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怔怔地望着魏渡。
  “那你刚刚才台上……”
  陈禾说不出下去了。
  魏渡有一万个拆穿萧基的机会，刚才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他甚至可以在击败萧基之后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才是风飘逸这个事实，可是他只是笑着说“我是萧基八大神的小粉丝啊”。
  陈禾几乎无法想象换做是自己会怎么样。
  可能在被镜花水月追杀的时候，就黯然退服了吧。
  魏渡似乎是看出来陈禾心中所想，他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我不拆穿他，你吃醋了？”
  “所以你们真的爱过？”陈禾睁大了眼。
  魏渡一愣，失笑道，“怎么现在说什么你都信。”
  换了从前，陈禾定然是不会相信自己这么随口一说的。
  陈禾哑然。
  她说不出风飘逸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陈禾清楚，那算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但那个身影却成了自己这几年咬牙坚持的动力。
  可能是那个时候的风飘逸太过耀眼，在陈禾心里，隐隐也想变成这样的人吧。
  她想要证明，网瘾少女也不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
  陈禾看着魏渡，不知为何，突然间明白过来魏渡的选择。
  他绝对做不出让萧基身败名裂的事情，因为他是魏渡。
  “小时候老欺负他，就当是还他吧。人这一辈子，难得有点梦想。”魏渡淡淡地开口说道。
  陈禾没有劝魏渡，也没有坚持让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她相信魏渡可以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只是……
  陈禾握紧了拳头，“我们一定要拿到城市争霸赛的冠军。”
  只有拿到了这张进入职业联赛的门票，魏渡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赛场上。
  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大荒第一法师，从来都只有他。
  魏渡望着陈禾，收起了笑容，声音微紧，“你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保证会出什么事。”
  陈禾身子一颤，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她看着地上被魏渡扔掉的烟头，没来由地，突然追问道，“会出什么事？”
  魏渡微微低下身子，将脸贴到了陈禾耳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把你按在墙上，吻你，看你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一只手按着你的腰，另一只手抬着你的下巴，不让你躲。吻到你两腿发软，求我饶了你才停下来。”
  陈禾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吓到了？”魏渡挑眉。
  “你以前不会这么……直接。”明明魏渡什么都没有做，陈禾还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微微发热。
  魏渡笑了出来，“每次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些事情。陈禾，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能也和你以前想象的我不一样，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就是风飘逸。”
  顿了顿，魏渡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我很喜欢你。”
  陈禾呼吸一滞，差点忘了要出气。
  她呆呆地站在魏渡前方，一双手一会儿握成拳头，一会儿又松开。
  魏渡看着她，眸色微沉。
  “真糟糕。”魏渡低骂了一声，“本来想找个好点的日子再告白的，没想到是这种乌七八黑的地方。”
  陈禾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很早之前。”魏渡想了想，说道，“你站在我天罚里面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后来回来之后，一直听到你各种事情。”
  “我这么有名？”陈禾难以置信。
  魏渡意味深长地数出了陈禾那些响亮的名号，“春江花月第一奸商，猥琐无耻第一人，小萌新游戏体验终结者——”
  “别说了。”陈禾听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抬手捂住了魏渡的嘴，温润的触感让她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些亲密，连忙要收回手来，但魏渡却一把抓住了她。
  十根手指交叉握在了一起。
  魏渡紧握着陈禾的手，头搁在陈禾的肩膀上，低低笑着，“我听过你很多事，不过你没有认出我来。直到前不久你上线的时候，刚好在我尸体旁边，都送上门来了，我自然就不能放过你了。”
  魏渡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蚂蚁爬过心头，痒痒酥酥。
  陈禾抿紧了唇。
  这是魏渡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她说这些事情，陈禾没有办法再把它当做玩笑来看。
  “我现在——”
  “不用急着回答。我们都需要时间，慢慢了解彼此。”魏渡看出了陈禾的犹疑，打断了她。
  陈禾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和魏渡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只是或许是某种奇怪的缘分，才让陈禾觉得魏渡在她生命中，已经出现了很多年似的。
  魏渡的手，在陈禾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听说，接吻可以迅速地接近两个人的了解。”
  陈禾一急，一脚又踩到了魏渡脚上。
  魏渡苦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害羞就乱踩人的毛病。”
  “我没有害羞，我是让你不要胡说八道。”陈禾僵着脖子说道。
  “哦？”魏渡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道，“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上次亲了之后也没有更了解彼此啊。”陈禾下意识地就回道。
  说完，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
  魏渡沉下了声音，低沉的嗓音里面压抑着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是我们亲得不够深入的关系？”
  陈禾整个人从头红到了指尖。
  魏渡心软成了一片水。
  他抬手将陈禾一把抱在了怀里，大手紧紧地压在她的后背上。
  陈禾下意识地动了动。
  魏渡将陈禾抱得更紧了，“别动，别考验我的忍耐力。”
  男人的体温隔着衣服，不断传来。
  陈禾听见自己心跳不争气地又开始加快了。
  好在他们是在走廊角落，没有人过来。
  可即使是这样，陈禾心里也生出了一种隐秘的羞耻感。
  她不安地咬紧了下唇，“你……你皮带硌到我了。”
  魏渡低低地笑了开来，他侧过头，轻轻地亲了亲陈禾的耳朵。
  陈禾耳朵瞬间就更红了。
  “你好好看看，我今天穿的运动裤。”
  “没有皮带。”
  没有皮带那是什么？
  陈禾想了想，倏地，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