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她上来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劈头盖脸了骂了她一顿，她喘着气。
  虽然喝了不少水，又被他训了顿，可她开心，对他呆呆又羞涩的笑，“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了？”
  或许被她的傻气磨得没办法了吧。
  他点了头。
  就这样，她当明正在的从他屁股后面，得以站在他的身边。
  那天后，他开始带着她去游泳馆，带她学游泳，学跳水。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基础，周剑虹教练来弯弯村选苗子时，才发现了她，欧阳笑笑从小练习体操，身体各方面素质都不错，也一同被选上了。
  她的人生进入了另一个崭新的阶段，那是梦境里她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
  爸爸还没有恶赌，妈妈的身体也还好，哥哥安心读心，而她能和他时不时处在一块。
  花一般的年纪，彼此单纯的很，连个小手也没拉过。
  方小鱼望着落地窗前的白纱，神情出现片刻的恍惚，嘴角带着梦幻般的笑容。
  那里，他也帮她补习过，当时她硬逼着的，现在则正好相反。
  “随便坐。”徐厚厚清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我妈每年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房子找人打扫着，很干净。”他像是在向她解释，又问她，“要菊花茶还是茉莉花茶？”
  “给我一杯白开水吧，谢谢！”梦里和现实到底有些不一样。
  方小鱼打量下四周，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墙角的绿萝叶子很绿，徐厚厚应该是常来。
  徐厚厚从厨房间拿了两杯白杯水，一杯递给了她，“还烫着，等会再喝，把你作业先拿出来，我看看。”他说道。
  方小鱼哦了一声，从书包里把语数英的作业本都拿出来，徐厚厚看了以后，眉头蹙了蹙。
  “有错?”方小鱼问道。
  “一点没错，你做的很好。”徐厚浪抬头，目光淡淡地又瞥了眼手中的作业本。
  就是因为做的太好了，挑不出一丝错来，他有点不开心了。
  不但作业全对，字迹也是干净清楚，他还特意翻了她前几天的习题。
  前面做的全是戏叉叉，和后面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做的。
  要不是字迹一样，他还怀疑出自两人之手了呢，不过后面习题上的字比前面的字老练了很多，一勾一画也很有锋芒。
  上次去学校的路上他口头对她考验了一番，现在看了她的作业，关于她的学习成绩，她并没有说谎。
  照她现在这个作业水平，在班级里考前三完全没有问题的。
  “字也和人一样。”他说道，“很漂亮。”
  听着他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赞美的话，方小鱼喉咙里的水差点呛住。
  又被夸赞，这一天下来，感觉有越来越不真实了，他抿嘴似乎在笑她，“刚表扬了你一句，怎么就连杯水也不会喝了。”
  面对他的调侃，方小鱼已经淡定了，“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这次期中考试凭我的能力，能考好的。”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是能考好了，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方小鱼拔高的声音，“那补习的事，是不是就此可以取消了。”
  “想都不要想。”他一口拒绝。
  “我能这样对你一对你的辅导，你应该偷着笑了，这么简单的题目答对了，有什么得意，你要得了全国第一，你还可以得瑟得瑟。”
  妈蛋的，全国第一，他以为全国第一就跟小学一年级考一百分那么，全国中考几百万的考生，她虽然自信能考好。
  但还没有自信到去考个全国第一，难道人人像他，那么变态，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年年都是全国第一的状元郎。
  “我没想过做学霸。”方小鱼说道。
  “你现在可以想想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求放过，好吗？”方小鱼真的要泪崩了。
  “出息。”他敲了敲她的头。
  “是的，我就这点出息，我没有想过走学霸的道路。”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那你，想走哪条路？”
  “跳水，我要跳水。”方小鱼异常坚定，握了握拳头，眼中流光溢彩。
  差一点点在他的注视之下，就要说出想当世界冠军了，还好没有说出去，没准被他笑死，一只旱鸭子想当世界冠军。
  “恩，很不错的想法。”徐厚厚笑，跳水他也行啊。
  方小鱼看他说完后，垂下了眼眸，不知道想些什么，方小鱼又抿了口茶，埋在心里的梦想，这一刻说出去，与人分享着，特别是眼前之人，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五分钟后，徐厚浪载着方小鱼去妇保院骑了车，把方小鱼安全送到村口后。
  徐厚厚又骑着车折回了市区，再回章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徐厚浪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宋海芳看他自行车后满当当的一叠书，开始抱怨章一豪。
  敲着章一豪的后脑勺，“你看看厚厚，成绩这么好，还这么用功，哪像你，一天到晚尽看些课外书，要多向厚厚学习学习，知道不？”
  章一豪摸摸后脑勺，目光在表哥自行车后座的书一扫而过，上前几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嚷嚷道，“妈啊妈，厚厚也看的是课外书呢，你别尽说我啊，你看，看课外书也不是什么外事，厚厚课外书看这么多，还不是全国第一。”
  徐厚浪从夹座下取下书来，整整两大捆。
  章一豪帮他拎了一捆，睁大了眼睛，“好重，厚厚，你买这么多体育周刊，体育杂志书干嘛，咦，还有饮食大全呢。”
  章一豪又瞄了眼徐厚厚手上的饮食偏方。
  “随便看看。”徐厚浪淡淡地回道。
  “厚厚随便看看的书，也比你那些娱乐八卦好，臭小子，期中考试要是考不到前三名，零花钱就甭想要了。”宋海芳的大嗓门又喊话过来。
  章一豪对他妈简直无语了，从知道厚厚学霸身份后，她妈的态度就变了。
  现在宋海芳看厚厚这个外甥，是看哪哪好，看他这个儿子是看哪哪不顺。
  虽然是自己老妈，章一豪也不禁感叹老妈真是太现实了点。
  “愣哪里干嘛，快点把厚厚把书搬进房。”宋海芳呵斥一声，和徐厚浪说话时声音明显轻了不少，“厚厚，搬完杂志洗个手，差不多吃饭了。”
  徐厚浪恩了一声。
  章一豪冲宋海芳撇了撇嘴，把书拎进了表哥的房间。
  “厚厚，这么多书，你真打算看完？”
  “哦。”
  章一豪啧啧两声，又怪异地看着他，“厚厚，你以后不会想当厨师吧？”
  “或许吧。”徐厚浪轻笑一声。
  “不要吧，你别骗我了。”章一豪呜一声，怎么也想象不出来清雅傲娇的表哥穿着厨房服在大灶间里炒菜炒得红光满面，满脸油腻的模样。
  不是他看轻厨师这个职业，厚厚的颜值就是该挺进娱乐圈，受万人膜拜的呀。
  “哥，你千万别想不开心，我还等着你进娱乐圈，当个大歌星大影星什么的呢。姑姑唱歌这么好，你又有这颜值，不进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徐厚厚目光一深，“去洗个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