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有时间去看看你二姐吧？”
  二姐？怎么了？赵明还摸不着头脑，赖文娟大清早的把电话打到了供应站的工会，就为了说这个？目的是什么？
  仔细一想，二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赖文娟，你不要吓我，我二姐她怎么了？”
  “对不起……”
  赖文娟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赵明，昨天晚上她妈要去找赵虹的麻烦，她反对，男女的事，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在一起，这个年代已经开放了，名声面子什么的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难过归难过，赖文娟也知道不关赵虹的事，所以一直拉她妈，可是架不住她妈在气头上，这事是她妈做错了。事后，赖文娟心情平复一点，去找赵虹道歉，结果就看到公公婆婆合起伙来打儿媳妇，看得赖文娟都傻了，直到赵虹被拎着头发一下扔出来，赖文娟再忍不住，搂着她哄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赵虹走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回家。
  这么大的事情，纠结了一晚上，赖文娟还是要跟赵明说一声，这哪里去当媳妇的，完全不被当人。
  赵明听得眼眶都红了，拳头捏得死死的，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一点就炸的毛头小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文娟，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放下不愉快还关心我二姐，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忙吗？去她婆婆家看看她在不在，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赖文娟已经不生气了，赶紧去找赵虹，一边的蔡小晴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大概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要我让我弟弟过去走一趟！”
  赵明摇摇头，“这是家事，不是社会上的事，就算要打，也得我亲自打上门去，何况打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
  妈，我的亲妈，你这辈子可把我二姐给害苦了。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电话打了过来，接起来，里面只有颤抖的呼吸声，久久不说话。
  赵明忍不住问，“他是什么态度！”
  “他昨晚没有回来！”
  赵明沉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离吗？”
  简单的两个字，赵明在电话里泪崩，“姐想离，可是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老三，姐姐好难过。”
  “姐，我想替你出气，要他们的命都可以，可是，你还要跟他们家过日子，我不能闹也不敢闹，我不在你的身边，他们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我这个当弟弟的该怎么办？把孩子打了吧，离婚，我养你，弟弟养你一辈子。”
  赵虹哭了好久，“老三，二姐不能拖你的后腿，生活就是这样，哪有什么美好，不都是磕磕绊绊吗？哭出来好多了，姐挺得住。弟弟，你保重，别跟妈赌气。”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人还在就好，哭出来发泄一下也好。不过不能这么一直哭下去，整天这么以泪洗面，会把眼睛给哭瞎的。
  看到赵明这么难过，蔡小晴想劝，却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嘴，那就从脸上下嘴吧。
  亲了赵明的脸，又亲他的眼睛，然后亲赵明的嘴，“别生气嘛，笑一个，笑一个嘛，你的样子好凶哦，像要吃人一样。”
  “喜欢吃人的是你！”
  “讨厌，你坏死了！”
  蔡小晴拧动着身子，带着与年纪不符的羞意，如果哪一天赵明也能为她这么凶一回，她也就满足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喜欢上赵明了？真的是日久生情了吗？
  “我来了，来了！”
  胡耀光大喘气的声音吓得蔡小晴一下子撒开了勾在赵明脖子上的手。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蔡小晴的心乱撞，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胡耀光扬了扬手里的工作笔记本，嘿嘿笑道：“不早了，蔡主席，我一大早就在各班组跑了一圈，基础班组要参加卡拉ok的人员我都登记好了。”
  赵明拿过来一看，“这么多？”
  蔡小晴夸了胡耀光，再凑到赵明的手边一看，“起码有三十多人了，加上办公室的，得有五十人，我们自己办比赛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上台，这帮家伙就想趁机摸鱼不上班，你瞧瞧这个项瞎子，一张嘴跑调就能从供应站跑到矿区去的土贼，他唱特么个什么？”
  也对，整个供应站，只有李小华有资格跑调。
  “这可怎么办，通知是我们下的，总不能朝令夕改，这样不是把人都得罪了吗？”
  蔡小晴平常不管事，也不得罪人，两人齐刷刷地看着赵明。
  “小晴姐，胡主任，这样吧，今天下午四点，让所有报名参加比赛的都到活动室去，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耳朵都没毛病，好不好听大家说了算……”
  听到赵明的主意后，蔡小晴和胡耀光都觉得可行，于是各自准备，胡耀光把每一个办公室都通知到了，果然如同蔡小晴所预料的那样，加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八人。
  “小晴姐，谢宇他们家的电话是多少，要不你谢宇他媳妇说说，广播通知一下。”
  “好！”蔡小晴马上就打了电话。
  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两件事，先说卡拉ok比赛，看到赵明和文雯到食堂来吃饭的时候就说他俩在一块的事，都说文雯眼瞎，怎么看上赵明这种人的。
  可是赵明和文雯就在食堂里吃饭，文雯还时不时给赵明夹菜，就像一点都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
  王大乾突然坐到了文雯的身边，“你说说你都分到供应站快一年了，怎么还看不清供应站里哪些是本事人？像赵明这种，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小流氓，你跟他在一起，不怕以后都抬不起头？”
  一盘菜泼在王大乾的脸上，文雯把空盘子往桌上一丢，然后笑道：“把你的臭嘴给我闭好了，你哪里来的优越感？你给领导开车，不等于你是领导。”
  赵明哼哼一笑，第一次觉得文雯这么可爱。
  “你特么……”
  王大乾顶着一头的粉条子站起来要打女人，文雯连躲都没躲一下。
  赵明拿纸擦了擦嘴，看着王大乾道：“她小舅是刑警队的副中队长杨科，你今天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王大乾全身一僵，不敢动手了，文雯……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