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秦半月开始发力。
  “被告律师有什么要说的？”审判长问道。
  秦半月扫了一眼听审席上的刘家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怪异，尤其是刘家大少爷和二少爷，明显有些兴奋。
  “审判长，我想询问一下原告方的一号证人？”
  “可以。”
  “王先生，你说亲眼目睹艾小姐用力掐死了二夫人，她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秦半月挑挑眉，“你确定吗？”
  王小虎微微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成，这个问题他们根本没准备过，“我……确定。”
  “那二夫人被掐死的时候是面朝上还是面朝下？”
  “当然是朝下了？”王小虎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王先生到底是凭空臆测还是真的亲眼所见，我表示怀疑。”
  “我是亲眼所见的，对，是朝下的。掐着脖子，面朝下，才死得快嘛，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王小虎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庭审席上发出了一些声响，审判长拍了拍桌子。
  周成狠狠得瞪了一眼王小虎，这个蠢货，真得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被人三两句就套出破绽来。
  “反对，反对被告律师故意诱导我方证人。”
  “审判长，我只是问清楚一些细节。”
  审判长点点头，“反对无效，被告律师可继续提问。”
  “那王先生，你的意思是是二夫人是被我的当事人用右手掐着脖子，面朝下掐死的？”
  “对的。”
  “那大概是用了多久？二夫人才溺水而亡？”
  王小虎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已经把周成交代的事情忘记得清清楚楚，胡乱道：“应该有20多分钟吧。”
  “你确定？”
  周成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小虎，王小虎一哆嗦，大声的道：“我确定，二夫人都没动了。”
  “那你的意思是二夫人在水里挣扎了20多分钟，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王小虎先生，请问这是几？”秦半月突然朝着王小虎比了一个数字。
  这话一出，听众席上就有人笑出声来。
  审判长敲了敲桌子，“肃静。”
  “反对被告律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次审判长没说什么，秦半月继续道：“王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王小虎的眼睛自觉的眯了起来，“三，是三。”
  观众席上又有些骚动，审判长再次敲了敲桌子，那态度很明显已经明显偏向秦半月了。
  “审判长，经过我刚才的询问，一号证人王小虎的证词漏洞百出。”
  “审判长，反对被告律师断章取义。”周成出声打断。
  这种猪一样的证人，真的是太能拖后腿了。
  审判长警告的看了一眼周成，“反对无效，被告律师继续说下去。”
  秦半月朝着审判长微微躬腰，“首先，我的当事人艾律师是个左撇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种人在危及的情况下只可能用左手不会用右手，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也显示二夫人的脖子上有掐痕，是右手。
  其次，一个正常人溺水，往往只需要4—6分钟就能导致死亡，抢救也必须争分夺秒，不能错过黄金五分钟，更别说还被人掐着脖子，二夫人在那种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先后挣扎20多分钟。
  最后，王先生是一个近视眼，一个快300多度的近视眼，日常不习惯戴眼镜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看远处的东西就有些问题了。从他所站的位置到我这里大概是七米的距离，他尚且看不清楚。从后花园的入口处到案发地大概10米的距离，他根本就看不清，又如何能分清是左手还是右手。”
  这话一出，无疑推翻了王小虎的所有证词，他是本案最有力的证人。
  如果他的证据不作数，那对艾小心的指控就不会成立，很有可能会当庭释放。
  审判长点了点头。
  王小虎急了，“我我我，我就是太紧张了，所以说错了，我真的看到艾小姐杀了二夫人的，我看到了啊。”
  “你确定你看清凶手是我的当事人了？”
  “我看清了啊，我亲眼看到她……去的后花园。”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是看到她去后花园，然后想当然的就把她当成了凶手，其实并没看清凶手的样貌。”
  “不……是的。”
  “你在庭上都紧张成这样，你确定看到杀人案件的时候，不会一个紧张看错了。”秦半月咄咄逼人。
  “我我我……”王小虎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审判长，被告律师咄咄逼人，我方的一号证人这是上了他的语言圈套，我申请暂时休庭。”
  审判长看了一眼王小虎，点了点头，“休庭15分钟，15分钟之后继续。”
  休息室内。
  刘家已经乱了，刘子峰气极了，“你是怎么办事的？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大少爷，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对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你们瞒着我太多事情，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我一早就说过的。”
  周成不是傻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经验老道，他心理跟明镜似的，艾小心根本不是杀人凶手，王小虎的证词很大部分都是伪证。
  假的就是假的，自然漏洞百出。
  刘子峰气势马上就下来了，“你什么意思啊，杀人凶手不就是那个艾小心吗？”
  “大少爷，真的是这样吗？”
  “周律师，你这是什么眼神。”
  刘老爷子看不下去了，这些个儿子都是些窝囊废，有本事犯事，没本事把屁股擦干净。
  “周律师，现在还有胜诉的可能性吗？”
  “可能性很小了，审判长和审判员明显已经偏向被告了。”周成特别的不甘心。
  没想到这次会栽在一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片子身上。
  刘老爷子一身疲惫，看了看那几个不孝儿女，“一会给我安分些，别再惹事。”
  刘子絮无语的很，“爸，我们就是来看戏凑热闹的，案子是胜还是败对我们一点影响都没有。反正那个贱人死了我开心的不得了，不用在家里看到她那张像鬼一样的脸。”
  “小妹，你少说几句吧，人都死了。”刘子林说道。
  周成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