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天涯与海角
作者:
清风小语 更新:2023-04-17 01:49 字数:2086
周善善上完课回到家里,发现罗淑娴过来了,正在往冰箱里放吃的。
“妈,你怎么过来了?东哥不是说您这个星期都有会议吗?”周善善放下书包,走到厨房门口,趴在罗淑娴肩膀上亲昵说道。
罗淑娴一脸慈爱的笑,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雪糕递给周善善,说道,“你最爱吃的牛奶雪糕,里面还有两个,你隔几天吃再一个,天冷了,一下子别吃太多了。”
周善善撕开雪糕外面的纸,心满意足吃着,边吃边说道,“妈,您忙的话就别过来,回头我想吃了,周末和东哥去买就好。”
罗淑娴将需要冷藏的东西都放在冰箱里,剩下的零食拿到客厅,装在专门用来放零食的那个柜子里。
柜子里还有不少零食,什么巧克力啊,酒心糖啊,干脆面啊,蜜饯肉脯的,俨然就是个杂货铺子,罗淑娴又往里面装了几袋果冻和芝麻糖。
“东子这总不着家,你学习又忙,妈妈正好路过,就给你买点东西,晚上饿了你吃点儿垫垫肚子。”罗淑娴说道,生怕周善善饿着。
周善善笑,说道,“您总这么给我买吃的,就不怕我吃成个大胖子?”
罗淑娴站起身来看着周善善纤细的身材,说道,“妈妈巴不得你吃胖点,你现在太瘦了,这可不好,这钱你拿着,中午去外面吃饭,食堂的饭不好吃。”
一边说着,罗淑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周善善,看着足足有一两千块。
“妈,我不要钱,上次您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呢,东哥上周末回来,还给我留了五百块,我爸那天过来也给我钱了!”周善善忙将钱推回去。
真的不要了,她也就中午在学校吃顿饭,几块钱就够了,早晚都由保姆做饭给她吃,衣服也是罗淑娴和沈远霜给她买的,她昨天才把两千块钱存银行,手头还剩了五六百。
罗淑娴却不由分说将钱塞到她手里,说道,“留着花吧,你现在也长大了,喜欢什么衣服就自己去买,妈妈也不知道买的合不合你心意。”
拗不过罗淑娴,周善善只得将钱接过,说道,“真不用,东哥现在已经开始发补贴了,他的钱都足够我花了。”
罗淑娴笑着说道,“他的钱是你们这个小家的,你留着就行,爸爸妈妈给你钱是供你读书的,这是我们的义务,性质可不一样。再说,回头东子去外地了,你们这几个月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给你钱也不方便呀!”
周善善怔住,傻傻问道,“啊?为什么我们几个月都不能见?”就算去隔壁省,一个星期也能见一次呀!
罗淑娴没有察觉到周善善的异常,她一边从包里掏东西,一边说道,“东子被分配到了深州市,离咱们兰城上千公里的路,没有飞机,坐火车得两天两夜,你们可不得几个月见一次嘛!”
什么?沈战东被分配到了深州市?
周善善只觉得脑海有些放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站不住脚,不是说,分配到隔壁省了吗?怎么会分配到祖国的最南端沿海城市深州呢?
“东子这个月月底就得走,到时候你说你一个人住着,妈妈也不放心,善善,不然你回家住吧。”罗淑娴将包里的新衣服递给周善善,一边拆包装一边说道。
周善善有些反应不过来,分配到深州市,而且这个月月底就得走?算算时间,也就一星期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周善善的一颗心格外难受,像是被谁捏着一般,她喘也喘不上气,哭又哭不出来,想装作不在乎,可那颗心却疼得要命。
“善善,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有些难看?感冒了吗?”
罗淑娴看着周善善苍白的脸色,她关切问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周善善深吸一口气,挤出个勉强的小,说道,“妈,没事儿,我可能是吃了个雪糕,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趟厕所,一会儿就出来。”
说罢,周善善快步往卫生间奔去,刚刚关上门,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为什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为什么不让她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她竟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最后得知他要离开的消息!
周善善靠在门后,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他们才刚刚结婚啊,他怎么能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他就这样将她留在兰城吗?
罗淑娴不知情由,只以为周善善真的是吃了凉东西闹肚子,她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就没见到周善善出来,忙走到卫生间门口,关切敲门说道,“善善,怎么样?不然咱们去医院吧?”
没有人应声,卫生间里也没有响动,罗淑娴有些担心,又敲了一次门,说道,“善善,是不是很难受?你怎么样?不然妈妈进去扶你出来?”
片刻后,卫生间的门打开,红着眼眶的周善善出来,吸着鼻子说道,“妈,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儿肚子疼。”
罗淑娴自责说道,“都怪妈妈,这么冷的天买什么雪糕,走,穿上衣服,妈妈送你去医院。”
周善善摇头,笑得有些牵强,她坐在床边说道,“妈,不用去医院,我就是有点儿难受,睡一会儿觉就行,您别担心。”
罗淑娴看着周善善苍白的脸色,她叹息一声,扶着周善善躺下,说道,“行,那你先休息会儿,我让保姆给你煮点粥,要是没有好转,咱们就去医院。”
周善善轻轻“嗯”了声,面朝里躺在床上,罗淑娴替她盖上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后,悄悄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周善善的眼泪打湿了大红色的枕头,泪水洇开,枕头上留下一片水渍。
身上盖着的被子是结婚前严慧专门准备的,红绸被面,上面是牡丹花和戏水鸳鸯,天花板上的喜庆拉花儿都还簇新,这些都还在,可她的新郎官却要离开了。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