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王素芳！”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进来吗？”
  “知道知道！”
  “……”
  第一次批评教育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原本应该可以签个字直接被家人带走了。
  可是没有人愿意把王素芳接走。
  于是王素芳，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拘留室里面呆一晚上。
  第二天，王素芳有人会有人来接她，他又痛苦的在里面待了第二天，到了夜里，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鬼哭狼嚎的声音，说不出的凄惨。
  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把王素芳接了出来。
  如果是换做以前王素芳的脾气，看见赵明的第一时间冲上去大巴掌，毫不留情的就会朝他脸上抽，可是在看到赵明这张笑脸的时候，王素芳怕了。
  除了赵明没别人，于是赵明一边开车一边问，“妈，你今天怎么不抽我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大巴掌扇我的脸吗？”
  王素芳不敢吭声，只听赵明接着说道：“王三好不是我弄死的，他把赵雅倩给强女干了，弄了她一身的姓病，人家不可能放过他，听到什么都不要，也要他的命。照理说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儿子我应该知道才对，可是他打起了艾希他们家建筑公司的主意，人家知道他要倒霉，提前也没通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着他去送死了。说起来你还是王三好的帮凶，要是把那帮人真的惹毛了，他们才不会管你的儿子是不是赵明呢？”
  王素芳一听这话，毛都立起来了。
  不管王素芳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妈，舅舅的骨灰是我让人撞倒的，也是我大过年的，拿红包让洒水车将他的骨灰冲到下水沟里去的，他那种人就算死了，也只配在阴沟里待着……”
  王淑芳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朝外滚，先是使劲的掐自己的腿，然后越哭越大声，最后口齿不清你说道：“对不起，儿子，妈知道错了，妈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明点了点头道：“你们那一群人当中有两个老头子把一个智障的姑娘给强女干了，人家现在怀了孩子，这事儿虽然不是你干的，谁让你是素芳仙子呢，这笔破账还不得算你头上？那两个老头子下半辈子就只有在里面呆着了，强女干犯进去的下场一般很惨，能活过一年，也算他们的运气好。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知错了，也不管你以后是不是真的不敢了，因为再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妈！”
  王素芳哭了一阵儿，眼泪止住了，脸色铁青，吓得全身发抖，闻了一会儿情绪又接着哭，也不知道是忏悔还是害怕，反正回了家之后，第一时间把大师的画像给撕了，最后连费翔的海报也给撕了。
  王素芳大热天的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咬着手臂狂流泪，心想，赵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从小到大，他都喜欢在正月里剪头发，他从来都没有希望他舅舅好过，一心盼着他舅舅去死。
  他舅舅真的死了，边骨灰都被他冲进了阴沟，一个看破澡堂子的流氓摇身一变成了西川矿区的矿长，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三好……姐姐对不起你，姐再这么装神弄鬼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姐不能再这么干了……呜……
  王素芳怕了，这次是真的怕了。
  赵永远在卧室门口抽烟，有一支没一支地抽着，赵明这兔崽子别是把他妈给弄疯了吧，捂着被子这么哭，太吓人了。
  赵永远没有经历过王素芳那种痛苦，他不会明白王素芳这一刻有多么的恐惧。
  不管怎么样都好，赵永远的年纪大了有，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别再整出个什么素芳仙子，真是要了全家的命。
  想想就觉得尴尬，王素芳长得跟个喂猪的一样，哪里跟仙子扯得上半点关系，就她那个样子都能当领导，赵永远自问英明神武，为什么始终是个小工人？老天瞎了眼！
  “你说说看这个赵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连他亲妈都下得去手。为了保他矿长这个位置，这个狗日的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李建生万福的家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万福动了动嘴皮子，淡淡地说道：“我们有这样的矿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李矿长怎么还很生起气来了？”
  “书记，再这么下去，管道队就交不出去了，卖管道队的钱是要用来支付职工赔偿金的，这是上面给我们下的命令，完不成任务，责任最终都会落在我们的脑袋上面。”
  李建生生气地叫道：“和赵明关系大背景，有人替他撑腰。弄到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人。”
  万福淡淡地说，“李副矿长，你要搞清楚，我们是一个集体，有什么想法应该及时沟通，我相信矿长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这么做，也是关心我们单位的职工嘛，出发点是好的，我们的干部不就是需要像他这样敢想敢做的人吗？”
  “书记你……”
  李建生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面指责万福，最让你健身头疼的是万福，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表态，他到底跟赵明是一伙的，还是跟赵明站在对立面的，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前李建生做的那些事情，本来以为是万福默许的。可是从头到尾万福没有点一下头，更没有说过一个字，是同意他李先生这么做的。
  到头来，李建生做的这一切的事情只能代表他自己的立场。好像上了什么恶当。
  李建生的脸色变了变，就听到万福温和地说道：“要团结同志，千万不要搞什么小集体、拉山头！传出去，不好听！”
  李建生不敢说话了。
  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最积极主动的人，那么也就只有他成了矿长的死对头，跟书记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看看书记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李建生的背心都凉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失魂落魄的李建生从万福家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世上最倒霉的事莫过于刚被人抛弃就碰到了债主。
  看到赵明的笑，李建生有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