劳烦这位爷,这不是伤口撒盐吗,她没好气地冲明成佑道,“你又不是医生,瞎搅和什么?”
  明成佑用力拽住她的手,夹起一团酒精棉球,也未立即清洗,他凑过去在她手臂受伤的地方仔细呼气,清冷的倒是缓解了不少疼痛感,他用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如此反复。
  实习医生站在旁边‘观摩’,嘴角不住抽搐。
  他要也学着明成佑的样子,他新交的小女友不把他劈了才怪。
  包扎完伤口出去,明成佑取来片子,宋医生看了半天不说话,傅染起先觉得应该只是皮外伤,但眼见他沉着张脸,傅染一颗心不由跟着他神色的变化而悬起。
  宋医生抬了抬眼镜,“倒是没有大碍,但需要留院观察一晚,先挂几瓶水消炎。”
  傅染吃惊,“还要住院?能不能挂完水回家,复查的话明天再来也行。”
  “不行,”别看宋医生说话不温不火,但眼睛犀利着呢,他一扫看到傅染脸上的不情愿,“这是为你好,多漂亮的姑娘要万一因感染而截肢,责任岂不全在我。”
  傅染只觉冷汗涔涔,多大点事说得这么血腥。
  “让你住你就住着,不就一个晚上吗?”明成佑接过宋医生手里的片子,“走,去办理住院手续。”
  傅染极其不情愿地走出办公室,老远看到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跟明成佑握手,他转身指指傅染不知说了什么,待她走近时,只听到一句话窜入耳中。
  “我们要在这住一晚,想办法开间套房。”
  傅染血液逆流,望到医生眼底的笑意饱含暧昧,“三少需要的,自然是最好的。”
  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傅染和明成佑来到住院部,所谓的套房在五楼,打开房门进去,若不是那股虽然淡却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傅染差点以为她走进的是家星级宾馆。
  墙壁也不是医院特有的白色调,客餐厅洗手间一应俱全,明成佑率先进去转了圈,“环境还不错,在这住一晚委屈不了你。”
  “我觉得用不着住院,”傅染站在门口坚持,“宋医生大题小做了吧。”
  明成佑拽着她进去,“我跟你说,这话当着我的面讲还成,宋伯跟我爸是世交,更是骨科方面的权威,要被他听见你这样说非气地掐死你不可。”
  医生办公室内,宋医生摇摇头,他最想掐死的倒是明成佑。
  他一世英名啊,悬壶济世啊。
  傅染坐在床沿,想起自己的包还在车上,“你先回去吧。”
  明成佑打开电视,“我在这陪你。”
  “我待会叫我妈来就行。”
  “你妈陪着还不如我,在这又要担心,好好过年的心情也折腾没了。”
  正说着,传来敲门声。
  进来两名女护士,一人推着辆车,上头摆着点滴瓶和温度计等物品,另一人拿了套病号服走到傅染跟前,“把衣服换上准备打点滴。”
  她左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别说是套头毛衣,就连褪裤子都是难事。
  护士把病号服放到她床上,走到另一人身边去检查药水。
  明成佑挨过去,对着两名护士道,“你们出去,她脸皮薄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换衣服。”
  傅染抬起眼帘睇他。
  明成佑取过病号服,“我帮你脱。”
  明成佑紧挨着她,傅染能感觉到他体内热源透过手臂接触的地方传到自己身上,两名护士抿着嘴在笑,脑袋挨脑袋窃窃私语。
  “走吧。”
  拿点滴瓶的护士用手碰碰同伴。
  “等等。”傅染出声,“挂水吧,我不换了,就穿自己的衣服。”
  明成佑目光落向她的腿,泥渍斑斑且脏污不堪,衣服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单薄的毛衣袖口撕拉开,简直像广场上的专业乞丐。
  傅染顺他的视线下移,她把双腿并拢后接过明成佑手里的病号服,“我去洗手间。”
  明成佑摊开手,眼见她起身大步离开,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傅染砰的关门声传入耳中,他目光侧去,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投射在磨砂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