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对不起。”林玲低下头，音量细小如蚊，她许是因为感到羞愧而面色泛红。
  “对不起有什么用？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你这样的行为非常恶劣，我教学以来，只见过有作弊的学生，像你这样污蔑别人作弊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教导主任说的面红耳赤，“你这样的行为必须要记大过。”
  “老师，我知道错了，可不可以别记大过？”林玲急红了眼眶，忙拉住顾希的手，“顾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
  原谅？
  顾希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的小白鞋思索，要是没有监控，她这一次就完了，所以，她真的无法慷慨的原谅她，她反而觉得林玲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买账。
  顾希抬起头，淡淡的瞥了眼林玲，而后，视线移向教导主任，默不作声。
  空气静默了几秒。
  林玲抓着顾希的手慢慢松掉。
  班主任闭着眼捏了捏鼻梁，一脸疲倦，“林玲，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你必须要学会去承担你所犯的错误的代价.”
  “老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教导主任用红色的钢笔在试卷上打了零分，“你回去写份2000字的检讨，下周一课间操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在国旗下作检讨。”
  林玲看着被画上鸭蛋的卷子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以后的保送名额怕是没望了。
  事情解决，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办公室。
  “林玲。”顾希叫住垂头向前走的女生。
  几步开外，林玲停下脚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玲没有转身，沉默几秒后才开口，“没有为什么。”
  顾希蹙眉，向前几步走进她，“林玲，我跟你无冤无仇，对吧。”
  “对。”
  “那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顾希顿了顿，又道，“还是说有人指使你做的？”
  林玲没有回答。
  “是周瑶吗？”顾希直接问出内心的疑惑。
  “顾希。”林玲转过身，眼底是浓烈的厌恶，“有时候，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说完，她便大步离去。
  顾希愣在原地，冷风吹僵了她苍白的脸。
  又多了一个人讨厌自己，确切的说是又多了一个明地里的敌人。
  顾希叹着气，看来，她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星期一的课间操上，林玲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了检讨书，末了，还说了声，“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顾希知道，她并没有在对她说，而是对一直重视着她的班主任说的一声“对不起。”
  顾希望向主席台上的林玲，微微皱眉。
  冬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刺眼，暖暖的光线温柔的倾泻下来，带着催人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顾希倚在窗边，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望向靠在走廊栏杆处晒着太阳，嬉笑打闹的女生们。
  在这个班，她从来都是多余的。
  她还记得高一上学期的那次秋游，周瑶在班里说出发那天是8点上校车，还提醒大家备好零食和矿泉水，可是当她7.50赶到上车地点的时候，车早已开走了。
  事后她问负责收钱的周瑶，为什么没有把时间更改的消息告诉她，而周瑶只回了她四个字：“你交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