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是什么？药膳？
  第一印象，小乔想到的就是这个。后世的时候她自己也有炖过药膳，秋冬进补的乌骨鸡里面就有添加了好几味这上面所提到的药材。
  只是这样的东西，哑巴妈妈是怎么知道的？一个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的农村妇女，怎么可能会知道药膳？难不成她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
  不，不，不可能。她要真是穿越来的，此刻怎么可能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痛苦纠结表情？
  小乔拍了拍哑巴妈妈的肩膀，把她吓的差点没跳起来，见到是闺女，才拍着胸口，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娘！”小乔拿起桌上的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这纸上的东西是你写的？”
  哑巴妈妈看了眼那张纸，点了点头，也在纸上写了句话。
  “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可又好像不够全面。”
  小乔接下去写：“你到底想起了什么？能不能先跟我说说？”
  哑巴妈妈写道：“我不叫吴春燕，我叫吴毓秀。我以前是会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不会了。看见灶房里的这些锅碗瓢盆，感觉很亲切，总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使用过，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小乔！妈妈记得的就是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了，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
  哑巴妈妈很纠结，敲着自己的头，像是要拼命地想起些什么，眼神里全都是渴望。
  小乔安抚地拍了拍哑巴妈妈的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药膳。”
  哑巴妈妈露出狐疑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她写的那两个字，想了好半天，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徒劳地摇着头。
  “妈妈！不急！等想的起来的时候再想，我们现在去睡觉。”
  小乔写完这句话，笑着拉起哑巴妈妈的手，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看着她进房的背影，小乔的心情再难平静，看的出来，妈妈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哑掉了呢？
  一晚上都想着哑巴妈妈的事，小乔并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顶了两个黑眼圈。
  好在胜在年轻，再疲惫也熬的过去。早上第三节课是物理，她得去学校。
  帮着炸完了洋芋丝，整理完东西，小乔赶着去了学校。
  上完课，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杨大海蹲在路边，嘴里叼着一根烟，不停地吸着。
  一个女人站在饭店门口，冲着里面一直叫嚣。
  女人个子挺高，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皮肤偏黄，三角眼，薄嘴唇，吊梢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杨大山坐在门口，不让那女人进去。
  女人就在那里扯着喉咙骂：“张梅香！你给我出来。当缩头乌龟算什么？再不出来，我把你的店砸了信不信？张梅香！你赶紧给我死出来。”
  “爹！出什么事了？”小乔问一脸怒气滔天的杨大山，“这女人谁？找三婶做什么？”
  “谁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杨大山横了那女人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要冲进我们的店里撒泼，我拦着她不让，就在这里开始骂。我已经让你嫂子去叫你三婶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不操这心。”
  听说去叫张梅香了，小乔也没理那女人，就站在一旁打量着。
  “堂嫂！你怎么来了？”张梅香看着眼前的娘家堂嫂付小英，心里很是纳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起这个付小英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嫁给张梅香的堂哥五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去年十月份，堂哥在砖窑厂干活被搅拌泥土的机器给活活碾死了。
  撇下孤儿寡母两个，跟着公婆过日子。
  张梅香的大伯和大伯母怕付小英把儿子留下的唯一孙女给带走了，整天防着她，不让她跟孩子过多接触。付小英也是个闲不住的，长夜漫漫，一个人寂寞难耐，少不得勾三搭四的跟好些男人牵扯不清。
  在村里的风评也越来越不好。张梅香见她今天来找自己，多少心里猜测到了点什么。只是没看见杨大海，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杨大海为什么不见了？原来是跑出去买烟了。
  张梅香过来的时候没看见他，以为付小英来找自己有别的事，好言好语地跟她打招呼，询问情由。
  付小英一见张梅香身上穿着时髦的白衬衫，黑裙子，眼里嫉妒的要发狂。这么好看的衣服穿在张梅香这个矮子身上真是可惜了，要穿在她的身上一定更好看。
  张梅香的身高的确没有付小英高，顶多也就一米五八左右，不会超过一米六。
  可身高跟穿衣服的好看与不好看，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比性。付小英不这么认为，觉得自己身高腿长就是优势，不然那些男人为什么老半夜三更敲她的后窗呢？
  那一定是她长的比任何女人都好看，才会出现这种情形，要不好看的，估计后窗开着都没人进。
  “张梅香！你总算是出来了。”付小英冲过去，一把扣住张梅香的手腕，气势汹汹地说道，“你男人把我的肚子搞大了，我要打胎，你就是说你给不给钱吧。”
  “什么？”
  杨大山惊呼，瞧着外面买烟回来的杨大海，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了。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竟然来找他婆娘要钱打胎？
  千古奇闻，老杨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这要是传回村里，还不得笑掉人的大牙？
  杨大海怎么不怕丢人，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啥？”张梅香闻言，脑子“轰”的一下，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难道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付小英一出现，她就猜到了准没好事。
  “啥什么啥？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故意装聋作哑是不是？”付小英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梅香，一脸凶狠，语气特别不好，“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给我打胎的钱，不然你就跟你男人离婚。反正两条路你得选一条。别想一个人在城里躲清静，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你一个人不理不睬算什么？”
  张梅香本来还顾忌点自己和娘家的脸面，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大。毕竟这是在县城里，又做着生意，闹大了叫人笑话。
  可一听说付小英的肚子里有了杨大海的骨血，她就算再没脾气也忍不住了。
  用力的一甩手，把付小英抓着自己的手给甩开，冷笑着：“你这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你要打胎应该找男人去，找我个女人做什么？难不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给你种上的？如果是我，我一定出钱陪你去打胎。付小英！你脑子要弄弄清楚，不要挑水连井台都找不着。”
  付小英被张梅香奚落，也恼火了，跳着脚就要去扯她的头发，被放学回来的杨小宝看见了，炮弹似地冲过来，趴在她的大腿上就咬。
  “啊！”夏天，穿的衣服薄，一口下去就见血了，付小英疼的直抽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