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吉安娜其实没有打算真的要伤害艾米莉亚，她只是想要吓唬她，可是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况实在不是湖神女巫想要看到的，这个女孩能潜入到这里简直对她和对整个圣杯大教堂的所有湖神先知和守卫们来说是奇耻大辱。
  莫吉安娜真想立即叫守在外面的守卫和湖神先知们进来，把这个女孩抓住扔出去，甚至关起来审，但是想到湖中仙女的嘱咐，莫吉安娜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勉强点头：“好吧，回去拿上你的东西，明天再过来，我为你安排一个房间。”
  艾米莉亚如蒙大赦，她再三道谢，然后高兴地退了出去。
  女孩走了之后，房间里面安静了很久。
  窗外，夕阳落下，月亮悬于清冷的天空之中，散发着幽冷的亮光，湖神先知敲响了房门，送进来丰盛的晚餐。
  受伤无法动弹的莱恩晚餐是怎么吃完的，没人知道，只是当月上中天的时候，房间内冰冷的气氛才被莫吉安娜的声音打破，湖神女巫坐在床铺头，由于房间内没有别人，她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些感情和暖意：“不是我为难你的女仆，实在是你的这位女仆艾米莉亚小姐来源不明，信仰薄弱，而且还神秘莫测，她居然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潜入圣杯大教堂，我刚才又把守卫重新安排了一遍。”
  “她……不会害我，这就足够了，谁没有点秘密呢？对于她的身份我有几种猜想……不过这事现在不急，她既不是什么混沌生物，也不是亡灵，她仅仅是一个遭受了厄运和苦难，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孩罢了。”莱恩劝着莫吉安娜，湖神女巫是圣域实力的神选大巫师，如果得罪了她，艾米莉亚以后要面对的麻烦可能不小，在这个国家，国王的权力都没有湖神女巫来得大。
  “这件事已经揭过，我这边有件事要跟你说。”莫吉安娜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灰色镶嵌着无数金色鸢尾花花纹的长睡裙下露出一双晶莹的白丝玉足，纤细圆润的脚踝小巧可爱，裹在白色丝袜中的小脚在莱恩的眼前轻轻地晃动着。
  这种白色丝袜是用独角兽的绒毛制成的，在帝国是千金难买的奢侈品。
  “你说。”莱恩其实有点想休息了，但是他知道莫吉安娜这个时候还来找他说话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慈悲女神教会的大主教失踪了。”莫吉安娜递过一张羊皮纸，给莱恩看了一会儿：“我们在慈悲女神教会的总部中发现了搏斗和法术的痕迹，很显然，大主教被某种强大的存在袭击，然后被抓走了。”
  “这就……咳咳咳，这就很奇怪了，我记得纳垢魔军出现的就是因为慈悲女神教会发现了失传的疟疾特效药的配方？”莱恩感到十分疑惑，他试图了解更多的信息。
  “是的，纳垢魔军出现的原因就是因为慈悲女神教会发现了疟疾的特效药，所以大主教带着许多的牧师和神殿守卫去疗养院实验，并最终引来了纳垢魔军的注目。”莫吉安娜点头，湖神女巫的脸上充满着困惑：“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充满着诡异，你打败了纳垢大魔，放逐了纳垢魔军，可是大主教却在此时神秘失踪，而治疗疟疾的特效药配方也出了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莱恩好奇地问道。
  “当大主教回到位于库罗纳的慈悲女神教会总部之后，她带着那卷记载着特效药的羊皮纸进了密室，但是足足一天都没有出来，教会的守卫冒死打开了密室，大主教和那卷羊皮纸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亡灵魔法的气息。”莫吉安娜取过一张卷宗，接着说道：“我们全城搜寻了一整天，甚至动用我的法术去搜寻，可是都没有找到，搜寻还在继续，但是我认为……”
  “慈悲女神大主教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莱恩的声音沉了下来。
  “慈悲女神大主教不是一个擅长战斗的牧师。”莫吉安娜点头，她秀眉紧锁：“可是她却非常擅长防御，即使只有传奇中阶的实力，我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一举把她拿下，这说明袭击者的实力超乎想象。”
  “……那么特效药的配方呢？保留下来了么？”莱恩的气息正在变得虚弱，他困了。
  “好几个牧师和医师都声称他们牢记了配方，可是默写出来之后，没有一种配方是完全一样的。”莫吉安娜又取出了一张羊皮纸，她气得有些笑了：“如果不是纳垢魔军的出现，我甚至都要怀疑慈悲女士的信徒搞出了一场大型的骗局。”
  “这背后肯定有关联……只是我的殿下，我想我需要休息。”莱恩很想努力地思考一下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只是他的身体在提醒他该休息了。
  “嗯，你休息吧，女士的冠军，你也累了，好好养伤！”莫吉安娜伸手在莱恩的脸上拂过，带有魔力的某种低语让莱恩闭上了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确认莱恩睡着之后，莫吉安娜不悦地揉了揉自己金色的秀眉，这两天来事很多，湖神女巫实际上也没有从大战中的疲惫中恢复过来。
  设下多个法术封印和禁制，莫吉安娜取出一个枕头放在四脚大床的另一边，将黄金桂冠和黄金腰带放下，盖上了被子，房间内复而安静。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莱恩都处于卧床静养的状态，他的小女仆艾米莉亚获准照顾他，这让艾米莉亚的心情很好，女孩将莱恩照顾得无微不至，莫吉安娜则是前往狮子环巨型赛马场，主持今年的骑士比武大会。
  “啊！莱恩，张开嘴了！”艾米莉亚穿着一身白色的女式衬衫和红格子短裙，正拿着勺子给莱恩喂食。
  “艾米莉亚，我自己可以吃了……”经过几天的休息，莱恩已经可以自己吃东西了，神选冠军感觉很无奈，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行！”艾米莉亚马上气鼓鼓地说道：“莱恩你身上有伤，必须要我来喂！”
  “我自己可以……”
  “不行！来，啊~”艾米莉亚将米粥送进了莱恩的嘴里。
  “唔~”
  “啊~”
  “呃……”莱恩的老脸有些红，他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可是一向好说话的艾米莉亚这个时候态度非常地坚决，她无论如何都不让莱恩自己吃，莱恩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喂。
  “对嘛，莱恩，你要多休息！”艾米莉亚见他听话，轻灵甜美的小脸兴奋地红嘟嘟地，直到一大碗粥全部喂下去了之后，她还意犹未尽地问道：“还要么？”
  “不要了不要了！”莱恩赶紧示意自己不要了，艾米莉亚这才把碗放下，小女仆将碗勺和吃的东西送出去，收拾干净了之后再返回来，坐在莱恩的身边：“莱恩，感觉好些了么？”
  “嗯，再过几天，应该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就是说还会虚弱一段时间。”莱恩点点头，他的伤势恢复速度惊人，受损的肺叶已经重新长了出来，断了的肋骨也正在快速恢复。
  “呼~那就好。”艾米莉亚轻出一口气，女孩有点弱弱地说道：“莱恩，你可不能出事，不然我就无处可去了，我答应过你要当你的女仆的，如果主人没了，那就女仆就不是女仆了。”
  “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莱恩淡淡地笑道，他示意艾米莉亚坐到他的身边：“一直待在这挺无聊的，除了四角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艾米莉亚，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嗯！”小女仆点点头，她将自己的小皮鞋脱掉，短裙下一双纤细的粉嫩双腿上穿着黑色不透明裤袜，女孩钻到了莱恩的身边，用被子盖着自己，然后心满意足地贴在莱恩的肩膀上：“莱恩，想要聊些什么？”
  “就说说最近的骑士大会吧，苏莉亚昨天来看我的时候有提到，她好像已经进了四强？”对于没能亲眼目睹骑士大会的盛况，有伤在身的莱恩感到非常遗憾。
  “对的，苏莉亚姐姐已经进了四强，四强分别是来自安格勒顿的杰弗里先生，来自吉索莱奥克斯的雷诺伯爵，苏莉亚姐姐，还有一个人我们见过，他就是来自康涅特的马休巴德先生！”艾米莉亚点着手指，一一数道：“轮起综合实力，最强的还是这位马休巴德先生，他已经是传奇初阶了，只是境界非常不稳固，所以实力不稳定，有时可以轻松打败对手，有时在数轮的缠斗之后只能险胜。”
  “马休巴德？他不是在鲜血之夜中失踪了么？我记得菲奥娜小姐还开出悬赏寻找马休巴德的下落来着？”莱恩听到马休巴德的名字感到很奇怪。
  等等……莱恩突然朝着艾米莉亚举起了手，示意她先停下，给他一点时间思考。
  他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
  第215章 各方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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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山脉的对面，旧世界，帝国首都，布伦瑞克，帝国皇宫。
  自路德维希以后的帝国君主和帝国皇室都居住于此，高耸巍峨的宫殿和巨墙上诉说着人类的辉煌和伟业，这是帝国经历了无数个岁月之后仍然是大陆主宰的象征，是帝国的心脏。
  民选的统治者、黑暗的退治者、人类帝国的守护者和第一公民、战锤“盖尔-玛拉兹”的持有者、瑞克领大亲王、瑞克领选帝侯、布伦瑞克大公爵、银色封印的承负者与圣剑符文之牙的持有人，查理曼自大海至界缘山脉间一切神圣遗产的皇帝……包括且不限于以上共二十三个称号的持有者，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弗雷德里希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间，批改着各种政令。
  皇帝身穿紫金色的高贵便服，他坐在书桌后面，初春的阳光透过七彩的琉璃照入室内，仆人为他端上了咖啡，皇帝端起咖啡轻抿一口，他伸了一个懒腰，尽管已经回到了皇宫之中，他的思绪扔在回忆着两周之前的那一场苦战。
  两周之前，皇帝本人率领着一万多的帝国军队深入德拉克瓦尔德森林，剿灭盘踞在那里的哥布林部落和野兽人部落，尽管已经慎之又慎，皇帝的军队还是遭到了埋伏，前方出现了大量的野兽人战帮强冲帝国军阵，后方则是被哥布林的阿拉克纳瑞巨蛛和成群的哥布林狼骑兵绕后突袭，皇帝的军队一度陷入混乱，就连皇帝本人都不得不亲自加入了战斗。
  最终站出来力挽败局的是随军出动的帝国皇家巫师学院炼金学派分院的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就在士气动摇的时候，盖尔特骑着他的天马“迅银”燃烧着金色火焰从天空之下俯冲而下，黄金法杖挥动，虔门之风大开，一整个野兽人战帮数百野兽人变成了一群镀金雕像，随后被盖尔特召唤的金属洪流碾碎成渣，于是压力大为缓解的帝国大军一鼓作气打退了偷袭的哥布林部落，两面出击再败野兽人大军，最终大胜而归。
  这增添了皇帝对盖尔特的信任，现在的帝国皇家首席大巫师火焰学派院长瑟努斯-格尔曼是他已故的父亲卢伊特波尔德留给他的至宝，可是卡尔-弗朗茨一向对这位皇家首席大巫师敬重而非倚重。
  专精火系的现任皇家首席大巫师实在是太暴躁了，他在修行之中头发会像闪烁的火焰。其他识别标志还包括发光的眼睛，炽热的皮肤，下雨天极度不适，或淡淡的硫磺气味，他的脾气就像炸弹一样，经常上一秒谈笑甚欢，下一秒就爆炎相向，火系巫师们的这种特征让皇帝不喜，相比之下还是盖尔特冷静而缜密的思维与头脑，还有不容易伤及友军的各种法术更讨皇帝的喜欢。
  这都是高精白塔至高大魔导师泰格里斯的功劳，在帝国危难的时候，高等精灵带来了魔法，帮助建立了帝国皇家巫师学院，但是高等精灵所留下的研习魔法的技术却并非是理想的方式，经过盖尔特深入的讲解，卡尔-弗朗茨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弊。
  高等精灵留下的魔法修炼方式是高等精灵自己的学习方式，人类并不是适合使用魔法的种族，于是泰格里斯在高精自己的修炼方式中稍作了改变，每一位巫师学徒都仅仅专精于一种魔法之风并终身绑定，这让普通的巫师学徒在学习之中进步极快，很快就可以成为独挡一面的合格巫师。
  但是这其中的弊端也十分明显，帝国的巫师们终身都只能掌握一种魔法，且在终身绑定之后，他们的身体和思维都会被这种魔法之风影响，如火系巫师脾气暴躁，死亡系（非亡灵系）巫师脸色苍白且瘦得皮包骨头，光明系巫师皮肤和毛发全白、琥珀（野兽）系巫师体毛疯长，爱穿兽皮衣服等等。
  用盖尔特的说法就是，这种修炼方式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以极快地速成一位合格的巫师不易被混沌腐蚀，但是难以修炼到更高的如圣域的实力。
  只有盖尔特是一个异类，自从这个家伙跟着他一起去了北方诺德王国对抗蛮族大军并得到奇遇之后，他在魔法上的造诣简直就是一日千里，以极快的速度将大量名声鹊起的巫师直接甩在了身后，更让皇帝喜欢的是，在战斗中，盖尔特喜欢用他那特别的金属口音大喊：“为了皇帝，为了帝国，为了神圣泰拉！”
  在盖尔特的带领和教导下，炼金学派的巫师们都跟着这么喊，这些炼金巫师们人手一本盖尔特编著的小册子，每天都认真学习。
  真是忠诚啊！先忠带动后忠！
  盖尔特的态度让卡尔-弗朗茨感到满意，虽然不太懂第三句话是什么意思。
  神圣泰拉是什么？
  可能是一些精灵的语言或者魔法的咒语吧！巫师的世界真的很难懂啊，卡尔-弗朗茨决定不再想下去了，皇帝接着下一份重要消息。
  “为数数千的纳垢魔军在布列塔尼亚首都库罗纳附近现身，由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和康涅特公爵劳恩-里奥康沃尔率领王国的骑士们对抗，出使中的鲍里斯选帝侯也率军加入了战争，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湖中女士的神选冠军莱恩-马卡多付出惨痛代价打败了纳垢大恶魔，为骑士大军赢得了胜利。”
  “哎！”看到这个新闻，卡尔-弗朗茨脸上满是遗憾地叹气连连，一拳拍在了木桌上，引起了在外面站岗的瑞克禁卫入内询问：“我的陛下，发生什么了？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么？”
  “没事，你下去吧！”
  “是！”
  瑞克禁卫出去了，皇帝这才再次露出怒容，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为什么他会错过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人才？一个能够赢得和蛮族酋长冠军对决的勇士，一位可以在马林堡打败恐虐冠军的强者，一招就打晕白狼尤里克的冠军勇士，甚至可以打败混沌大魔的神选冠军，就这样被山那边的骑士王国挖走了？
  卡尔-弗朗茨心想别说男爵了，莱恩-马卡多要是愿意来，自己宁愿给他一个子爵！
  （布列塔尼亚没有子爵，男爵之上就是伯爵，帝国没有侯爵，伯爵之上就是公爵，然后是选候。）
  诺德的乡巴佬脑子里是不是被浆糊和石头塞满了？居然错过了一个这样的人才？白狼大主教都在干些什么？那些狼崽子是不是只顾着喝酒打架了？卡尔-弗朗茨的脸色很难看，帝国和布列塔尼亚同为人类国家，三观相近，算是帝国四面接敌的情况下唯二比较靠谱的盟友（另一个是矮人），尽管这盟约比较松散，但是关键时刻帝国能指望的也就是矮人兄弟和骑士同胞们了。
  现在人家都当了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了，难道自己还能封莱恩当查理曼的神选冠军不成？
  “对了。”卡尔-弗朗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外面唤来一位廷臣：“我的陛下，你找我？”
  “等一会儿将这个口信送给狮鹫公爵伊凡，我近期要约他见一次面，还有……新的手枪骑兵队组建情况如何？”卡尔-弗朗茨接着问道。
  于此同时，布列塔尼亚，库罗纳，帝国大使鲍里斯选帝侯所在公馆。
  选帝侯正在和自己的心腹白狼骑士们商议。
  “卡尔-弗朗茨就是一头懦弱的小狗！”
  鲍里斯不满的声音在公馆的内室之中响起：“他害怕，他害怕白狼骑士们抢走他的荣耀，他害怕我们抢走他的功劳，所以他把我们打发来这个地方出使，他带着他的军队，带着他的骑士和火炮，赢得了一场如此精彩的胜利，这其中却没有白狼骑士的身影，这简直就是帝国的耻辱！是帝国建国以来的最大耻辱之一！”
  选帝侯的手中拿着最新的消息，他知道皇帝本人率领着军队在德拉克瓦尔德森林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可是选帝侯不仅不感激皇帝，反而感到羞恼，对于尤里克的信徒来说，缺席了战争是对尤里克的极大不敬。
  “他是我们的皇帝，选候阁下！”一位猎豹骑士不满地说道。
  “没错，他是我们的皇帝，可是他同样也是一头懦弱的小狗！”鲍里斯怒喝道，他红色的络腮大胡子让他看起来很有威严，只是在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之后，选帝侯无奈地补充了一句：“好吧，我承认他还是会打仗的，但是就这样了，尤里克见证着一切。”
  帝国就是这样的体制，伟大光荣的帝国是个地域差别很大的国度，而它的军队就很显而易见地表现出了这种种不同。在南方富裕的地区，现代化的军事装备，比如加农炮和火枪甚至战争机器比比皆是广泛运用，而在寒冷贫瘠的北方，士兵们也依靠长矛弓箭和他们的信仰，以白狼战神尤里克之名作战。
  选候拥有着自己领地的全部军政大权，尽管理论上所有的选帝侯领地都是帝国的一部分，可实际上它们几乎都是独立的国家，只有当面临外敌入侵的时候皇帝才会召开帝国议会商议战争，平时皇帝的政令效果如何取决于他的个人威望和才华是否服众，否则弱小的皇帝就会面临选候们无视他的政令问题，遇到他的命令不出自己直属瑞克领的情况。
  这不是胡说八道，卡尔-弗朗茨的父亲先皇卢伊特波尔德就遇到过，在他晚年重病缠身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选帝侯听皇帝的号令，只是事情到了卡尔-弗朗茨之后有所不同，这位新任的皇帝上任之后南征北战并接连获胜，风头无两，因此选候们表面上维持着对皇帝基本的尊敬，一方面因为有个强大富有才华的皇帝而感到惊喜，另一方面又对皇帝可能插手自己的政务感到警惕。
  “这次出使布列塔尼亚我们并非一无所获，这场和纳垢魔军的战争让我们白狼骑士和猎豹骑士的大名传到了山的这一边，前些日子在郊外的战斗更是让世界上的所有种族都不敢再正视尤里克之名，我能感觉到吾主对这场战斗的满意。”一位尤里克牧师说道。
  “嗯，总算是没有给吾主丢面子，尤里克万岁！赞美尤里克！”鲍里斯满意地大喊道。
  “赞美尤里克！”屋内传来一阵吼声，白狼骑士和猎豹骑士们高举着美酒，一起喊道，尽管帝国的南方也盛产美酒，可是比起布列塔尼亚的美酒，帝国的酒简直就是马尿。
  这是鲍里斯选帝侯本人的原话。
  “这次的出使好处也不限于这些，我成功地和国王理查还有康涅特公爵劳恩达成了一个口头贸易协议，布列塔尼亚能够提供我们急需的优质粮食、美酒和橄榄油、布料，我们可以出口大量的毛皮、矿石、还有德拉克瓦尔德森林里面那些怎么砍都砍不完的该死的木头！”鲍里斯坐在主位上，选帝侯擦拭着自己的圣剑，腿斩之噬反射着炉火的光芒：“说起来也是奇怪，最近这把剑总是不太安分，我总是感觉好像在参加帝国议会，它兄弟们在和它说话，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肯定是圣剑痛饮了大恶魔的鲜血，所以才会兴奋不已啊！”白狼骑士团第七连连长科尼尔-瑞兹菲尔德说道，年轻的白狼骑士看起来非常遗憾，他因为在决斗中受伤，错过了库罗纳平原的那一战，尤里克的冠军勇士对此深感耻辱又无可奈何，尤里克的教义中是强调要勇，要莽，可也要求信徒有狼的狡猾。
  话题被科尼尔一岔开，白狼骑士们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他们大声地说着自己在这次的战争中消灭了多少恶魔，砍死了多少混沌勇士的脑袋献给尤里克。
  帝国大使的公馆内很热闹，库罗纳之内，同样有个地方正热闹非凡。
  狮子环赛马场，旧世界最大的赛马场中，数万观众齐声呐喊，王国军乐队正在奏响音乐，鼓声震天。
  这届骑士大会的冠军就在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