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白思景只觉呼吸一窒，立即扑到用余舒婉的床前。
  余舒婉只觉眼前白芒的灯光有些刺眼。
  她微微转眸，看着伏在床边，红着眼睛的人儿。
  她唇瓣轻动，因为昏睡而消瘦的脸上露出迟疑，“你……是谁？”
  白思景一怔，眸中划过错愕，“妈，我是思景，您不认得我了吗？”
  她以为是余舒婉沉睡太久，所以一时认不清变化很大的自己。
  毕竟当年自己还小，现在长大了，相貌上可能有点变化。
  白思景便说，“妈，您刚醒来，我先替您把个脉。”
  余舒婉虽然迷茫，但没有拒绝白思景搭上来的手。
  白思景探了母亲脉搏，虽然不是强而有力，但也平稳平缓。
  她轻吁一口气，“妈，您昏睡了太久身体有点虚，稍后我再给你调些补气血的药就好。”
  余舒婉听着她那一声声的妈，眉心轻拧，想说话，这时，房门被推开。
  “思景，针灸还没结束么……”
  余青峰进门，却是瞥见坐在床上的余舒婉，眸子瞬间放大，“舒婉，你、醒了……”
  余舒婉看着突然又冒出来的余青峰，眼中疑惑更重，“舒婉，是我名字？”
  余青峰一听一愣，“舒婉，你是昏睡太久，忘了自己名字了？”
  余舒婉拧了下眉，“我、不记得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痛，不禁摁了下额头，“我感觉脑袋很空，什么都没有……”
  余青峰立即也搭上余舒婉的把脉。
  但除了因为虚弱而脉象平缓，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
  白思景拧眉说，“外公，妈是不是因为当年车祸撞到头，失忆了？”
  余青峰点点头，这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余舒婉是昏睡了将近二十年。
  记忆方面出问题，也是正常的。
  “但没关系，醒来就好……”
  余青峰轻笑着，“舒婉，我是你爸，而思景，是你的女儿。”
  余舒婉看了看余青峰，又看了看白思景。
  虽然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看着两个人就有一种亲切感。
  余舒婉忖了忖说，“那，你们能和我说说以前的是事吗？”
  白思景立即回房，取了几本相册，然后说，“妈，你卡看，这是小时候，我和您一起拍的照片……”
  白思景展开相册给余舒婉看。
  那里面，都是小时候的白思景，和年轻时的余舒婉。
  “妈，你看，这是你带着我去公园玩……”
  “还有这张，是我过生日，在给我做蛋糕……”
  白思景将照片一张张翻过，然后解释照片背后的回忆。
  余舒婉认真的听，眼底浮现温柔。
  虽然照片没能勾出她遗失的记忆，却也让她对眼前的父亲和女儿更加信赖。
  半晌，余舒婉合上照片，嗓音温和说，“爸，思景，我昏迷的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余青峰眼眶一红，说，“说什么辛苦，只要能看到你醒来，一切都值得。”
  白思景也抱着余舒婉的胳膊，说，“妈，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外公。”
  “好。”
  余舒婉含笑，摸了下白思景的发丝，动作轻柔自然。
  白思景又想到什么，说，“对了妈，您还没见过您的外孙和外孙女吧，他们正在做功课，我去带他们过来。”
  白思景说完转身，再进来时手里牵着乐乐和睿睿。
  乐乐眨着大眼睛，看着余舒婉，惊喜说，“是外婆，外婆你终于醒了。”
  “你是乐乐吧。”余舒婉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嗓音温和。
  乐乐重重点头，“嗯，外婆，我叫乐乐，白曦乐。”
  睿睿也凑上去，脆生生地问，“外婆，妈咪说你以前生病了，所以才会一直昏睡，那你现在病好了吗？”
  余舒婉看着面前的小团子，眸光温柔说，“嗯，外婆的病已经好了，以后就不会再一直在睡觉了。”
  “那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就可以和外婆一起玩了。”
  两个孩子就像天然的快乐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拿来了自己的玩具和奖状，献宝一样的给余舒婉看。
  余舒婉看着，唇边的弧度始终没落下。
  白思景眼底欣慰，也露出了积压了许久的笑容。
  这时，一道声音走入，“思景，发生什么事了，我老远就听到乐乐和睿睿的笑声。”
  白思景扭头，看到凌北辰，眉心轻蹙。
  余舒婉也扭头，接着微愣，“思景，这位是……？”
  凌北辰眸光轻闪，不及白思景开口，笑着走上前说，“妈，您醒了，我是思景的丈夫，您叫我北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