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
  赵明也不知道，大概是海清原他们今年下手太重，吃相太难看，赵明最终是终不住才来了这么一招。
  一番话把张显波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说，“赵矿长，赵矿长，你可一定要做好这位同志的工作呀，我们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可能方方面面没照顾到，还请多多担待。”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人家根本听不进去，他儿子那个身体条件那么好，要是招不上去，别的人凭什么去呢？唉，总之跟这种上头的人讲道理是讲不过去的，行吧，我再看看能不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也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可能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挂了啊！”
  赵明要挂电话，张显波马上说，“别别，赵矿长，你说的那个要当兵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我给查一查。”
  “叫杨宏……”
  “你等等，你等等，我马上给你看看，杨宏……杨宏……有的有的，一米七五，有点瘦，不过很精神，小伙子精神面貌不错，我特地把他留到了最后。”
  赵明也不管他说的是谁了，笑问，“留到最后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我们跟接兵的一般都会答成共识，提前就通过气了，有好兵苗子的时候，就会给他们留着，像这个杨宏，他就很适合去一些物殊的单位，这个单位就在渝州，在警备区，这可是人家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的……”
  后面的话，赵明根本不用再听张显波吹了，张显波怕了，他担心事情闹大了之后，自己会真的有麻烦，不管他是什么人，站在什么位置，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捞钱，所以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什么何好处。
  当赵明把电话放下的时候，海清原气得全身发抖地看着赵明道：“你这是在断东矿的后路！”
  赵明笑了笑，“海书记，我真的是在断东矿的后路吗？还是我只是断了你们捞油水的路子？”
  海清原的眼角一抽，狠狠地咬着牙说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不断他们当家长的花了多少钱，他们的儿女总算是有了一条出路，这关乎到他们未来几十年的生计，我们这是在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这帮待业青年的工作解决不了，不就是我们的班长无能？”
  “无能？你想把我绑在十字架上批我拖你们的后腿？”
  赵明嘿嘿一笑道：“海清原，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做事的尺度自己把握，东矿的未来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当了一只下蛋的鸡，让你们特么的孵蛋你们都都不会？二多多个名额我不管你们在当中捞了多少好处，也该捞够了，你们也不看看送到部队上的都是些什么人，王召华的儿子，只有十五岁。赵伟他儿子曰尼玛有精神病，你就不怕他们去了部队拿着机关枪来一梭子？”
  一番话把海清原说得大汗淋漓，牙关子撞得咯咯地响，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到了极点。
  咽了一口口水，海清原颤声道：“他们摸不了枪，接兵的心里有数，会把他们安排到后勤，不会有危险的。”
  啪！
  赵明一拍手，笑道：“看，你还是知道这些事的，老海，我就要问问你了，你安的是什么心？国家的国防建设从来都不是开玩笑，你把这么些人塞进去，打雷天你敢出门？你特么说得简单点叫无知，说得严重一点，你这是要动摇国防根基。”
  “你别跟我上纲上线，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么干的！”海清原不喜欢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矿长打压，所以他也吼了起来，失去了以往的睿智，老脸皮子抽得很厉害，就像狗要咬人前发出的警告和低吼。
  然而，赵明今天之所以要当着他的面来做这些事情，就没有打算再避让着他。
  赵明冷笑道：“他们都这么干证明他们都对吗？他们这么干，他们都有好下场吗？你屁股痒不痒，想不想割痔疮？”
  赵明这话一吼出来的时候，海清原的气焰一下子消了大半，然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海清原回过神来了，死死地看着赵明，大叫道：“我知道了，杨鹏举是你找来的，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是故意的，赵明，你图什么？你到底在图个什么，你不管我们到底拿了多少好处，事情我们是办了，解决了子弟的工作，让他们有了饭碗，你这么一搞，以后我们东矿出去的还有人要吗？赵明，你对我有意见，也不应该玩阴的。”
  赵明点了点头，“是我让杨鹏举来的，也是给你敲响一个警钟，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在当中，如果你不着眼大局，早晚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至于你说我断了东矿的退路，哼，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断的只是你们的路而已，张显波和马坤他们怎么捞是他们的事，以后找他们就可以了，东矿的干部谁敢再伸手，我就砍谁的手，不相信可以试试。”
  海清原知道赵明他一定干得出来，从他没接手那几十份资料的时候开始，海清原就知道赵明这种人从头到尾都不可能跟他是同路人。
  海清原吃了大亏，想发火，却没有地方发，也不敢再朝赵明多说半句撒野的话。
  走廓上的人多而不少地听到了他们交锋的内容，精彩万分，一场热闹让他们还有些兴灾乐祸。
  不过海清原加了办公室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想明白了，这件事做得再错，真明也没拿他海清原的位子来威胁，这就说明赵明还是把他当对头，从这个层面上来考虑，今天的局面有一点原因也是为了做给高云局长看。
  三分真，七分假，或者，三分假，七分真！
  不管是三分真，还是七分钟，海清原都有足够生气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他海清源现在到底也是东矿的书记，55岁的年纪居然在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那里没有得到半分的尊重，照明的一双手就像死死的，掐住了海清原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这样的蔑视，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演给上面看，还是赵明从来都没把海清源放在眼里，他们注定都将是死对头。
  要两个行政一把手站在同一个阵线上，本来就不可能，相互制衡才是同存的道理。
  那就……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