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芳：“……亲家那边呢？”
  辛凝手一顿：“应该不知道？”
  赵芬芳：“……”糟心！
  辛凝：“这都要有问题？”
  赵芬芳坐下来，“若是你婆家那边没意见，那当然没问题，不过……”
  “那就交给秦队长去办吧，他办事，我放心。”辛凝很干脆地做了甩手掌柜，她才不想去解释这种事情啊。
  “算了算了，那到时再说吧，看亲家那边也不是这么小气的，真有问题咱就不嫁了，不能委屈你。”赵芬芳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辛凝，只能盼着女婿不像女儿这么不靠谱。
  “嗯对。”辛凝拿起一条腊肉看着赵芬芳，“妈，做饭吧，我给你打下手。”
  赵芬芳：“……”这心大的！
  辛凝在家里躺了两天，临走时还顺走了几条熏制腊肉，用的是“拿去给秦队长加餐”的借口。
  “你别忙得忘记到时候要回家。”赵芬芳叮嘱辛凝，她就怕辛凝自己忙起来，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女婿不敢自己一个人上门怎么办？
  “我知道了，妈，你回去吧，不是要去上班吗？”辛凝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
  赵芬芳拍了拍她的头，“妈还不能多说几句了？去吧，注意身体。”
  “嗯嗯。”辛凝赶紧上车，关上车门，朝赵芬芳挥手告别，“黄雷，走吧。”
  “好。”黄雷心里大叹，两个煞神居然成了亲家！天下的事真是无奇不有！
  辛凝回去，第一时间就被叫去了钟老爷子的办公室，秦行辛正文都在！
  辛正文朝她招手，“小凝，过来坐。”
  辛凝：“嗯。”
  慢了一步的秦行眼睁睁看着辛凝坐在辛正文旁边，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大舅哥，就像隔着鹊桥！
  辛正文悠然自得，十分满意。
  “咳，小辛，你回来军区后，就安心住下吧，其他事有军区，你别操心。”钟老爷子想到这两天的事，叹了口气。
  “我不能知道事情发展成怎么样了吗？”辛凝看着钟老爷子。
  钟老爷子：“你想知道？”
  “想。”
  “钟将军，有事！”钟老爷子刚想开口说什么，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话。
  钟老爷子略一沉吟，朝辛凝道，“让秦行给你说清楚，你可以知道。”索性辛凝知道的事情很多都是机密的，如今只是知道事情如何罢了，也不用隐瞒着，何况以后也需要她出出主意。
  钟老爷子走后，辛凝三人也没有在办公室多待，而是往宿舍走。
  秦行无视了辛正文的警告，毅然决然地悄悄牵上了辛凝的手，慢慢给辛凝道来。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只是还差最后一步。何老头那天出现在火车站，目标是你，他猜测你会来接我，却不肯定，但他那天还是去碰运气了。”
  说到这里，秦行牵着辛凝的手微一用力，幸好他们没有确定地方，不然何老头真的确定时间地点的话，那天来的人绝不可能只有何老头一个。
  辛凝感应到他情绪的起伏，戳了戳他的手心，秦行看她，笑了。
  “何老头是日落国那边的特务，潜伏几十年了，他藏得很深。”现在回头去细想，还真的很可怕，一个特务，从出生起，就生在长在华夏，伪装技巧了得，骗过了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研究太突出太重要，恐怕他到死都会潜伏在s省军区，按理说，何老头这么狡猾的特务，不会有这样鲁莽的行为，但这次他有了回国的机会，所以他沉不住气了。”
  秦行也才知道，为什么何老头会在听到或说起国家的时候，有那样的动作。
  “他家人朋友都在日落国？”辛凝问。
  “对，何老头其他资料是真的，但家破人忙是假的。”
  “谁帮的忙？”
  “陈成或者严军。”秦行面色凝重，这两个人居然成了嫌疑对象，并且是一师之长！
  辛凝摇头：“没印象。”
  “没印象就没印象吧，不碍事，你也不用特意去记他们是谁。”秦行揉了下她的头，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微眯眼。
  辛正文看得想一巴掌朝秦行扇去，这家伙当他不存在吧，当着他的面占他妹妹的便宜？于是辛正文没听从钟老爷子的命令，插话解释。
  “不过，因为何老头有私心，他想留着增质剂的事当底牌，没有与那边亲自说，结果被我们抓住了，但从他口里，我们知道，从他被捕后，他就让人将沾有药剂的纸张送了出去，也写了药剂的效用，日落国那边应该是拿到手了，昨天日落国有外交官领着人，想要进来与我们交涉换人，钟老将军刚才应该是去处理这件事。”
  辛凝：“何老头是想孤注一掷吧？”
  秦行哼笑一声，“想回国想疯了，但无论结果怎么样，何老头的处境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两国博弈，华夏底气足，就算你日落国拿到药剂又怎么样？还不是没用？而且无凭无据的事，任你日落国怎么说，其他国家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事？
  没有亲眼见过增质剂效果的人，确实是很难相信它有这样神奇的效能，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吧。
  日落国的外交官现在确实束手无策，他看向苏维埃的外交副部长，对方一脸淡定，并且完全没看他，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
  钟老将军看了眼乔令，乔令笑容得体，“山田先生，何老头是我国人民，并且是几十年的老兵，我们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将人交给你们，何况，他一直没去过贵国，不是吗？”
  乔令说的是华夏语。
  山田村面色一冷，想发脾气，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他才记起，他如今站着的地方是华夏首都！是他们自己亲自过来的！而不是华夏请他们！
  山田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乔先生，你这就说错了，我们也是才知道，何先生是日落国的人，他的亲人寻找他几十年，直到今天才辗转收到他的消息，我们过来，也是受何先生家人所托，华夏一直不让人进出，难道是在实行拘禁？如今民主自由当道，华夏竟然还如此落后！身为邻国，实是痛心……”
  乔令抽了抽嘴角，这是求人的姿态？日落国的胆儿是真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十点半~~~
  第51章
  钟老爷子听不明白山田村的话，但看着他那高高抬起的头，以及他眼里的轻视，转头哼笑了一声，乔令身体绷直，瞥了眼在旁边的瓦列里，对方朝他笑笑，却没有出声，很明显是要作壁上观了。
  山田村还在说，乔令本着来者是客的道理，让对方说个够，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才适时打断，“山田先生，何老头能寄信物给你们，是什么信物？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吗？只凭借你一家之言，恕我们没法让他出来，毕竟他如今是戴罪之身。”
  山田村脸上没了笑，乔令的话太直白，他们两方当然知道事情真相如何，面上相较量，也只是为了维护面子，这么看来，华夏是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他们日落国留了？！
  “乔先生这话说的，是不想与我们交换？”
  “山田先生，我们真的需要进行交换吗？你确定何老头是日落国人？是不是认错了？我们华夏与日落国通信艰难，何老头是怎么寄的信物？又是寄到你手中？我相信，何老头是华夏人，他的判决自然由华夏来做，他没有家人，也从未去过日本。”
  乔令看着山田，若是山田真的能说出何老头是特务，那么，下面的一系列操作，华夏也就有正当的理由。
  所以山田不会也不敢说出来。
  果然，山田面色难看，却紧闭着嘴说不出话来，何老头那张纸，山田确实是拿到手了，他对里面描述的增质剂大为吃惊，却也心存疑虑，但若是华夏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怎么能让华夏独占？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一切都只是何老头写的，华夏未必有这样的东西，若是何老头只是因为想回国，才编造出名叫增质剂的药剂呢？
  山田一时犹豫，他看了眼瓦列里，万一真的有那样的东西，日落国一定要得到，苏维埃那边最好不知情！但若是办成另一件事，他这一趟也不算白走了。
  瓦列里在山田说话之前，先开了口，说的是中文，而不是像山田那样坚持自己国家的语言，这是因为这大半个月他已经看懂华夏的态度了，苏维埃的底线是一退再退！
  “乔先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见一见钟所长？自从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我们上次参观了你们华夏目前所制得的纳米材料，一直在等消息，两国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合作？”
  若是瓦列里当时没有跟着自己国家的研究员一起去参观还好，问题是他当时去了！并且亲眼试验了一下华夏研制的碳纳米管，那材料强度让他彻底歇了回国的心，并且甘愿守在华夏，每天争取华夏的同意。
  苏维埃虽也有在研究纳米材料，但就是华夏展示出来的纳米粉末，他们都没有制成！更不要提更高一级的纳米材料了。
  然而，直到现在，华夏还是没有任何松口的苗头，但瓦列里耐得住，比起美帝及欧洲那些进不来的外使，苏维埃的情况算是好的。
  乔令看着瓦列里，笑容真诚了那么一点，“瓦列里先生，我们这边正在讨论，很快会有章程。”
  瓦列里也没生气，“好的，希望贵国能尽快给我们答复，我们一直等待着。”
  山田完全被两人忘在了一边，在瓦列里说起纳米技术的时候，面上出现了青筋，当初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相信华夏能研发纳米技术，结果呢，苏维埃巴巴住在华夏外宾接待处将达一个月之久！而且没有任何回国的倾向！苏维埃那边也一再向华夏表现出友好来往的态度！在国际上多次出手帮助华夏！
  如果苏维埃要联结华夏演这出戏，那根本没必要，即使是要迷惑世界，也不需要他们这么去牺牲自己，苏维埃也根本不会这么傻巴巴地留在华夏！
  只能说明，华夏是真的已经在进行生产纳米材料了！
  而山田这次借着何老头的事进来，主要不是因为增质剂，毕竟日落国对增质剂一事还是持怀疑态度多一点，他们是进来一探纳米技术的究竟！
  “乔先生，华夏既然在纳米技术方面有了这样大的进展，怎么不来开一场学术会议？多一点人进行研究，才能有产生更多的灵感和成果。”山田按耐住，却还是没忍住开口。
  这话无异于等同开放华夏的大门，让所有人进来学习纳米技术了！
  脸真是大！
  但乔令也知道日落国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们身后有美帝，所以并未因为山田的态度产生什么情绪。
  “听说贵国在研制机器人上又取得了重大进步？”乔令不答反而恭喜山田。
  山田一扬头颅，眼里有着得意骄傲，“是的。”
  乔令得体一笑，“那么贵国什么时候开展一场关于机器人的学术讨论会？华夏时刻准备着，希望到时候能收到贵国的邀请。”
  钟老爷子已经不打算再在这里听他们说话了，他朝乔令扬了扬手，乔令见了，道了声失陪，便走向钟老爷子。
  “乔令，怎么样？”钟老爷子虽然压低了声音，却开门见山。
  乔令想了想山田的神态，道，“山田应该只是试探，或许他们的意图不在增质剂，而是在纳米技术。”
  如今比起暴露纳米技术，乔令认为，让增质剂的事暂时掩埋才是最好的，若不是因为事发突然，乔令知道自己不可能知道增质剂的存在。
  “你继续去游说，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纳米技术上去，这一次美帝领头齐齐向华夏试压，我们华夏纳米技术独占不了多长时间，总要出让一部分利益，让他们闭上嘴继续向我们讨要东西。”钟老爷子当即道。
  只是出让一部分技术，又没规定他们华夏必须倾囊相授！开放多少，自然由他们来决定，即使美帝影响并且把控着联合国，而今华夏在联合国却并未正名，美帝这一次联合施压，华夏难道不会回击？
  这一次，华夏需要正名，绝对不能吃了这个亏，得了好处，还不想退一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钟老爷子想了很长，时间却只过去很短。
  “你去吧。”
  “是，钟老将军。”
  乔令得了准话，瓦列里自然高兴，临走前还拍了拍乔令的肩膀，山田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但得知纳米技术总算是有了消息，他也就暂时放下增质剂一事，如今没有证据，华夏又死咬着何老头不放，日落国不可能为了未知的利益，舍弃掉成千上百的特务，而只为了救何老头，得不偿失。
  “他在硬撑，再这样下去不行，精神会崩溃的。”辛凝朝孙院长道。
  孙院长这次担任资格测试的负责人，因为他对增质剂有研究，所以临时被调来京城执行这一项任务。
  “行，我马上让人送他下去休息。”孙院长在本子上的姓名记上一笔，跟着辛凝继续看下一个。
  资格测试已经进行到最后一项，精神压测试，克服人心底最恐惧的东西，高级增质剂是洗髓丹这一说法并没有错，因为这一项测试就像是克服人内心深处的心魔，过了这一关，后面服用高级增质剂才会轻松，因为那时只有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早已经被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