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不会以为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了，谢宇、贺建勇、李小华，这些当领导的那一个是省油的灯，不把事情做到让他们没有一点反驳的理由，这件事都有变数。
  不过赵明也一点都不担心，有两块垫脚石已经做好准备让赵明踩了，踩着这两个人上位的可能性极大，一切准备就绪，就只欠东风了。
  这一夜，赵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未来的规划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后，激动得更是难以入睡，不一会儿，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着几个女人的样子，蔡小晴、方圆、杨小芸……许多张脸合在一起之后，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杨皎月，这可把赵明兴奋坏了，醒过来的时候，大裤衩子都快被顶穿了。
  赵明搓了两把脸，嘿嘿地想，还是杨皎月的本钱足，太勾魂。脑子里尽是坏坏的念头，起床时，精神百倍，收拾收拾，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王素芳大清早地起床就在骂赵永远，据说是更年期，赵明想了想，这个更年期花钱就能治，也真是奇怪了。
  “赵永远，日子还过不过？不过你给我滚出去，胡耀光是你爹？你三天两头跟他在外头喝酒，你就跟我说，喝酒的钱哪里来的，你狗曰的是不是存私房钱？今天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赵永远生无可恋的样子真的好可怜，赵明也觉得他该骂，都说钱要花刀刃上，胡耀光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废物，天天把他招待得那么尽兴，有什么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再怎么着，吃饭喝酒，赵永远也吃了一半喝了一半，胡耀光去嫖，赵永远好歹也听了水响，总还是过了一阵瘾，王素芳呢？现在外头的人一看到王素芳就叫她散财童子，十赌九输，她有什么资格骂赵永远。
  男人也得要面子，赵明想了想，也不能让王素芳再这么闹下去，不然赵永远以后上班在单位上还怎么混？
  “妈，家里这台黑白电视不能用了，别人家早就用上二十五寸的大彩电了，要不咱们家也换一台吧。”
  一听赵明这话，王素芳先是一愣，接着就想去厕所，赵明又喊，“妈，今年年初开始涨工资，我爸一个月拿六百多块，往前数几年，少说也交两三万给你了，我们家不怎么吃肉，全家上下一天到晚的生活费也不超过十块，这么算来的话，两三千块的存款还是有的，这样吧，二十五寸的我就不想了，来一台长虹二十一寸的，钱也应该够。”
  王素芳弓着背，背对着赵永远父子俩，心突突地跳，兔嵬子，敢查老娘的账，反了天啦还！垫着脚尖就想往厕所里钻。
  “妈，今天这事必须解决了，不然你三天两头凶我爸，家宅不宁，日子太难过下去。”
  “你个小兔嵬子说什么，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王素芳不溜了，转过头指着赵明威胁！
  赵明不跟她说，看着赵永远，“看样子，妈是没存下一分钱，这样下去，家里早晚会被拖垮的，生疮害病连吃个药的钱都没有，从下个月起，爸你把钱交给我，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用度都由我来分配，天天有肉吃，还有零花钱……”
  “想得美，你特么是翅膀硬了，想当老娘的家，我看你狗曰的是没睡醒，我一巴掌抽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王素芳的声音快把房子给抬起来了，赵明还是没理她，问赵永远，“爸，你同意吗？”
  赵永远点头像鸡啄米，“同意同意，交给你，都交给你，家有余粮心中不慌，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
  王素芳的巴掌照着赵永远的脸就抽了上去……
  “妈！”
  赵明突然一叫，把王素芳都给吓坏了，手一抖，愣是没扇上去。
  赵永远双手都举过头顶了，那投降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以前当过兵。
  “妈，如果你打爸，他可以在单身楼要一间房，以后就不回来住了，你什么时候把打人的毛病改了，他什么时候再回来。”赵明平淡地说道：“你得搞清楚，我们是你的家人，不是你恼羞成怒拿来发泄的对象。”
  话音刚落，王素芳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赵明的脸上，顿时就肿了，五根指头印明显得很。
  “你个养不家的东西，还敢教训老娘，我不打你爸，还不敢打你？”
  赵明舌头顶了一下口腔内壁，点点头道：“你可以打我，我也可以不回家……爸，发了工资，记得交给我。”
  “你敢！”
  “妈，没什么不敢的，爸挣的工资想交给谁交给谁，大姐和二姐早早就嫁了，这几年你除了买菜，基本什么都不干，这个家都得讲贡献。你不贡献就算了，还把爸交给你的生活费败得一分不剩，就这样，还想管家？妈，日常开销，每天大早来找我领，如果伙食开不好，伙食费就平分，自己管自己，自己的花光了，就饿肚子。”
  赵明往外走了两步，扭头看着两眼发直的王素芳，“对了，妈，今晚你得自己做饭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回家住了。”
  说着，赵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赵永远趁王素芳还没回过神追着赵明的屁股就出来啦。
  紧跟着就听见王素芳在屋子里嚎了起来。
  “哇……日子没法过了啊……大的不疼人，小的忤逆不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啦！”
  赵永远拉着赵明，问，“儿子，你妈不会在家里上吊吧？”
  “你可以回去看看！”
  听到赵明淡定的口气，赵永远嘴一撇，“查血常规都哭天喊地的人哪儿来的胆子自杀？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真狠，居然拿你妈下手！”
  “要不你还把钱交给我妈？”
  “别别别！”赵永远吓得直摇头！
  赵明哼了一声道：“爸，你的钱不用交给我了，私房钱你可以存，生活费按天发放，如果伙食不好就减半，让妈自己管自己，我们俩一人拿一笔钱出来存一起，家里以后有个大事，也能应应急。妈那边，我隔三叉王地给她些零花钱，能买件衣服什么的，比她拿去输了强。”
  “好小子！”赵永远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拍着他的肩膀道：“懂事，终于懂事了，你别跟你妈赌气，她就那个性格，晚上早点回来，就当给她个台阶下。”
  赵明摇摇头，“我给她钱，是孝顺是本分，不代表她撒泼有道理。”
  说着，再不理赵永远，朝库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