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者:小女巫猎人      更新:2023-04-21 10:03      字数:3949
  今日玩了一整天,陈晏晏是有些累的,准备慢慢走到出口。
  里面不大,可是够曲折。她没想到自己的干事都是胆小鬼,边小声尖叫,边跑了。速度快到让陈晏晏一人,无语凝噎。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
  陈晏晏以为是自己丢失的同伴,习惯性地往旁边一看。满脸油彩的“鬼”正举着电量充足的手电筒打光,悠悠地对她说:“拿……命来…………”
  纵然胆子大,陈晏晏还是吓了一小跳,又很快认出油彩下的人是谁。
  ……是林清河。
  她在认人这方面可能天赋异禀,是凭身形和感觉来猜测的。加上他衣服和发型都没有换,很难认不出来。
  原来他所说的今晚“秘密”竟然是来这里当鬼。是怕秘密泄露了,不能成功吓到她吗?
  陈晏晏与他极近。
  那张涂了厚厚油彩的脸还在努力摆着严肃的表情。
  若她伸出手,想必能轻易将面前的人揽住,听一听他的心跳声,肯定会能把他吓一跳吧?
  可惜陈晏晏是个空想家,此时给她再多的勇气,或许都不会再往前更近一步。
  陈晏晏仅仅是低头,软下声音,轻声道:“不要吓我……”
  林清河以为她真的被吓到了,还有些愧疚。
  “对不起啦,我很敬业的。”
  原本陈晏晏低着头的。在林清河安慰她的时候,迅速抬头冲林清河做了个鬼脸。脑袋上的魔法帽都落下了,女孩子的鬼脸一点也不丑。
  吓倒没吓到,笑是笑了。
  林清河边笑,边倒打一耙,“好可怕啊你。”
  “我哪里可怕了!你抹成吸血鬼模样,还用中式台词,明明是你比较可怕。”
  “我今日的目标不就是让人觉着可怕吗?”
  陈晏晏从宽大的魔法袍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道:“给你糖。”
  “哇哦,今晚第一份工资。”
  “不客气,我走啦……还有,圣诞节快,啊不,万圣节快乐。”陈晏晏嘴说瓢了,暴露了自己在瞎过节的事实。
  可她知道他今晚的秘密竟然是来当鬼后,心情豁然开朗。
  林清河拿着手上的一把彩色的硬糖,直到同为装鬼的同学叫了他一下,才重新躲了起来。
  糖果是小小的一颗,和水晶一样。
  他吃了一颗,草莓味的,挺甜。
  塞了糖给别人的陈晏晏一路冲出去,无视任何恐怖的氛围,终于在出口处碰到了部门的小伙伴们。
  他们正在等她出来,陈晏晏不好意思了。她在里边待了一小会儿,可能比所有人都长。
  出口处的灯光像不要钱一样,贼亮。
  “言言,你脸怎么这么红啊。”秦宛早早出来了。
  如果秦宛不提醒,陈晏晏也知道自己脸红,不纯粹因为燥热的南方秋季,但她依旧说:“太热了……魔法袍嘛。”
  “这样。”
  为了在十月底解暑,他们结束鬼屋散步后,又去喝了冰凉凉的糖水。
  疯玩了一天后,陈晏晏这一年的十月份这般轻轻易易地过去了,留也留不住。
  第37章 之故事主角 “你真是阿河的……
  生活仿佛是一场大型的真人游戏, 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的逝去都没有真实的体感。
  哪怕陈晏晏每天过得无比充实,依旧感慨为什么又到了十二月。再过不久,她都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她有时会在每天重复的日子感到心慌意乱, 却无能为力。
  阿又师妹给她介绍了工作,是画纸胶带上的图案。她成功通过试稿,有了长期合作的机会。对于这种小图案, 她比较得心应手, 拿到的钱比她接的几十块钱一个的头像稿多很多。
  陈晏晏只想把阿又抱起来亲上几口,遇到阿又真是她大学人生最为奇妙的一件事之一,让她再一次发现世界和人类是极其有多样性的。
  阿又家庭条件很不错,是上海人, 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她本人在画画方面有天赋且努力。可惜她爸妈一直不希望她从事艺术行业。高中的时候,她偷偷在画画上花了很多时间, 导致在学习上花的精力不足, 高考的成绩没能满足爸妈的期望。
  很显然, 她是考了一个中不溜秋的成绩才考来这里的。直白点, 就是考差了。
  陈晏晏来到舟海大学后, 听了很多学霸遗憾地说自己考差了才不得不来这里上学。她早已学会坦然地告诉大家,本人是拼尽全力且走了狗屎运才考上这大学的。
  阿又在画画上面的天赋和灵气都远超于很多人。一般人却对她不会产生任何嫉妒的情绪。原来当一个人厉害到完全碾压自己的时候,会服气到只有崇拜。
  感谢认识阿又, 陈晏晏赚钱方式又多了一条, 可以赚更多的钱了。比起没钱的自己, 她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林清河的生日在12月11日。
  陈晏晏想要给林清河准备个生日礼物, 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该送什么。她从来没有正式给同龄的男孩子送过礼物。
  总不能像送自己老爸那样,送剃须刀或者电动牙刷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不一定需要。
  陈晏晏挠破头都不知道自己该送些什么,想着干脆给他买个生日蛋糕意思意思?
  学生会这些组织流行给成员们过生日, 搞惊喜那一套。他们社团没有这种规定,如果有人带头组织生日会,一般会凑起来唱个生日歌,简单地吃个蛋糕之类的。
  通常做法是有个领头人,屏蔽当事人,拉个小群共同商量如何给当事人庆祝生日,一切凭借着自愿原则。若没有人组织,大家会当做无事发生,只有专门负责这个的部门的干事会礼貌地发一条祝福短信。
  陈晏晏很少组织给部门的人出来过生日,因为知道逼着大家给不相熟的人过生日其实有点不合理。况且,一个接着一个,少了哪个都不恰当。频繁地平摊买蛋糕的费用说来是小钱,但对一个学生来说,其实还挺舍不得的,能吃三顿叉烧饭呢。
  比较悲伤的是,她总是给别人过生日,却好像没有人给她过一次生日。存在感低的人类总会陷入这样的迷思。
  开学这么久,她一般直接给小干事们发个小红包,再在群里祝他们生日快乐,一片其乐融融。
  陈晏晏头一回想要尝试当这个组织者。还没等她开始组织,丁辉已经开了群。
  陈晏晏:“……”真是猝不及防。
  既然如此,她默默进了群,私聊丁辉说林清河的蛋糕由她来买。丁辉直言她真是林清河的好兄弟。
  什么鬼的好兄弟。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陈晏晏又继续努力画画攒钱买蛋糕。哪怕她知道,过生日这一事对林清河这样的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惊喜可言。
  林清河去年过了好几次生日,学生会一次,社团一次,家里一次。他去年是和社团公关部的人一起过的。今年他退了学生会,生日是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三,回不了家,所以丁辉也想意思意思地给他过一下生日。
  丁辉同样是动漫社公关部的部长,两个人关系不错,同进同出,有不少人在嗑cp。人类真的好爱嗑cp,甚至有小师妹为他们两个写了同人文,做成word文档,全社传阅。
  陈晏晏欣赏了一下,文笔真的不错,情真意切,甚至结合了一些现实发生的剧情内容,是个人都要相信辉河cp是真的。
  她边看边笑。如果他们两个宣布在一起,那她估计是会默默祝福吧。
  扫码进生日群的人越来越多。
  她数了数,人数竟然有二十来个。当然,最后出现的估计没有那么多。
  丁辉特地宣布这次蛋糕有别人买了,大家不必一起aa买蛋糕了。他声明,这个“别人”不是他,引来一片嘘声。
  陈晏晏看得一阵无语,想顺着网线把丁辉打一顿。不过她不会主动跳出去说是自己去买蛋糕。听起来,多少带点不可说的意味吧。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进群里,其中还有秦宛。反正群里都是平时比较活跃的人。
  ……
  林清河生日前一天,陈晏晏挤了地铁,去一家价格比较昂贵且出名的蛋糕屋,犹豫了很久,终于预订了一个黑森林口味的蛋糕,预计明晚七点半送到。
  定好的给林清河过生日地点是在排练基地,毫无新意。而且最近他们并没有要排练的舞台剧,排练基地里是没有人的,意图过于明显,仿佛都没有准备隐藏的样子。
  隐藏是没有用的,林清河早就给别人过生日过了十几次。所以当他被丁辉挤眉弄眼叫出去散步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明明有一门课的模型还没做好,大半夜出来散步,很有问题了。
  “出去逛逛,买个宵夜咯。”丁辉正准备死缠烂打,林清河便答应了。
  “行,走吧。”林清河开始穿鞋子。
  丁辉应了一声,可开心了,“诶,好嘞。”
  他趁机在群里艾特别人,说可以出发去排练基地准备惊喜了。
  结果,当林清河跟着丁辉散步到了空无一人的排练基地。因为没有人排练,甚至连灯都是关的。
  他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丁辉。
  丁辉尴尬地笑着,完全没想到把正主拉过来的时间太早了,不靠谱的群众却一个都没有出现。说好的八点见,人影却不见一只,是在玩恶作剧吗?
  林清河:“不是去散步吗?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丁辉摊摊手,故意大声道:“太久没来排练了,有点怀念。”
  半晌,他听见有些声音从旁边传来,却依旧没有人影。
  事实上,旁边拐角的阶梯躲着一群人,正在努力点蜡烛。不知是谁的提议,竟然真的准备在这个蛋糕上点够20根蜡烛,庆祝林清河年满二十岁。
  陈晏晏是第一个到的,后来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跟着一起插蜡烛。蛋糕送得有些迟了,她赶到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尴尬地提着蛋糕出现,没想到是第一名。
  因为预计吃蛋糕的人数多,陈晏晏特地买了个双层的。打开蛋糕盒子的时候,蛋糕确实很漂亮,体积偏大,做得却很精致,没有枉费较为昂贵的价格。
  来的人越来越多,围观蛋糕旁边的几个人十分努力地点着蜡烛。
  不久,他们听到林清河带着笑意的声音问:“朋友们在做什么啊?”
  他们吓到差点失手酿成了火灾,齐刷刷地看向了来人。是今晚过生日的寿星林清河,以及旁边假笑的丁辉。
  正主都出现了,惊喜没有了,惊吓倒是有。
  刚巧蜡烛点好了,二十根,整个蜡烛把蛋糕照耀得十分亮堂,精致已不再。
  一片混乱中,秦宛莫名其妙被人派着去举蛋糕,带着人走向了林清河。熟悉且听了几十年的中英双版的生日歌由他们唱了起来。
  陈晏晏手上还拿着打火机,落在了人群后。
  她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地将打火机塞进了口袋里,在后面跟着大家为林清河唱起了生日歌。
  秦宛捧着生日蛋糕,笑靥如花地站在林清河面前,道:“阿河生日快乐!”
  “谢谢。”林清河接过蛋糕,笑了一下。
  陈晏晏落在最后面,看着林清河吹蜡烛许愿。她忍住想离开的欲/望,看着他把所有蜡烛都吹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