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担心个毛线啊。
  不过……
  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梁小希。
  自己兄弟喜欢这个女人，他是很清楚的。从暗恋到求而不得到失去，然后再重新以另一种方式“拥有”，那份感情并未淡化，反而越发浓烈，这自然跟好友的性格也有点关系。
  但是，喜欢的人，是不是也喜欢他。
  这就不一定了。
  虽然梁小希嫁给了他，也为他生了儿子，但海生心里还没有跳过那种认知。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可能他的好友，是求仁得仁了。
  他替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好了，在这里待下去，我觉得我会被辣眼睛。先走了，有新进展找你们说。”
  外人一走，夫妻俩并没有腻歪。但周身都萦绕着一种默契。该做事生活，该讨论事件，一样都不矛盾。
  晚上醒来之后的小敬泓特别精神。
  “今年过年，带着儿子去拜年吗？乐家。”梁小希询问蔡少杰。
  “儿子百天宴的时候，岳父就挺有意见，你现在还需要这个身份，我们就去一趟。”
  “好。我听你的。”
  比过年先来的，却是另一件命案。
  “死者谭清平，三十六岁，桥壳科技公司负责人。死于钝器敲击，死者全身赤果，关键部位受伤。死亡时间在昨晚七点到九点。这个时候，他正参与一场酒会，现场很多人都能证明在大约七点之前见过他。”
  死者的手机被敲碎在尸体旁边放着，现在正有技术部恢复。很快，就来了消息。
  海生马上过去看。
  看了之后，又爆了粗口。
  技术员小哥也是啧啧称奇，“有钱人真会玩。”
  死者谭清平相当会玩，除了家里的妻子之外，外头有很多小三小四小五之类。
  手里很多加密的视频。
  海生再次看了现场，然后心事重重出去，他去找了蔡少杰。
  蔡少杰在公司，不过海生并没多困难就进了他的办公室，蔡少杰在忙，他等了一会儿两人才说上话。
  “这案子跟白墨紫的案子有关？”蔡少杰见他给自己资料，马上就做了联想。
  “对。”
  “原因。”
  “当时在白墨紫身边发现的印记，你还记得？”
  “一只狐狸。”
  “对，你看，在这一次死者身上也有。一只山羊。”
  “就这一点相似？”
  “不，还有，你看。白墨紫手里牵线搭桥的男女，很多都经过这个叫谭清平男人的手。”
  蔡少杰认真看了一会儿资料，“看来，得合并调查。”
  海生回局里，听说有人来闹。
  “闹？闹啥！死者家人？”
  小警察表情一言难尽。海生见他要说不说的样子，卷起一本书就打了对方脑袋一下，没多问，直接过去。
  说闹事，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对方，简直哭得惊天动地。
  意料之外，是梁小希也在场。
  海生跟梁小希对上了视线，她过来做了解答的作用。
  “她……”
  “你表情怎么也一言难尽。”
  而等海生听了情况之后，他自己表情也同步了这两人。
  这女子也是死者谭清平的情人。而且按照说法，她算是谭清平的真爱了。
  在几年之前，女子的父亲为了权利讨好谭清平，将貌美的女儿送到了谭清平的床上，然后就开启了两人“虐恋情深”的模式。谭清平非常喜欢她，但同时是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女人一再想离开，但却成功。
  据说谭清平跟这女子说过，会跟妻子离婚娶她。
  “真爱？什么时候真爱变这么廉价了。”海生吐出一口浊气。
  梁小希点头，可不是嘛。
  这也是真爱的话，菜市场门口五块钱就能买一斤了吧。
  “我先离开？”梁小希显然不感兴趣。
  做完本职工作，这件案子调查部分就是海生当警察的事。比如是不是知道要被离婚的妻子，恼羞成怒杀了丈夫。
  海生留下了她，快速跟她道一句，“跟白墨紫的案子，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梁小希惊讶，她看他，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不是听错或者他说错。
  海生点头。
  如果是这样，她当然就立场不同了。
  她想了想，走回还在哭的女子身边，安抚她，“我先带你去休息室，你在这边会妨碍警察做事。你也想早点调查到真凶，给你……恩，给谭清平先生查清／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哭够了，还是梁小希的安抚起了作用，女子终于是不再吵着要看尸体，而是跟梁小希离开。
  至于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梁小希看哭这么伤心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探线索。
  下班的时候海生和梁小希一同回去，蔡少杰已经下班在家。
  当他看到两人说着话进来的时候，神色明显一顿。
  海生正好看过去。
  “你回来了。”蔡少杰没理他，而是对梁小希道。
  梁小希朝他笑，“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怕儿子闹。”
  “他乖吗？”
  说着话，她顺势就握住了他递过来的手，夫妻两人往屋里走去。
  蔡少杰护得很。
  “褚队？”梁小希回头看没有跟上来的海生。
  海生摸了摸后脑勺。
  他知道，刚刚自己好友一瞬间的情绪是不悦。也知道，他并非是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不会怀疑自己跟梁小希有关系。
  但就是因为都清楚明白，他却还是不高兴，才情况严重。
  不知道该说他不对，还是该提醒一点梁小希。如果两人关系一直这么好倒还好说，如果有点万一，他……
  “海生。”蔡少杰唤他。
  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过转头又想，自己这是想太多了，他们好着呢。虽然蔡少杰的醋意大了点，但只要梁小希在，并没问题。
  三人去了家里的书房。
  在走动之间，父亲俩已经围绕儿子聊了很久。梁小希决定等说完时再去见儿子，不然的话，儿子一看到她就会粘着，不好做事。
  两桩命案，因为一些线索联系在了一起。
  梁小希先提出问题，“凶手，会是我们要调查的人吗？”
  蔡少杰摇头，“如果是他，不会做这么明显。”
  海生也是，“我赞同少杰的说法。”
  “这就更糟糕。”梁小希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对我们来说，方向就又多了很多。”
  海生有信心，“不管怎么样，总该挖下去。”
  他们没有分析两个死者是不是“好人”这事。在他们的立场来说，一开始就将死者置身在好或者坏这一面再来调查，那就在一开始就有失偏颇。
  他们不会也不能，只能就事论事。不过是不是牵扯到他们一直想要追踪的某个人，就是另说。
  海生待了的一个多小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