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3节
作者:
小小沙丁鱼 更新:2023-04-23 22:27 字数:4155
水馨跟着廖沉渊一起站起来,“嗯,去打听打听,我看那位真人心胸宽广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去问问,有没有类似的,适合我们北方的阵法成果!”
展西杰三人对望一眼。
同时觉得这个消息太过突兀,却也终究没有阻拦水馨和廖沉渊。
——明国的使节,在这里,紫霞门不会轻易让人出事的。
紫霞们要组织修仙坊市,如今自然是设立了非常明显的联络点,水馨临时中止招募提出要求,那要求自然就层层被往上传达。
没多久,那个联络点里面,负责的筑基修士就告诉水馨——
因为那位真人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如今已经暂时离开了。而且,虽然说要另外找实验者,也是要找适龄的孩童。所以事情不急,如今聚集在彩云城的散修,也无法得到相应的好处。在坊市结束之前,那位真人肯定不会回来。甚至可能会去云游一段时间再回。
至于那位真人去了哪里呢?
去了东来坊市,拜访,或者说感谢沈氏的人去了。
换句话说,那位真人在实验,是得到了沈氏的倾力相助!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彩云城的坊市还有一段时间,水馨等人是不是应该追着那位真人去看看情况?
廖沉渊肯定是想这么做的。
他的眼神,冲着展西杰频频示意。
空间里面,苏倾却向水馨提出了一个建议——
“在做决定之前,让安元辰出去,看一看那六个修士的修仙资质!”
第1735章 有局
到了筑基期,想要确认资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仙基已成,自然就会对自身的资质做出遮掩。当初水馨被凤凰阁捡到的时候,之所以能被轻易看出资质,也是因为她当时兵魂破碎剑元全无。而且陷入昏迷。不同于睡眠。
想要不动声色地突破防护去确认人的详细资质,实在不易。
不过,“红尘慧眼”在这方面就具有先天优势。连后天天目都是如此,就不要说先天天目了。
安元辰因为精修的就是瞳术,最近还有了闲来无事同样精通瞳术的苏倾指点,名师教导,红尘慧眼这个技能也精进了许多。
当然,真要说,未必比得上乌溯。但水馨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在天霞教或者说紫霞门的监视之下,抽冷子放出安元辰来不起眼,乌溯可没有什么很好的掩饰修为的功法,一出来肯定会被发现!包括刚刚晋升不久的苏倾都是这样!也只有安元辰适合了。
在热血澎湃的廖沉渊和看似热诚的水馨两人自当冤大头(自掏腰包付酬金)的情况下,那六个修士被雇佣了。
展西杰一副“这几个人不靠谱”的态度继续招人。
廖沉渊则已经带那几个修士在酒楼的另一个院子里去试他们的阵法了。
水馨一副“暂时没兴趣了的态度”从展西杰那边离开。彩云城如今的修士密集度已经很高了。气息非常混杂。哪怕是大儒出来,也不可能将这片地方的七气息给明辨无误的分辨出来。
找到一个死角处,水馨将安元辰连着小白一起放出来,安元辰的气息简直完全被掩盖。
想了下水馨就问他,“要不要干脆假设你是直接找过来的?”
安元辰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安元辰在南方自然还是有身份证明的。这些东西的更新换代没有那么快,肯定还能用。况且,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两天,水馨很清楚,在这里聚集的散修,从那个专设的城门里进来的,只怕最多只有一半。
不少人都是通过掩饰自己的方法,从其他城门进入,在确认了情况以后,才来到这片被划分出来的区域——这里适合修士的东西比较多。
而紫霞门有心吸引大量的散修,自然也就不会在身份上查得太严。
水馨现在得情况,不适合让剑心找上门,但安元辰么……水馨的“突发奇想”,倒是保不定恰恰刚好。
于是水馨扭头就将安元辰光明正大的带回去鉴别的酒楼去了。
一边还鄙视人呢,“如果彩云城坊市的时间晚一些,保不定能来找我的人,就都找上门啦。”
和水馨不一样,安元辰因为在儒门的活动,得到的都是儒家方面的天地回馈,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儒修气息,感应起来就和用灵气修炼的修士截然不同。
展西杰三人看到安元辰,表情都有些微妙。鉴于现在表面上也是被雇佣的身份,应轻鸿率先态度恭敬的站了起来,“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当然是和我一起从北方来的啊!不然呢?不过,这家伙保不定是我们使节团里战斗力最差的一个了。完全就是个辅助型的,恰好是他,所以你们还是得招人。”
应轻鸿被这种态度弄得有些懵。
——总觉得北方人的思维回路是不是和他们差别挺大的?
“这位公子,不是丹师或者阵师?”
“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去做好吧。所以他当然不是丹师也不是阵师。”
应轻鸿也好,展西杰谷易也罢,都以为水馨是接到了同伴的消息,出去接的人,没有多想。现在的身份也不好追根究底。
于是水馨应付两句,就领着安元辰往另一个方向走。
之所以要将那六个修士雇佣下来,放在水馨这儿,就是为了让安元辰在“人清醒的时候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在人睡觉或者昏迷的时候去看一看,雇佣下来,会好操作得多。
然而事实上并不用这么浪费感情。
安元辰去廖沉渊那边看了几眼,就得出了结论,“……都不知道紫霞门的拜师标准什么时候这么高了。灵络全是双相平衡无相克情况,没有相克的情况。玲珑心五窍,慧骨地级。难道说他们的阵法,还有提升资质的功效?”
要有这么逆天,早就该在那些大佬们资质平凡的后代上应用了。
所以说……
水馨掂量着——三宗六派小分队还没有找到他们目标的明细,她这边已经先发现一个坑了吗?
当然,这也不能说一定。
也许,这就是沈氏的实验呢?
毕竟那六个家伙,虽然真心实意的相信自己的资质不好,他们也确实是以基本符合他们资质的速度修炼到了筑基——如果没有用丹药堆积修为的话。而从他们的情况看来,他们的修炼过程,也不包含血腥争端的部分。
不过,水馨这样的想法,还没持续多久就消散了。
因为,就在水馨准备再去试探一下那六个人的时候,紫霞门一个负责联络的筑基修士找上了门来,一脸的遗憾,“秋真人本来已经在来彩云城的路上了,但是,东来仙坊出了些岔子。必须要秋真人坐镇才可以。若是林姑娘不急着和秋真人见面,倒也无谓。若是着急……”
若是着急,就只好主动去东来仙坊了。
如此明显的言下之意,水馨当然是听得出来的。
当然了,想来传话的人——如果他知道什么的话——也想不到,在水馨的身边,是有人能直接和秋霁通讯的!
为什么之前展西杰等人能答应水馨答应得那么快呢?
因为在展西杰和秋霁的手上,也有“专属联络符”这样的东西存在。只不过,为了“长距离保密性”,这样的“专属联络符”,只有真人以上的修为,或者说,只有以丹元去运转,才能保证精准与保密。
那紫霞门的人才走了不久,展西杰就抛下了正在进行的工作,找到了水馨,“如果大使想要前往东来仙坊的话,最好还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秋霁暂时来不了,也绝非怠慢。”
“……原因呢?”
“东来仙坊距离紫霞门又不远,秋霁还是个新晋的金丹。紫霞门的金丹又不是不充裕,大使觉得为什么非要秋霁去那里处理?”
“秋真人被坑了?派系斗争?”
展西杰无语了下,“……东来仙坊可以称为‘沈氏仙坊’。”
——要是沈氏都已经内斗到了这种程度,紫霞门还有救么?
“是因为东来仙坊之所以被称为东来仙坊的原因。”
“不是因为‘紫气东来’吗?”水馨理所当然的回答。
展西杰再次被噎了下,“并不是,东来仙坊之所以为东来仙坊,是因为那地方在上古时期仙门鼎盛的时候,是紫霞门的核心禁地之一,那里种着一株‘建木’。”
水馨倒吸一口冷气。
讲真,她第一次展现出来的,完整的剑意外景,就是建木来着。不过是随着完善而变化了。
“天道将变——是指‘上界变下界’那次,紫霞门的仙人都随之迁移,门派的根基也被带走。建木根本不可能留在下界的环境。但是,在离开之前,紫霞门留下了一根建木的根系。根系枯萎,扎根在东来仙坊萎缩的灵脉之中无法移动。”
水馨已经懂了,“因为秋真人的资质问题。”
“所以还请大使稍安勿躁。只要大使不表现出‘急着见秋霁’的态度,那么,有没有其他人来大使面前说‘建木根系’的事情,就很重要了。”
水馨这才明白,为什么展西杰要将这种隐秘的消息告诉自己。
——毕竟温言钧在介绍东来仙坊的时候就完全没提到这事!
说到底,是怕她骤然被煽动的情况下,冲动中了奸计,毁了他们的大计!
而且,展西杰作为浮月界古老宗门之一的真传,也是觉得这隐秘瞒不住了……
在空间内参谋的指点下,水馨沉吟片刻就问道,“我们之前听到的那位阵修真人的事情,是否也于此有关?”
水馨的资质和秋霁有很深关联。
所以明明是北方来的大使,却执意见一个相对整个修仙界来说无足轻重的金丹——额头上并非装饰的花苞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
展西杰本来已经做好了拦下“林诚欢”冲动的准备,听到这么冷静的一句反问,反而有些意外。
水馨就指了指安元辰,“这是一个先天天目,儒门弟子,有红尘慧眼的那种。”
她简单的将安元辰观察资质的结果告诉了展西杰。
展西杰好歹也是能做小分队队长的人,头脑并不差。瞬间脑袋里就已经转了无数的念头。但结论还是和水馨差不多——那六个家伙,应该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资质。就算有说谎话的,也不可能全部人都说谎。
所以……多半还真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
“本来还觉得未必直接撞上我的……不过,哪怕只是这个,我觉得我这位同伴也来得太凑巧了。展先生,还请尽快结束今天的招募,将这里封禁起来,封禁尽量大的空间。”
“要让之前招募的人离开吗?”
“不用。”
于是,这一天没有额外招其他人——何况本来天色也已经晚了。
廖沉渊将整个包下来的酒楼都给封禁了起来。按照水馨的要求,整个院落,封禁的位置都很高,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还连着高空可能存在的视线都一并挡住了。
然后,还是按照水馨的要求,六个刚刚被招募的阵修,都站在了后院最空旷的地方。
哪怕是十分单纯,这些人也觉得不对了,纷纷变了脸色。
水馨这时候却站了出来,“几位就是这个彩云城的人,身家有担保,同时,对几位同样也是一份保障!本人是你们的雇主,也和你们签下了契约,不会派你们去执行必残的任务。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只不过,要走一道程序而已。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你们对自己之前在那位真人身边修炼的过程,并不需要隐瞒,既然如此,接下来,在没有被攻击的前提下,都请站稳了不要妄动!”
好歹真正实力也是剑心。
平时看着再怎么随和,认真的时候也有足够凌厉的威势。
几个初出茅庐的修士顿时就有些不敢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