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紧张，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不是我哥哥会是谁呢？不管尽管这样，我也在否定是顾程峰，他走的时候那么伤心，回去后与我断了所有的联系，包括电话和微信，足以说明他不会与我有联系才对，更何况时间上也不对，绝对不该是他。
  “姐夫，是谁啊，我不是我哥哥会是谁啊，你说我哥哥跟你在一起，他回来了吗，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告诉我啊。”
  卓风用毛巾帮我擦手，擦脸，又递给我筷子，想了想将筷子拿走，拿过来勺子，这时候才说，“我去了日本，你哥哥那边的事情很棘手，他是杀了人，想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回来不可能，但是他却一直想回来，生意和人还有你都在这边，我必须亲自过去才行。至于电话……我回去查，你不要乱想。”
  我哪有乱想，我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好奇怪。
  “姐夫，你告诉我，会是谁，说啊，是不是顾家的人，不是说顾家的人在背后做的手脚才会叫你和李姐姐出事的吗，是不是？”
  他帮我夹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生气的看着我，“谁告诉你这些？”
  “姐夫，不是谁告诉我，是我自己想的，新闻上也有啊，难道不是吗？卓家眼红的人那么多，可是真正能做这些事轻的不是只有顾家人的吗，是不是顾洛，是不是？”
  他将一根青菜放我碗中，用筷子点了点我的粥碗，交代我说，“吃光，不要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不能乱说话。以后这个号码再跟你联系告诉我，你不用理会。”
  卓风越是瞒着的事情肯定越是严重。
  我记得之前的学校教导主任猥亵我，顾程峰将对方刺了好几刀，教导主任没死，后来姐夫还是叫人叫教导主任消失了。
  死了还是进去了就不得而知，当时我反复追问过，他就一直瞒着不吭声，事后是我看到的一篇报道追问了安妮才确信，那个人就是消失了，说是死了吧还没尸体，说是进去了吧也没记录，反正就没了，而且没有任何线索。
  事后我还想找卓风确认，之后就出了些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现在想来，卓风肯定在背后做这件事，并且很严重。
  故此，我也在想，周海媚那边肯定不会好过。
  “姐夫，你瞒着我也迟早会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仍旧不说话，好像变成了哑巴，只低头安静的吃饭，偶尔夹菜给我。
  我急了，推了一下碗，“姐夫，你于于其这样瞒着我，不如早点告诉我叫我都知道呢，也好叫我早做准备啊。”
  “……卓尔。”
  “姐夫，你告诉我，告诉我了才不会胡思乱想啊。”
  “……卓尔，这件事跟顾家没关系，是黑道上的旧恩怨，我怕牵扯到你，才不会告诉你，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我哑口无言。
  我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干巴巴的眨眼，没了回应。
  他又用筷子敲我的碗，“吃饭，你现在很虚弱，不吃饭不睡觉，怎么恢复身体？”
  “……哦！”
  他继续说，“你总说自己长大了，是大人，大人可不会叫自己饿肚子，知道吗？”
  “……哦！”
  他没好气的看我，默了一会儿，吸口气，抢走我手里的勺子，坐在了床边，搅拌碗里面的米粥，舀出来一勺子放我嘴边，“听话，吃光了它。”
  我歪头看他，倔强的说，“姐夫，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吃。”
  “……好，我告诉你，你先吃。”
  我有些怀疑姐夫的妥协是否是真的，怀疑的注视他的眼睛。
  他却笑了，扯了一下我的脸，“傻瓜，我骗过你吗？”
  还真没有。
  安妮总说我姐夫是个老奸巨猾的狡诈厉害人物，尽管这些词语都是什么好词，可用在我姐夫身上却很准确，看他从来不会将老奸巨猾和狡诈用在我身上，连撒谎都不会。
  我也笑了，点头，“好，我吃光。”
  吃光了一碗米粥，顿时觉得体力恢复不少。
  瞪着他帮我擦好了嘴角，又擦好手和脸，问我需不需要去卫生间。
  我摇头，“不去，姐夫说吧，我听着。”
  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很多人听到的都是谣传。自己我也以为是顾家人，可顾家人没这么大的本事，李家不是谁都能撼动的，可也因为树大招风，很多人都会得罪，很多人也都会攀好关系来主动求好，可这里面的好，不代表真的好，阴风养胃，赔笑脸，被动力捅刀子的人很多。其中一个李家的老部下，如今却已经一步登天坐上了高位，直接管理李家，李家不服软，处处针对杜方，一来二去的就被人盯上了，任由李家在如何无法撼动，终究只是一个土霸王，奈何不了上头一关，一封文件，内外试压，李家这棵树就会被连根拔除。”
  我明白了，拔个萝卜还带出一片泥土呢，李家完了，一直依靠李家的卓风就受到了牵连。
  “姐夫，那你真的花了好多钱才保的李姐姐安全吗？”
  他擦桌子的手停下来，低头看着桌面，没有回答我。
  即便是很多年以后，我仍旧追问这个问题，他仍旧不告诉我正确答案。
  但是我知道，他是这样做了，为了李思念。
  不管是出于他利用她的内疚还是多年来的交情，卓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过了一会儿，他将零食提到了我身边来，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问我想吃哪一种。
  他就好像抱着一只神灯的小男孩，渴望我能够得到肯定。
  我指着其中一条包装很好的鱿鱼丝说，“我吃这个。”
  他点头，手停下来，撕开包装，先自己尝了一口，才递给我，“还不错，不是的辣的，不过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口渴，你现在还不能喝太多水，我去给你切水果。”
  他又起身去挑选水果。
  水果好多啊，每次那个陆少过来都要提水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只知道买水果，我一个人吃不完，卓风只看着我吃，安妮吃的更少，好多都已经坏掉扔了。
  卓风挑选出好的来，余下的扔进篮子，正提着打算出去，陆少又来了。
  先进门的是水果篮，之后是一捧鲜花，耀眼夺目，但是更耀眼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