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谁说我是妖艳贱货 第118节
作者:喵喵喵就是我      更新:2023-04-27 23:05      字数:3946
  “是,大人。”柏辰点头,只有大佬才能去应付另一个大佬。
  --尤其柳相现在正处于愤怒与悲痛的时候。
  骆阑夜出去之后,柏辰与仵作两人继续验尸,侍卫在旁记录,没多久便完成了初检。
  走出地窖,沐浴着秋日温暖的阳光,浑身上下那股阴寒劲儿才算散去。
  刚到院中,便见到骆大人在与柳相说话。
  柳相情绪激动,以往温和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他一边说话一边用袖子擦泪。
  柏辰走过去,行礼之后道:“柳大人,节哀顺变,注意身体。”
  “我女儿双十年华,竟然惨死于剑下,实在令老夫痛心!”柳相眼角又渗出浊泪,“我女儿已经如此凄惨,不能再让她躺在这冰冷的地方,老夫已经求皇上准许,拿回小女的尸首回去下葬,让她入土为安。”
  古时候的人对验尸解剖有一种特别大的误解,觉得会让死去之人灵魂得不到安宁,越是位高权重之人,对此便越忌讳。
  柏辰不动声色地看了骆阑夜一眼,这尸检步骤还未走完柳相便要求拿回尸体,不合规矩啊。
  可柳相说他已经获得了皇帝的允许--这究竟如何办?
  柏辰猜想骆阑夜也没办法,人情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情况无可避免,这便是官场。
  果然,骆阑夜道:“既然是皇上应允的,那丞相便去将皇子妃的尸首敛了吧,希望她入土为安。”
  柳相不再多言,带着几个侍卫进了地窖。
  “我们冷宫见见五皇子。”骆阑夜道,“这边让他们按程序办吧。”
  “是,大人。”
  这边柳相横插一杠,倒不如先去五皇子那边看看。
  还好刚才初步尸检,大概的情况也了解了,何况玲珑是与柳如水一起被杀的,从她身上应该也能窥得一些当时的情形。
  留下大理寺的几个衙役与仵作在此做接下来的工作,柏辰与骆阑夜匆匆往冷宫方向而去。
  没想到在半路上遇见了康王与萧凛。
  一番寒暄问好之后得知康王他们匆忙进宫也是为了此事,据说皇帝召集了重要的皇室宗亲入宫,商讨对五皇子的处罚。
  宗亲开会,大概是要商量是不是将五皇子从宗籍中除名。除名之后,五皇子便不再是尊贵的皇子,甚至都不能再姓萧,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庶民,这是一种极大的惩罚,无异于从天堂掉落到地狱,某种程度来说,比杀死他更惨。
  在公众场合,萧凛与柏辰也无法卿卿我我,两人用眼神关心了对方一下,便要各自忙各自的,无论有多少话想说,也只能等回到小院再说。
  告别了康王,柏辰与他的boss来到了冷宫,珠翠宫。
  据说这里本来是前朝让受罚的妃子居住的,到了本朝妃子的冷宫换了地方,而这里变成了关押不守规矩犯了错的皇子皇孙的地方。
  冷宫里破落萧条,草木枯萎,连窗户都积了厚厚的灰,光看景色就让人心里觉得难受。
  五皇子被关在大殿里,门外有禁卫军守着。
  骆阑夜出示了令牌之后,带着柏辰进了门。
  胡大人与卢大人正在里头苦口婆心地劝五皇子,可五皇子就像哑巴一样一言不发。
  见到骆阑夜前来,胡大人正好解脱,他道:“老夫的哮喘都要发作了,先出去透透气。”
  说罢便走出门去,动作迅速,步伐有力,哪里有什么哮喘的样子。
  ☆、一百二十二章
  看着胡大人矫健的步伐,柏辰不得不敬他是个老艺术家。
  珠翠宫的大殿中也如同外边一般破落陈旧,连窗户纸都泛黄发黑,有的地方已经破了洞也没有修补。
  五皇子坐在一把褪了色的木椅上,看样子已经是稍微洗漱过一番,身上的中衣没有血迹与污渍,发髻也并未散乱,他盯着地板,双眼无神,脸色颓败,几日不见,脸颊的凹陷更加突出。
  就像一个被剥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一星半点往日的神气与桀骜。
  卢大人站在一旁,见到骆阑夜过来,拱手行礼,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拿五皇子完全没办法。
  柏辰心道也是,起码现在五皇子还是皇子,又不能刑讯逼供,他要是死活不开口,只能干瞪眼。
  骆阑夜露出理解的神色道:“卢大人辛苦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如果胡大人身子还不舒服的话,随他去太医院瞧瞧病。”
  “是,大人。”
  随后卢大人也离开了大殿。
  “我与柏大人想同殿下聊一聊。”骆阑夜转身对带路的御前侍卫道,“你先在门外等候吧。”
  侍卫犹豫了一瞬,抱拳道:“是。”
  待到他带着几个手下走出门之后,空旷破落的大殿变得静悄悄的。这里朝向不好,大白天也要点着烛火才能有光亮,烛火摇晃,衬得五皇子的脸有些狰狞变形。
  骆阑夜并没有着急询问五皇子,而是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他用眼神对柏辰示意,让他问。
  骆阑夜年纪轻,业务能力却强,知道一堆人凑在这里,尤其胡大人这种来做做样子的,五皇子又不傻,显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他让柏辰去询问五皇子,应当是猜到他心中有了一些思路。
  柏辰点头,随即走到五皇子身前,并没有温言细语地劝他,说得很直接:“殿下,请恕臣鲁莽直言,现在您只有说出昨夜的真相才能有一丝转机。”
  五皇子的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
  柏辰趁热打铁,语气放缓,“您一贯对皇子妃宠爱有加,怎会无端端杀了她,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能与我们说说么?我们过来是想帮您的,父子连心,皇上也想知道为什么。”
  红脸白脸柏辰一个人全唱,一专多能。
  虽说此次五皇子连杀四人,但其他三人都是妾室,算奴籍,杀了也便杀了。算起来杀皇帝赐婚的正妻才是有罪,尤其这个正妻还是丞相的女儿,也是贵族身份。德惠帝不处理五皇子,对柳相和满朝文武都无法交代。
  但德惠帝想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好端端的儿子为何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若他的儿子是受人陷害或者是事出有因,他还能为他换取更多的生机。
  --哪怕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也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柏辰搬出皇帝打温情牌也是希望五皇子不要真的死不开口,这样事情便毫无转圜的余地,更重要的是会便宜了那些作恶的人。
  五皇子缓缓抬起头,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盯着柏辰的眼神咋一看非常认真专注,再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一片空洞。
  “谁也帮不了我。”五皇子终于说话了,声音中带着沙哑,“自作孽不可活。”
  他的话摆明了拒不合作,但也说明了这里头有蹊跷。
  --嗑药是真,是被人诱导才嗑上药也不假。
  柏辰皱眉盯着五皇子,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从那双黑洞般的双眼中似乎窥到了他死也不开口的端倪。
  因为说了似乎比不说更严重。
  不说便是单纯地狂躁杀人,他要是开口说有人引诱了他嗑药,那么证据呢?五皇子出事便被关在这里,哪里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是造谣为自己脱罪,更重要的是逍遥散属于禁药,他承认自己服了禁.药,那便是犯了太祖的禁令,罪加一等。
  五皇子的住所什么都搜不到,衣裳也换了,现在可以说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他现在很被动,且根本不信任大理寺真的会帮他。
  柏辰此刻心如明镜,从五皇子那里是得不到有效信息了,不如从侧面调查。他心下有了计较便不再下功夫询问,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五皇子也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他。
  形势不明朗,皇宫禁地也不一定安全,柏辰不想主动提磕药这一茬,便看向骆阑夜。
  骆阑夜起身,“殿下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这可能是您唯一的机会了。”
  五皇子苦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走。”骆阑夜道,“殿下现在需要冷静。”
  两人离开大殿,将情况给胡大人汇报了一番。
  胡大人道:“五皇子什么也不肯说那便如实向圣上禀报就是。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只待皇上定夺。”
  此案的确是清楚明了,无须费力寻找逮捕嫌犯,大理寺只要按程序办理便可交差。但这里头暗潮汹涌,远不是结了这个案子便可完结的。
  但眼下胡大人明显不想深查,他们作为下属也不能多说。
  于是各做各的事情,胡大人留在宫中负责向德惠帝汇报情况,骆阑夜回大理寺主持大局,卢大人与柏辰也留在宫中处理杂事。
  ……
  柏辰回到五皇子的住所,与仵作一道将清洗干净的三具妾侍尸首仔细勘验了一遍。
  勘验完毕之后已经是天色擦黑,将检验纪录交给了胡大人之后,他今日总算可以出宫回家了。
  他的脑子里有了些想法,也有诸多疑惑。
  刚走到宫门,便看见萧凛站在那里,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也不知道这人等了多久,似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个人忙活的时候不觉得,但是一看见这个人,便像看见了港湾,有了依靠。一整天的疲乏与困倦在那瞬间疯狂上涌,顿觉腰酸背痛,头昏脑胀。
  以往单身的时候柏辰从未有这种矫情的想法,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一个人想办法解决,可现在不同了,有人与他一起分担苦痛与欢乐,一起共享雨露与阳光。
  以后的路,他不用再一个人孤独前行。
  柏辰心中一热,还未来得及叫他,萧凛已经转过身来。
  “辛苦了。”他走过来,摸了摸柏辰的头,语气温柔,“走吧。”
  “嗯。”
  上了马车,柏辰才问起他是不是等了许久,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不久。”萧凛道,“等你多久都愿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油嘴滑舌。”柏辰笑了笑,又问起正事,“皇上与你们萧氏宗亲准备如何处置五皇子?”
  萧凛道:“尽管大家都在替五皇子求情,但如若他拿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大约是要除掉宗籍贬为庶人的。”
  “五皇子不肯开口。”柏辰无奈摇头道,“而我们明知道他是吃了药却也不能说出来。”
  “空口无凭皇上不会信,还会惹上大麻烦。”萧凛问,“五皇子住所也没任何发现?”
  “什么都搜不到。”柏辰凑到萧凛耳边,“也许事后已经被人清理过。而且很奇怪,就连五皇子也都梳洗过换了干净衣袍。”
  “这便更没证据了。”萧凛道,“无论是谁让五皇子着了道,都不是普通人。”
  柏辰还想说什么,萧凛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嘴,示意他现在别说话,等回家了再详谈。
  马车跑得飞快,却走的不是回小院的那条线路,绕来绕去之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
  “这是哪儿?”柏辰下车之后见眼前是个与他家差不多大小的宅院。
  “这是姜灏然以往买下的宅子,一直闲着。”萧凛道,“我们商议的事情太重要了,小院已经不安全。”
  柏辰心道还是萧凛考虑得周到,他们现在查案想必已经触及了某些人的神经,小心使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