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不再管你爸的事了？”她现在还有求于自己，没过河就拆桥，这也太早了点儿吧。
  “慕总您度量那么大，不会跟我计较的。”梁安陌说着。又夹了只蟹黄包到他面前，讨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要知道这女人，平时非他逗弄，就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么殷勤少见。
  冷不丁地，慕少隽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便佯装咳嗽了一声。
  梁安陌还真以为他嗓子不舒服呢，又赶紧倒了杯水递到他的手边，喊：“慕总。”
  慕少隽看着面前殷勤的梁安陌，接过水杯喝了口。
  别说，这招对他还是蛮受用的，竟觉得那三百万花的也挺值的，反正他也没打算要。
  吃过饭，两人就离开酒店去了慕氏分部。
  至于梁父被带去了哪里，梁安陌并没有细问。或许是怕平添烦恼，也或许是怕问了会不忍心，她拒绝深究。
  昨晚乔父找她的事，本来还想问一问的，但经过早上自己父亲这么一闹，她反而一时给忘记了。
  再想起来时，已经两天后。
  这天，秘书室里两人正忙碌着工作。倒是梁安陌，在适应了在慕少隽身边的工作之后，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毕竟慕少隽是个单身汉，不像苏瑾禾那边都是家庭琐事，而且有可能随时还有突发状况。
  现在，她只要管好他个人每日行程中，对于衣食住行要需求就可以了。就是工作的时间久一点，因为每天下班没应酬的情况下，还要配合假装约会什么的。
  慕少隽中午吃饭的时候，交给她的任务是订好晚上的餐厅，还有约会地点。
  每天这么绞尽脑汁也是头疼，她不由在想，难道那些真正的情侣也是每天变着花样约会吗？还日日不带重样儿的吗？
  这可难为坏了没有原本就没有恋爱经验的她。
  要不，上网查查？
  梁安陌首先想到了什么知乎之类的贴子，再不行在线求教也可以吧？
  鼠标晃了晃，屏保消失。
  她还没点开网站，页面上就跳出一则新闻推广。最引人眼球的是图片上的人，化成灰她都认识——乔娜娜。
  好像是在ktv或者酒吧一类的包厢里，拍摄的光线有点暗，但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衣服被人撕得衣不蔽体，正趴在地上吃一个穿着皮鞋的男人脚边的米饭，饭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幕似曾相识，惊得梁安陌捂住嘴巴。
  须臾才回过神，赶紧将网页打开。里面的内容，远比她看到的那张图片还要劲爆的多得多。
  乔娜娜不止吃了脚踩过的米饭，头还被人按在马桶里取乐，视频里的她还被揍得鼻青脸肿，流着眼泪，学着狗儿一样趴在地上汪汪汪地叫。
  是的，不止是照片，一段段视频更为完整、清晰。
  当然，除了身为主角的她，“施暴”者们都没有入镜。
  最绝的是她自曝说自己有自虐倾向，一切均出自自愿，所以不准备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还不是视频被曝出来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她之所以玩的这么疯，是因为长期大量地吸食毒品，所以目前已经被警方带走。
  或许她看得太过专注，两个原本忙碌的秘书，无意间瞟到她的屏幕，也一时被吸引住。
  “我的天哪，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最先发出感叹的是秘书助理。
  “富二代嘛，生下来不愁吃喝，喜欢寻求刺激。”秘书不止比她资历深，也年长几岁，这口吻像是见惯了似的。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秘书助理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北漂的艰难。
  她与男朋友白天在写字楼工作，看着光鲜，到晚上住到郊外租住的蜗居，多少心酸也只有他们知道。
  “有什么好气的，有钱也未必过得幸福。”相比起来，秘书的压力就比她小多了。
  “这话不对，有钱人多了，也不个个像她这样。”秘书助理反驳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始终没说话的梁安陌突然起身，反倒是吓了她们一跳。
  “你怎么了？”
  “没事吧？”
  两人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
  “没什么，突然想起件事还没跟慕总报备。”梁安陌缓和了下脸色，说着便向慕少隽的办公室。
  她不是生气，而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过往。
  叩！叩!
  抬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不久，里面便传来慕少隽的声音：“进。”
  梁安陌进去后，慕少隽还在专注着手里的文件。只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问：“有事？”
  “是不是你？”梁安陌问。
  “什么？”她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倒是把慕少隽问楞了。
  四目相对，梁安陌原本结合那天乔父道歉的事，心里已经肯定是他。
  可眼前他眼里的茫然，却不像装出来的，所以她突然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你上网看看。”梁安陌有所保留地道。
  这件事虽然刚刚在网上曝开，但因为闹得实在太大，已经不用刻意去搜，随处可见。
  慕少隽依言打开网页后，看到跳出乔娜娜的新闻，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真不是你做的？”梁安陌看了他的反应，仍然不太相信，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你看我有那么闲吗？”慕少隽抬眼看着她，反问。
  四目再次相对，男人的眼眸虽然深沉，却折射出一抹柔光。
  那光虽柔，却不知为何却像是萦绕进了梁安陌的心里，令她下意识地避开。
  虽总觉得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道：“那我出去了。”
  “嗯。”慕少隽漫不经心地应，继续手上的工作。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才丢了签字笔，拿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问：“怎么回事？我还没喊停就玩够了？”
  梁安陌受了将近三年，乔娜娜才几天？
  “还不是乔家，不忍看她女儿受苦，所以折尾求生，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事出突然，连他都没有防备。
  说起来，这乔父的魄力还是挺让人佩服的，可惜生的女儿太过草包。
  “看来事情有些脱离你的掌控啊。”慕少隽讽刺。
  “大意了，见笑。”那头毫不在意，又道：“反正不管怎么闹，这件事跟你也扯不上关系。”
  慕少隽没说话，倒不是担心这些。
  “你要觉得不解气，其实监狱里更好下手。”那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