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264节
作者:一碗姜汤      更新:2023-04-27 23:48      字数:2073
  眼里慢慢有泪沁出,海棠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
  越来越近了,她的腿上灌铅,胸膛处的气也接不上,呼呼的怎么都不够用。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停下来,拼着命一般前行。
  北区外仅有的一处酒馆门口,柱子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咬牙进了店里。
  经过大半日的搜寻,整个难民营他都寻遍了,依旧没有看到爷爷和海棠一家人的影子,柱子心里失落,算上这一次,这里他已经找了三回,还找不到,他实在不知还有哪里能寻去
  酒馆不大,堂内摆着四五张桌子,这刻还不到饭点,屋里空无一人。
  柱子择了靠门的矮凳坐了,叫道:“来一壶烧刀子,再来半斤牛肉,六个肉包。”
  卖酒女子殷勤端了热茶上来,笑盈盈正要答话。
  瞅了柱子一眼,脸色突然大变,盯着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似失了魂,“哐当”一声,手里的茶壶打翻在地。
  热水飞溅,柱子惊得跳起,蹙眉正要责怪,四目相对,待看清眼前卖酒女子的面庞时,他也楞在那里。
  “杜鹃你是杜鹃?”柱子紧盯着她,不可置信开口询问。
  眼前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罗裙,细瘦的不成人样,脸色苍白,虽刻意涂抹了胭脂,也掩盖不住一脸憔悴。
  只有那双眼睛,闪亮异常,还有记忆里的模样。
  杜鹃哆嗦着唇角,鼻子一酸,热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柱子哥柱子哥!”
  她语气哽咽,透着惊喜,带着委屈。
  “坐下说话,你怎会在这里?”
  柱子帮她捡起茶壶,谴走前来责问的老板,轻声询问。
  杜鹃掏出罗帕拭泪,哽咽道:“柱子哥哥想不到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说话间,老板又送上一壶热茶。
  柱子给杜鹃沏上一杯,叹口气说道:“我此次出海,也遇上一番波折,回了村里,大家都不知去向,我只好再回城,到处寻人杜鹃,你可知村人都去了哪里?”
  杜鹃喝了热水,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听了这话,眼睛一红,泪珠子又掉落下来:“村里遭了灾,走了一半,瘟疫一来也死了好几人,”说到这,她顿了顿,眼睛转到别处,不敢看柱子,“你爷爷一早就走了,听村里人说是上城里来寻你了,其他人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都没了”
  柱子一惊,擒住她放在桌案上的袖腕追问道:“那村东头大山叔一家呢?你可曾看见?”
  红霞上涌,杜鹃垂头,掩饰眼角眉梢的羞涩,轻语道:“听村里人说,他家桩子生病,进城找大夫”
  柱子一急,握着她手臂又用了几分力气:“那海棠呢,海棠可好?”
  杜鹃吃痛,抬头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浓眉大眼,高鼻薄唇,被风尘侵染,少了少时的张扬,多了一份沧桑。
  因为急切他心里的那人,此刻这男人眼里溢满紧张,刺得她生疼无比。
  杜鹃脸色白了白,手腕挣扎两下。
  柱子一惊,恍然回神,急忙松开她手臂,连声道歉:“对不住,我心急了”
  杜鹃弯起嘴角,笑道:“我知道,柱子哥哥一向都是这般在意她”
  眼前男人张开嘴角笑起来:“这次找到她,我就去向她提亲了。”
  茶碗里热汤倾洒出来,烫得她生疼,杜鹃咬着牙,脸色越发灰白两分:“柱子哥,你你可知她身在何处,便说出这般话?你可知可知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
  柱子吞了一半的热茶生生被呛住,他放下茶碗,拿衣袖抹了抹嘴角,蹙着眉道:“杜鹃,你已为人妇,我也是大男人,当着我的面这般说话,未免坏了你的名声!”
  杜鹃心儿一颤,眼底热泪又涌上来:“你如今也嫌弃我了吗?”
  袖子撸起,杜鹃凄惨颜色,哽咽道:“柱子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个男人日日对我拳打脚踢,我做梦都想着离开他,如果不是这场瘟疫要了他的命,我可能,可能再见不到你”
  瓷白玉腕上红痕密布,红白相交,刺眼万分。
  柱子扫了一眼,赶紧撇过头去,隐隐怒意冒起:
  “你男人没了,你更要好好自重,怎可这般轻浮?罢了,你好自为之!”柱子长身立起,朝着老板道:“把吃食包了,我带走!”
  第261章:再表白
  “柱子哥”杜鹃凄声喊他,慌忙起身拉着他衣袖,伏地悲泣道:“柱子哥哥,求求你,别丢下我不管,我如今和父母失散,再没了去处,这小酒馆我也待不下去了,求求你,带我走吧,跟着你吃糠咽菜,我都乐意你不要丢下我不管我”
  她声声哀鸣,终是让柱子冷漠脸庞舒缓了几分。
  柱子叹口气,扶她站好,低声劝道:“我这些日子都在找海棠,会顺带着帮你留意远松叔他们,跟着我不妥,我现在居无定所,跟你搅在一起成何体统?”
  杜鹃连连摇头,红着眼睛道:“我不怕,柱子哥,我不怕,就算住桥洞,喝稀粥,我也愿意只要你让我跟着你便好。”
  柱子脸上隐隐现起一丝不耐,他伸手往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银锭子,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这十两银子付了这些菜钱,还剩下的都给你,你留着保身,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
  说话间,老板已经把打包好的油纸袋送上来,柱子接过,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李大柱!”杜鹃厉声喝道,她眼底含泪,“你不是想知道李海棠的下落吗?你难道都不问问我?”
  迈出的脚生生顿在那里,柱子迟疑片刻,终是头也不回,出了酒馆大门。
  “你就这般记挂她?你可知她现在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你难道还要和一个死人成亲吗?”杜鹃追了出来,倚在门口哭喊道。
  “啪”,柱子手里的油纸包掉地,肉包子咕噜噜滚了一地,早有候在门口的乞丐门,过来疯抢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