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和离 第118节
作者:
云一一 更新:2023-04-28 11:56 字数:6210
可是偏偏,贺秀儿是宰相府千金。就如同五公主嫁去将军府,沈家一众长辈谁也不敢道五公主半句的不是,她这位婆婆又哪里敢说贺秀儿的不好?
更让她郁闷且愤怒的是,贺秀儿这个儿媳妇还是她争着抢着要迎娶进府的。为了娶回贺秀儿,她联手御史府上下所有的主子跟金御史作对,为此还彻底被金御史厌恶,直到现下金御史都再也不肯进她的房……
她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换回来的是什么?
完全不夸张的说,前些日子御史夫人是如何的得意又风光,现下便是何其的丢脸又愤怒。
但凡她能埋怨其他人,御史夫人的怒火还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可现下的关键是,是她一力主张要将贺秀儿娶过门的,她说不了其他人的不是,也没办法迁怒任何人。
“行了,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再来麻烦我了。”见御史夫人不再说话,贺秀儿得意的勾起嘴角,随意朝着御史夫人挥挥手,转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眼见贺秀儿说走就走,御史夫人下意识就出声将人喊住了。
贺秀儿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满是不屑的瞥向御史夫人:“还有什么事?”
贺秀儿语气里的不屑太过明显,又丝毫不掩饰自己高高在上的口吻,直接就点燃了御史夫人的怒火。
凡事都有个底线。要不是贺秀儿做人太过分,御史夫人肯定情愿将贺秀儿捧着。但现下的贺秀儿,委实踩到了御史夫人最无法容忍的底线。
要不趁着贺秀儿才刚嫁入御史府没多久,就彻底把这个下马威给贺秀儿立稳了。日后贺秀儿还不在御史府耀武扬威,更甚至无法无天?
御史夫人再满意跟宰相府的亲事,也绝对容忍不了贺秀儿在她这个婆婆的头上作威作福。
故而,面对贺秀儿的大不敬行为,御史夫人直接就要跟贺秀儿上纲上线,彻底杠上了。
“你说什么事?婆婆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婆婆话还没说完,谁准许你说走就走的?这就是你身为宰相府千金的教养和规矩?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御史夫人越说越生气,怒气冲冲的指着贺秀儿的鼻子骂道。
直接拍开御史夫人指着她的手指头,贺秀儿实在不怎么喜欢御史夫人的行事和作为:“我的教养和规矩,轮不到你来挑剔。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上宰相府找我爹娘说去。”
“你!”贺秀儿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御史夫人直接就被噎住了。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气得不轻。
“我姓贺,若是失了规矩,自然有我爹娘来教导,轮不到你这个外人。”似乎还嫌御史夫人被气的不够狠,贺秀儿的语气越发恣意和张扬,全然不顾及御史夫人的颜面。
“外人?”御史夫人直接被气的尖叫出声,连一贯的礼仪和风范都顾不上了,只管朝着贺秀儿嚷嚷道,“既然你嫁来了御史府,就是御史府的儿媳妇。以后你就不光是贺秀儿,而是金贺氏。想要上金家的族谱,你就只能舍弃你的名,冠上我金家的姓氏。你不再单单是宰相府的千金,就算你现下被休弃回到宰相府,身份也是跟以前不再一样。你还敢站在这里随意大喊大叫,摆谱端架子?你简直是不知所谓!”
“我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拿你自己的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我?我可是差点就当上二皇子正妃的人,能跟你这般寻常人相提并论?更别说冠姓氏、上族谱了。难道你御史府的族谱能大得过皇家的玉牒?一个区区御史府夫人,竟然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吓唬谁呢?真当我给你三分颜面,你就能翻天了?未免也太过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吧!”贺秀儿才不在意得不得罪御史夫人呢!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嫁来御史府好不好?
御史府哪里比得上皇家的风光和荣耀?就算不是皇家正妃,想当初赵曜是何其风光的人物?又哪里是御史府长公子比得上的?不管怎么比,御史府的亲事都是最差的,也是贺秀儿最不情愿答应下来的。
可是,她爹娘都答应了这门亲事,贺秀儿反抗不能,只得乖乖答应。
私心里贺秀儿也很清楚,伴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亲事被退,她再想要寻到更好的亲事已然很难。更别提她先前相中的夫君都是人中之龙,不管是出身还是家世都极为卓然,她的眼光不免就更高、也更加的挑剔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贺秀儿根本就看不上御史府这位碌碌无为的嫡长子。会答应出嫁是被逼不得已,对御史府这些所谓的长辈,贺秀儿就更加看不上眼了。
“你!你根本就是不守妇道!都已经嫁进我们御史府了,竟然还想着二皇子的亲事?皇家玉牒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品行,你哪里够得上资格当皇家媳?简直是可笑至极!”实在被贺秀儿气的不行,御史夫人铁青着脸讥讽道。
“你又是什么品行?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你以为你是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本小姐不稀罕!”论起吵架,贺秀儿的嘴皮子功夫也是厉害的。
之前每次在周月琦面前吃瘪已经很难受了。因着周月琦是五公主,她才会忍着的。但是御史夫人算什么东西?她贺秀儿不吃这一套,也决计不肯吃这个亏。
御史夫人其实并不经常跟人吵架。不管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她的日子一直都过的极为顺风顺水。即便偶尔遭遇一些不愉快,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就拿这次她强行非要将贺秀儿娶过门,最终也是她得偿所愿。
说到底,她这一生中需要吵架的次数实在不多。自然,嘴皮子功夫就没有贺秀儿厉害了。此刻跟贺秀儿起争执的时候,她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无外乎是仗着她身为贺秀儿婆婆的身份罢了。
而贺秀儿的底气就着实比御史夫人足多了,气势也比御史夫人更加的强。直把御史夫人气的火冒三丈,差点晕倒。
迎上贺秀儿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御史夫人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张张嘴,很想要继续跟贺秀儿争个高低,却只觉得双眼发黑,浑身都没力气站稳了。
贺秀儿可不管御史夫人舒服不舒服,也懒得理会御史夫人会不会感觉难受和气愤。
她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憋屈了。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嫁进御史府,可御史夫人居然此般不识趣,非要找她麻烦。这不是成心找她的茬,故意不想她过的舒心么!
既然她过的不自在,惹了她的人也甭想过的痛快。怀着这样的念头,贺秀儿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御史夫人的身上,势必要让御史夫人见识到她的厉害之处,令御史夫人下次再也不敢轻易犯到她的面前来。
就这样,御史夫人自食恶果,被贺秀儿狠狠的顶撞了一次,直接就一病不起,卧倒在床。
听闻御史夫人被贺秀儿气的病倒,金御史冷笑一声,却是没有前去探望。对御史夫人,他是真的很失望,也不想再多言半个字。
站在金御史的立场,不管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他都不可能会动摇信念。就算御史府已经跟宰相府结亲,他依旧站定在沈清河这一边,而非贺宰相的阵营。
沈清河没有刻意打探过御史府这边的动向,反而是周月琦的人很快就禀报了贺秀儿在御史府的所作所为。
听闻贺秀儿将御史夫人气的病卧在床,周月琦抿抿嘴,委实有些不解:“单单为了不想陪御史夫人去赴宴?”
“是。那位宰相千金的性子可不怎么好相处。似乎对嫁进御史府这门婚事很是不满,连带对御史夫人也尤为不敬。”此事是绛雪收到的消息,她还特意亲自去打探过。对于贺秀儿嫁进御史府的举动和言行,都十分了解和清楚。
“御史夫人自己眼巴巴求回家的亲事,就算没有受到儿媳的尊敬,也是她自作自受。”绮罗挺看不上御史夫人的。不管是之前御史夫人的那些小动作,还是这次御史夫人急切想要攀附上宰相府的野心,都十分不讨喜。
“之前每次见到御史夫人,都觉得她是一位挺厉害的夫人。没想到真当遇上厉害的,她会此般不堪一击。”对于御史夫人如此弱小的战斗力,绛雪不禁感觉意外,难免就嘀咕了两句。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绮罗抿抿嘴,对御史夫人的评价也不是很好。想到先前御史夫人还暗地里欺负过沈承志,绮罗就更想要为沈承志出气了。
“御史府那边的事情,听听就算了,不必要放在心上,也无需太过在意。”只听绛雪的禀报,周月琦就能确定,御史夫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贺秀儿的脾气,周月琦已经领教过。贺秀儿连在皇宫之内都胆敢各种放肆,难道还能怕了区区一个御史府?
至于御史夫人的战斗力,极为明显并不是贺秀儿的对手。想来,御史夫人不可能从贺秀儿的手中讨到好。
至此,周月琦完全可以预见御史府即将面临的精彩遭遇。而周月琦,对此并无太大兴趣。
第116章
御史府的事情, 原本是跟将军府无关的。然而,打从贺秀儿嫁进御史府,金御史就变得格外爱往沈家跑了。
金御史是真的不喜欢跟贺宰相结亲。哪怕而今已经水到渠成,他依旧不愿意跟贺宰相多说一个字。平日里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朝堂下,金御史都不怎么爱跟贺宰相搭话。
此般一来,贺宰相那边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了。连带,就爱找金御史的麻烦。
金御史当然不怕被贺宰相找茬。此时此刻的他, 巴不得跟贺宰相撇清关系,最好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不, 逮着机会,金御史就往将军府跑。也不管御史府众人是怎样的想法和念头, 他就我行我素,固执己见。
反正跟宰相府的亲事也不是他松口应下来的。想要跟宰相府交好一事,也不是他起的头。谁爱去攀附宰相府的权势,谁自己去, 别牵扯上他,他不会答应。
是, 没错。娶贺秀儿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没办法拦住这门亲事。可他还就不信了,有人能逼着他必须去跟贺宰相卑躬屈膝。他惹不起,只管躲起来, 还不成?
每次金御史来沈家, 也不是一定要见到沈清河。如若沈承志在府上, 他就只管去找沈承志, 一边考察沈承志的功课,一边也教导沈承志更多的学识。
对于金御史,沈承志是很亲近的。尽管现下他搬回了沈家,也很愿意跟金御史学功课。只要有金御史在,他求学的意志都格外的积极和活跃。
既然沈承志没有不情愿,沈清河当然不会阻拦金御史的到来。权当为沈承志请了一位夫子,还是不用花费银子的夫子,挺好的。
周月琦也听闻了此事。眨眨眼,着实为御史府日后的状况堪忧。
“金御史就真的打算对御史府的事情不闻不问了?”周月琦好奇的是,金御史到底知不知道御史夫人正在府里跟贺秀儿闹得不可开交,更甚至还被气的病卧在床?
照理来说,是应当知晓的才对。毕竟,金御史只是白日里来将军府,夜里还是会回御史府的。这般情况下来说,金御史莫非对御史夫人彻底失望,真的打算不理不睬了?
“他是这样说的。”沈清河对御史府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在意。即便金御史直接叛变,倒戈偏向宰相府,他也无所畏惧。
至于御史府内发生的诸多变故和事宜,沈清河没有想过去过问。对金御史现如今的打算,更是没打算干预。
“那御史夫人的处境恐怕就要糟糕了。”确定了金御史的态度和立场,周月琦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些许趣味。
内忧外患,御史夫人既抵挡不了来自贺秀儿的攻击,又没办法挽留住金御史的庇佑。不管怎么看,御史夫人都不占优势,毫无上风而言。
“那也是她应得的。”沈清河的回应很简单,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周月琦先是点点头,随即又忽然愣住,看向了沈清河。
在她的心中,沈清河堂堂君子,性子清风如月,为人坦荡正直,又岂会道人是非?
只是此刻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沈清河,周月琦忽然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不可能!沈清河是绝对不可能附和……
不对,沈清河不过是在附和她罢了。此般一想,周月琦又反应过来,顿时就勾起嘴角,心下暖意横生。
“启禀公主殿下,御史夫人登门拜访。”就在这个时候,绮罗从外面走了进来。
御史夫人到访?诧异的扫了一眼绮罗,周月琦没有立刻应话,依旧看向了沈清河。
“想见就见,不想见便只管拒之门外。”沈清河对御史夫人没什么好感。对于见不见她,更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毫不在意。
“我倒是不想见。不过御史夫人到底身份不同,府中还有二嫂在呢!”虽然周月琦很不喜欢御史府众人,但她很喜欢沈承志。对沈家二嫂,也极为喜欢。
提到二嫂,沈清河抿抿嘴,好半天后方轻轻颌首:“嗯。”
沈家二嫂是真的很好。这么多年来沈家也是陪同众人吃尽了苦头。当初会将沈承志送回御史府,绝非刻意跟自己的娘家走近,而是一心想要为沈府护住下一代的血脉。
论起沈家二嫂对沈家的功劳,绝对是无可厚非,着实被沈家众人都牢牢记在了心底最深处。
故而对沈家二嫂,沈清河是一定会给与几分情面的。
最终,托沈家二嫂的福,御史夫人得以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御史夫人是来找金御史的。她这些天过的是真的很难受,也很憋屈。她当然不能去宰相府兴师问罪,又着实拿贺秀儿没辙。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找金御史和好。
照理来说,家丑不可外扬,御史夫人想要找金御史和好,当然是选在御史府方更好。但是,金御史人根本就不在御史府,让她去哪里找金御史?
身为御史府的当家女主子,御史夫人当然知晓,金御史每日夜里还是会回家。她也不是没在金御史的书房外堵人,可偏偏她堵的地方就是守到半夜里也见不到金御史的人影。也不知道金御史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她的行踪,还恰好就避开了她,害得她接连苦等了好几夜都无果。
御史夫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的好性子。她很清楚,在御史府里肯定有金御史的耳目。如若她真的苦下功夫,也不是找不出悄悄给金御史通风报信的下人。
可御史夫人更清楚,之前因着跟宰相府的亲事,她已经跟金御史闹崩了。眼下要是她连金御史的耳目都容不下,她势必会被金御史彻底厌弃,再无翻身之日。
顾忌着这样的缘由,御史夫人没有彻查府中的钉子和奸细,也没有去动金御史的人。反之,她老老实实的出了门,规规矩矩的找来将军府,想要当众向金御史赔个不是,顺便也将金御史接回御史府。
御史夫人也明白,她这么一道歉,是肯定要被人笑话的。但是,将军府不同于其他地方。哪怕被沈家人嘲笑,御史夫人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反正沈家的人各个都性子清正,也不会胡乱将事情往外传。在这里丢人,比在她的御史府丢人还要更加的让她放心。
至此,御史夫人很笃定,就算她当众向金御史低了头,又被将军府众人亲眼目睹,她的名声依然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存着这样的心思,御史夫人极为放心的找来了沈家。随即,在等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得以踏进将军府的大门,见到金御史本人。
“老爷!”一看到金御史,御史夫人立刻哭着喊着扑了过去。
“站住!”金御史却是并不想要看到御史夫人,冷着脸看着哭哭啼啼的御史夫人,厉声喝道。
“老爷,呜呜呜……”要是换了之前,御史夫人肯定不管不顾就扑到金御史的怀里,才不会被金御史吓唬住。但是这一次,伴随着金御史的厉声怒喝,御史夫人乖乖的站定脚步,抓着手帕委屈不已的哭了起来。
而今的金御史是真的很反感御史夫人的做派。对于御史夫人的眼泪,他亦是不为所动,全然无动于衷。
御史夫人很是认真的哭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等来金御史的软言安抚。心下着急万分,她的面色也开始变得焦急了起来。
既然她人已经站在了这里,当然不能什么也不做。否则,她就白来这一趟了。既然金御史不肯主动向她服软,大不了她就率先低头好了。
“老爷,妾身是来接您回府的。您都不知道,这些时日您不在府上,咱们御史府都乱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妾身不对,妾身当初没有听老爷您的话。娶妻当娶贤,那宰相府贺秀儿根本就不是什么贤妻,她根本就是个没教养、没规矩的野丫头。妾身是她的婆婆,有心好好教教她规矩,无奈她怎么也不听妾身的教导,还动辄就跟妾身大喊大叫,执意跟妾身对着干。妾身碍于她的身份,不敢过于管教,唯恐稍有不慎就得罪了宰相府,进而牵连到咱们御史府……”也不管金御史是怎样的脸色和反应,御史夫人说的头头是道,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贺秀儿。
要是以往,金御史或许会如御史夫人所愿的站在她那一边,帮着她一块怒怼贺秀儿。但是现下的金御史,根本不会多听御史夫人半个字。
“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表现出金御史对这件事的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