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不老娇妻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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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研夏日 更新:2023-04-28 09:02 字数:4133
谢嘉语挑了挑眉,问道:“那你祖父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顾嘉摇了摇头:“未曾。”
谢嘉语笑了笑,看着快要靠近的马车,道:“好了,马还给你了,我还是坐马车去吧。”
“嗯。”顾嘉道。
只是,接下来,顾嘉却不太专心了。总觉得,这马上留下了属于谢嘉语的独特的甜香味儿,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这边谢嘉语只行了一半的路程,而那边的裴之成却已经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京城。
如若不是路上遇到了伏击,裴之成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到达了。
进了城之后,裴之成并未回府,直接顶着一身的狼狈去了宫里。虽然穿成这样去见皇上显得不够尊重,但是,在有些事情面前,这样做,才更显得事情紧急,以及,他这一路调查的不容易。
裴之成向来不是一个会掩盖自己功劳的人,相反,作为一个政客,他还会有意无意的放大自己的功劳,恨不得把三分功劳说成五分,把五分说成八分。
到了宫里之后,立马就有小太监去告诉皇上了。
当晚,承德帝正在高贵妃处用膳,一听裴之成回来了,赶紧放下碗筷过来了。因为他知道,交给裴之成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
承德帝在乾清宫的东暖阁见了裴之成。
看着向来如芝林玉树一般的臣子如此却是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模样,承德帝吓了一跳。他想过此行会有危险,但未曾想过会这样的危险。
“爱卿,快快起身,这是怎么了?”承德帝道。
裴之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沙哑着嗓音道:“承蒙皇上庇佑,臣才能九死一生得见天颜。”
承德帝道:“快别这么说,来人,给裴爱卿赐坐。”
裴之成看着小太监搬过来的椅子,并没有坐上去,而是道:“不瞒皇上说,臣日夜兼程骑马,如今有些坐不住了,还是站着舒服些。”
承德帝对裴之成更加的心疼了:“爱卿受苦了。此次,可是查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裴之成这才抬起头来,把胸口护着的,染了血的东西递了上去。
第84章 召见
承德帝看后, 勃然大怒。
他只知道辽东府贪腐严重,此次派裴之成作为钦差也是去暗地里查了查军营腐败,没成想, 竟然扯出来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可笑他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埋在鼓里, 没有发现程胜的狼子野心!
“嘭!”承德帝站起身来, 一掌重重的打在了桌面上,茶水杯子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跪在了地上。
帝王一怒, 伏尸百万, 流血千里。
许久之后,承德帝又坐了下来:“你提到的人证可还有生存?”
裴之成道:“皇上,人证早已被臣秘密押解进京,关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 此时正在宫门外候着。”
承德帝眼前一亮:“爱卿做事果然深得朕心, 快宣他们进来。”
杜公公道:“是。”
说完, 承德帝又跟身边的内侍道:“去把太子叫过来。”
很快, 所有人都过来了。
裴之成做事自然是非常的全面,并没有仅仅听信了海棠的一面之词, 他还去深入的去调查了。而海棠, 在当天晚上, 就被他安排进京了,没有一刻的耽搁。
所以, 来的人证除了海棠、海棠的情人、还有许多卫所的将士, 以及程胜身边的人。
看着这些人, 承德帝又把大理寺、刑部的相关人员叫了过来。
乾清宫东暖阁的灯一夜未熄,直到卯时天微微亮了,这件事情才终于理清楚了。
而前面来上朝的官员早已在乾清宫的门外等候多时,看着东暖阁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样子,心中皆是微微诧异。
不过,没等多久,就有内侍过来说今日免朝。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朝着站在前面的林阁老打听昨晚发生了何事。只可惜,林阁老虽然得到了一些风声,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已经两个月未见裴之成了,不知道他究竟奉命去做了什么事。听说直到上朝前,也并未从皇宫中离去。想必,此时依然在皇上的身边。
想到这里,林阁老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这种事情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太难受了。
裴之成虽然一直都是皇上力主他入内阁,跟他不是一条心,但好歹也是他们内阁中的一员,要听他的命行事。只是,现如今发生的事情却有些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妙。
皇宫的另一处,传来了哗啦啦瓷瓶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
“本皇子要你们有何用?连这么点儿小事都打听不到!太子在乾清宫待了那么久去做什么你们竟然也不知道,一群蠢货!”杨恪冲着跪在地上的内侍发火。
真不知道父皇又跟他大哥在说些什么,竟然说了一夜,而且连早朝都给免了。
更可怕的是,他这次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他最怕的就是他的父皇突然就把皇位传给他大哥了,真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他做的这一切也全都白费了!
东暖阁内。
处理完事情之后,承德帝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退下去了,捏了捏酸痛的眉心,看着站在下面的裴之成,道:“爱卿也累了一夜了,快回去休息吧。朕放你十日假,让你好好放松一下。一会儿让太医给你去看看身子。”
“多谢皇上。不过,不必麻烦太医了,臣身体已无大碍,一会儿自己去太医院看看便是。”裴之成道。
站在一旁的太子杨祐扶着承德帝,时不时的给他捏捏肩膀,此时,看着站在下面的裴之成,似是无意的问道:“裴大人的胳膊是怎么了,孤见你时不时的抓一下,可是伤口发炎了?”
这些细节承德帝并未看到,他只看到了裴之成吊起来的胳膊,但却没有注意到裴之成胳膊不舒服。
此时看过去,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听了太子的话,裴之成抿了抿唇道:“承蒙太子关系,臣的胳膊已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
杨祐听后,笑了笑,道:“嗯,那便好。裴大人为父皇分忧,为百姓做事,孤甚是钦佩。”
“多谢太子夸赞,臣愧不敢当。”裴之成谦虚的道。
承德帝道:“裴爱卿无需谦虚,等过几日这事儿解决了,到时朕自会论功行赏。”
“多谢皇上。”
又说了几句话,裴之成见承德帝已有些不撑,赶紧识趣的退了出来。
等走出来东暖阁之后,看着初升的太阳,裴之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无比的畅快。
不过,胳膊上麻麻痒痒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严重了。虽然谢嘉语的药有效,但也只能暂时缓解,过上两个时辰药效便没了。而这两日吃的太多,药效似乎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了。
想到这里,裴之成出了宫之后朝着太医院走去。有些事情,他不必说,自然会有人告诉皇上。只要他去了太医院,他中毒之事皇上自然会明了。
有些事情,说了比不说好。而另外一些事情,不说,比说更有效。
雪麻草只生长在嵘国这种天气寒冷地势较高的雪地里,而且猎人们用在动物的身上居多。是以,太医院的很多太医听都没有听过这种草。有些人虽然听过,但也并不知道如何解毒。
无奈之下,裴之成只好开了一些能够止痒止麻的药回去。
第二日,太医去给承德帝请平安脉的时候承德帝想到了裴之成。便问了几句,太医立马就把裴之成中毒的事情告诉了承德帝。听了这事儿之后,承德帝命令太医院赶紧研究出来一种解药,把裴之成的毒给解了。
也因此,承德帝对裴之成更加满意了。不邀功不抱怨,只默默做事的臣子是最让人喜欢的。
另一边,谢嘉语也终于磨磨蹭蹭的到了京城。
从离开到回来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生出了颇多的感慨。有些生长的地方,不离开的时候还不觉得,一走,便觉得万分想念。
顾嘉把谢嘉语安全的送到了文昌侯府门口才离去。
谢嘉融听到下人来报,赶紧出来迎接了,结果,走到外院的时候,看着谢嘉语这一副男子的模样,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谢嘉语看着谢嘉融找寻的目光,站在他面前得意的笑着,用粗嘎的嗓音道:“大哥,我是嘉语啊,认不出来我了?”
谢嘉融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怎么看,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黄毛小儿不像他倾国倾城的妹妹。
由于夏桑和顾星今日未易容,所以,两人赶紧跟谢嘉融道:“侯爷,这真的是小姐。”
谢嘉融难以置信的盯着谢嘉语看了半晌,谢嘉语笑着道:“好了,大哥,我回去卸了妆你就能认出来了。”
谢嘉融跟着谢嘉语来到了她的院子,一刻钟后,谢嘉语换上了自己的衣裳,脸上涂的东西也都擦掉了。直到此刻,谢嘉融才终于相信了这人是自己的小妹。
“怎么样,大哥,以后我再出去你是不是就放心多了?”谢嘉语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谢嘉融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放心?哪里又能放心的下,大哥如今老了,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偷偷摸摸的出去,让大哥担心了许久,就怕你又被贼人撸去了。”
“大哥,我不是留下信了么~”谢嘉语摇着谢嘉融的胳膊说道。
谢嘉融点了点谢嘉语的额头,摇了摇头,道:“你呀!以前就想出去玩儿,一直都被大哥拦着了,这回倒是学会先斩后奏,偷偷的跑出去了!”
面对谢嘉融的话,谢嘉语只是嘻嘻的笑着,把头靠在谢嘉融的胳膊上,道:“小妹这不是在京城待得太无聊了,想要出去看看嘛~”
谢嘉融道:“即便是再想去看看,以后也要记得多带一些人,不要让大哥担心!这次找不到你,急得我不行,就去宫里跟皇上说了一声,直到皇上找到你了,大哥才安下心来。”
谢嘉语却从谢嘉融的话里面听到了妥协,惊喜的道:“大哥你这是同意我出去了?”
看着谢嘉融的脸色,谢嘉语道:“我保证,下次肯定跟大哥说一声,多带一些人。”
谢嘉融无奈的笑着道:“好。”
说了会儿话之后,谢嘉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觉得有必要告诉谢嘉语一声,省得谢嘉语从别处听来了,更觉得难堪。
琢磨了一下,谢嘉融开口了:“对了,嘉语,思兰她……”
不料,话还未说完,张平就过来报了:“侯爷,宫里的内侍来了,说皇上召咱们家姑奶奶进宫。”
谢嘉语看了一眼张平,心想,皇上表弟的消息可真灵通。
不过,想到刚刚大哥似乎有话要讲,转头问道:“大哥,你刚刚想说什么?”
谢嘉融嘴唇嗫嚅了几下,道:“算了,等你从宫里回来之后大哥再说吧,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
“好的,大哥,我去去就回。”谢嘉语笑着道。
又去里面换了一件衣裳之后,谢嘉语跟随内侍进了宫。
与此同时,裴之成那里也得到了消息。
“今日一早,谢小姐就跟顾少爷一起进了京,不过,刚回府没多久,谢小姐便被皇上召入宫中了。”
裴之成听后却觉得有些不寻常。要知道,皇上最近非常的忙,可是,即便是再忙,竟然还有时间见谢嘉语,可见谢嘉语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太一样。
据他之前的推测,谢嘉语应该是跟皇家有某种血缘关系,不可能是暧昧。只是,因为此时对谢嘉语的感情不同了,所以,第一次,他对自己之前非常笃定的推测开始产生了怀疑。
难道,她跟皇上之间,真的……
这般想着,裴之成不小心打碎了架子上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