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悬丝诊脉
作者:
涵叶今心 更新:2023-04-16 02:42 字数:2171
关键的,这雍郡王可是隆亲王府的嫡长子啊!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又是这般的有出息,那边不该更看重吗?
还是,雍郡王太独立了,不会哭的孩子没有奶吃?
陆未晞转动着念头,已经进了屋,便赶紧打起精神。
厅堂比一般人家的屋子要高很多,愈发显得格外的冷清。
厅堂东西各连着房间。
应该分别是起居室和卧房。
香雨在西里间门口驻足,“爷,陆姑娘到了。”
“让她进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陆未晞瘪了瘪嘴,竟是连请字都不用,这家伙是不是不懂得尊重人啊?
“陆姑娘请吧!”香雨打起珠帘。
陆未晞深吸了口气,抬脚迈入。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前的。
卧房也是比一般人家的来的宽敞,临窗一张大炕,上面铺着竹席,放着一张炕桌。
北方的人家都是这样,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喜欢在屋子里盘一大炕,主要是为了漫漫冬日的取暖。
屋子里很冷,炕应该还没有烧起来。
在炕的斜对里,则是一张很大的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
这样的床榻一般南方多见,北方偏好简单的样式。
这郑劼倒不嫌麻烦。
好在屋子够大,一架庞大的拔步床摆在里面完全不显拥挤。
陆未晞到了近前才看清正主。
一身雪白的中衣,斜倚在白底绣兰花草的大迎枕上。
如墨的长发松散着,随意的披着,垂在肩上,铺在迎枕上。
黑与白,又是如此鲜明的对比!
五官深邃如刀削。
抬眼看过来,眼眸如暗夜般深沉。
每每被他这样子盯着,陆未晞都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见过王爷!”福身行礼,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只能下移,就落到了他捏着书的手上,骨节分明,泛着麦色。
良久没有回音,沉默压迫的她莫名的烦躁。
贝齿用力咬了下樱唇,抬头看去。
郑劼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你这是不放心我的伤势?”
陆未晞这次注意到了,果然用的不是“本王”,而是“我”。
他该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子平易近人吧?
“怎么又傻了?”郑劼轻扯了唇角,将手中的书放在床边桌上,顺手拿起青花白瓷盘里的一枚黄色的鸭梨。
陆未晞用右手轻掐了左手的虎口一下,“王爷觉得如何了?”
郑劼掂了掂手中的梨子,不答反问道:“要不要吃一个?”
陆未晞气闷,“王爷平日里都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没有茶水,而是吃梨,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郑劼将梨放在嘴边,咔嚓咬了一口,“后园里种了好多的梨树,结的梨子口味不错。你走的时候,给你带两筐回去。”
这是驴唇不对马嘴吗?
似乎每次跟他说话都是这么的费劲!
陆未晞再好的修养都忍不住要横眉冷对了。
恰在这时,香云将一个鼓凳放在床边的脚踏边上,“陆姑娘好大的面子。昨日里平乐郡主来,想要带一筐回去,王爷都没给呢!”
陆未晞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那平乐郡主不是郑劼的亲妹妹吗?
他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是这般的小气呀!
不过是一筐梨子,又值不了几个钱,至于嘛!
由此,他对于铭恩客栈的事情紧追着她不放,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
“多嘴!”郑劼一个冷目扫了过去。
香云立马低垂着头,倒退到了房间门口。
陆未晞瘪瘪嘴,“王府里的梨子这般的金贵,郡主都没有,未晞又怎么敢受。”
这么穷算计的人,受了他的两筐梨子,还不定他又要从她这里讨要什么呢!
她可不能上当!
郑劼将啃了一半的梨子扔回到盘子里,“我的东西,想给谁,不想给谁,我说了算。”
言外之意,由不得别人说什么。
陆未晞却似乎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敢情他跟平乐郡主郑焕之间并不是很亲近嘛!
莫非因为郑焕亲近大长公主,不常在隆亲王府的缘故?
算了!这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光自己的事情还不够焦头烂额的呢!
“王爷,是不是可以诊脉了?”还是直奔主题吧!再东扯西扯下去,时间消耗还在其次,关键是跟这个男人云里雾里的绕,她觉得累心。
“不该先检查伤口?”郑劼接过香云递上的帕子净手。
陆未晞抿唇,“我师从赵云鹤,脉象上很准。”
通过把脉,也能知晓伤口的愈合情况。
想起在大兴国寺为他处理伤口的情景,当时看他赤着上身并未觉得什么,关键是他后来的话,也太------
她怎么敢再看他脱衣后的样子?
郑劼将右手伸出,左手很是随意的将右手的袖子往上撸了撸,抬了抬浓眉,“你要站着诊脉?”
陆未晞便赶忙在刚刚安置的鼓凳上坐了下来,右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王爷腕上可要遮挡?”
他身体那么金贵,她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她碰触了他,他又有不好的话出口。
郑劼拉脸,她就这般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吗?就算诊个脉都要隔一层。“赵神医还教会了你悬丝诊脉?”
“悬丝诊脉?”陆未晞赶忙摇头,“就算师傅被世人称为神医,也是不会的。凭丝诊脉,我认为根本不可能。”
急急地争辩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的那句问话是讽刺吧!
讽刺她要他在腕上覆盖丝帕的矫情?
这人真是的!
陆未晞飞快的伸出右手,有些赌气的将三指压在了他的手腕上。
郑劼感受到手腕上的丝丝凉意,想的却是,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虽说是入秋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冷吧?
还是她这些年生活在南方,对北方不适应了?
“你冷吗?”关心的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啊?”陆未晞倏地缩回手,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我的手就是这么凉,王爷若是觉得不适,还是搭个丝帕吧!悬丝诊脉我虽然不会,但隔着帕子诊脉还是可以的。”
话题竟是又绕了回来。
“你继续!”郑劼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