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位子上的王素芳浑身都在发抖，怕得要死的样子，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哪有工夫去管别人。
  昨天晚上赵明就把该交待的事情给杨科打了预防针，他知道今天是这么个局面，早做了准备，可是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农敏华被关进去两天时间，在里面过得还不错，听说吃了不少的屎！”
  杨科看着王素芳，“可是我听说亲家母才是罪魁祸手？包办婚姻，买卖婚姻……不过这始终是你的家事，我管不了。不过我外甥女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谁跟她过不去，我让她一辈子不安生！”
  “亲家母，听说你打麻将，还赌钱啊？国家明文规定赌博是犯罪，要判刑的（我没有），你说你没有？我不信，我以后说不定三天两头就来逛一逛，说不定就碰上了，判不了你？没关系，关你几天，像农敏华那样涨涨记性也好。”
  “儿子，你看看他，你就这么让别人欺负我？”
  对于王素芳的哭诉，赵明很平静，“你不能只准自己欺负文雯，不让文雯找场子吧？婆媳之间可以和睦相处，你要去招惹人家，一次不够还两次，两次不够还来第三次，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呢？她小舅是刑警中队的副队长，我惹不起，你要是被关进去，我顶多给你送几个馒头钱。”
  “老赵，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王素芳撒泼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赵永远倒也耿直，倒了一杯酒，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打了个酒嗝，“亲家，今天是我们失礼了，我管教无方，这杯酒当我跟我赔个不是，等哪天有空我们再喝。”
  说完瞪了王素芳一眼，扭头就走。
  王素芳脸胀得跟猴屁股似的，本来想搅和一下，没想到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堪，一个给她撑腰的都没有，一个个的没良心，看着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想吃，没脸！
  算了，回家去找赵永远闹，趁这个机会把一万八的彩礼要过来。
  “你们一个个的够意思，哼，把我王素芳看偏了，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素芳觉得走的时候一定要放句狠话才有面子，没曾想，杨科一起身，她只顾连滚带爬了，哪来的什么面子。
  赖文娟起身给赵明和文雯躬身道歉，被赵虹拉下来坐着，哭得很伤心。
  文雯捏了捏赵明的手，示意他这个男人这上时候应该安慰。
  “文娟，这事不怪你，道歉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妈拿你当枪使，你也不会这么难过。不过话说回来，对你的到来，我们全家还是表示欢迎的，你不计前嫌帮了我二姐，这是恩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瞧瞧，这才是人说的放，多暖！赖文娟一下哭得更难过，因为文雯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点也不在意赵明说了些什么，全程都看着赵明，眼里写满了喜欢。
  赖文娟自问是做不到这么大度的，要是她的男朋友用这样的口气跟别人说话，她气都气死了。
  长得没她好看，条件没她好，还没她气度，人比人气死人，怎么能不哭？
  “好了好了，吃饭吧，我妈装神弄鬼的我也习惯了，出了这口气，今天晚上都多吃几口！”
  赵明这话把众人逗乐了，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黄管家雕这只麻雀还挺好看！”
  “麻雀？不是凤凰吗？”
  文雯笑了起来，“黄管家家里的鸟笼子里养了只嘴臭的八哥，这鸟就是照那只八哥雕的吧？”
  有道理！众人取着乐，把刚才的不开心一下子都给忘了，赵明走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了。
  有了有了，找到解决办法了！
  王素芳追回了家里，一把拧住赵永远的衣领，“赵永远，你个老王八蛋，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你没管教好，老娘是你什么人，你还管教老娘，无法无天的东西。”
  赵永远跟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才点着，把第一口吞下去，就被王素芳一把扯过去重重地扔在地上。
  “抽尼玛比你抽，你今天不把话给老娘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走流程，赵永远站起来就该往外冲，王素芳都想好了，把门堵上，今晚必须得把他给榨干。
  看看，赵永远站起来，只是他没有往门面冲，双手一把将玻璃茶几给掀了，哐啷一声，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吓得王素芳缩到门角落去了。
  “王素芳我曰尼玛的，不想过就离婚，狗曰的瓜婆娘（傻婆娘），你要上天，你特么的再多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去，你试试。”
  王素芳瘪嘴，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十多年了，赵永远从来连一句狠话都没说过，他躲着王素芳，任由王素芳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
  不在沉默中抗议，就在沉默中爆发，赵永远这一炸，太吓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隔壁两口子看新闻联播里正在放国歌，嗦了一口面进嘴里，听到赵永远家的动静，马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
  “老赵打媳妇了，我得过去借瓶醋。”
  “你给我坐下，打媳妇就打媳妇，王素芳那个婆娘该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女人坐下继续吃面，怎么没动静了呢？不会是打死了吧？越想越是激动，看不了这个热闹太扫兴。
  ……
  警车开到了炼油厂的山下，再往上走，还有一段三百米的坡，虽然赖文娟穿的高跟鞋，也坚持要在这里下车。
  在文雯的怂恿下，赵明跟着下去，赖文娟满嘴说着不要不要，但是放慢脚步，让赵明与她平行，贴近，把步伐调整到一致，只是呼吸的频率也变得有夸张。
  这么黑，两人又离得这么近，如果是在搞对象的话，是不是应该牵着手？
  想到这里，赖文娟离赵明又近了一点，不摆臂了，自自然然地垂在身边，就等着赵明每一交摆臂的时候，擦着她的指尖过去，那么一点点的快敢，就足以让她面红耳赤，心若小鹿。
  虫鸣蝉唱压不住她的喘声，吸气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终于，赖文娟鼓起勇气，脚下一崴，啊地一声，娇躯扑进了赵明的怀里，娇软之下，这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