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段柠感觉段谨竹很不开心的样子。这种样子，段柠也有过，小时候她每次做梦梦到自己被丢掉的时候，醒来后都是这个样子。
  “没事。”段谨竹挤出一个笑容，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段柠套上。
  段谨竹将段柠抱到床头柜上坐着，又拿了件外套给段柠盖着。
  看着段柠好好的在自己面前，段谨竹不断劝自己镇静，平复自己的心情。
  段柠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我换个床单。”段谨竹看了看满手血的自己，又看了看段柠腰间的血手印。
  段谨竹苦笑，他怎么能慌到这个程度呢？
  重新铺好床，将段柠抱回床上的时候，段谨竹已经恢复平常。
  虽然血很多，但是人好像确实不会有事。确定了这一点后，段谨竹没那么害怕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
  段柠摇摇头，问道：“我以后都会一直这样吗？”虽然不难受，但是一直流血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个奇怪的白色东西她穿着也觉得不舒服。
  “不会。”给段柠解释这些，段谨竹还是有些尴尬的。
  少年躺在姐姐身旁，耳朵红红的，大手放在段柠小腹上给段柠轻轻的揉着。
  “一个月来一次，不流血了就是结束了。女生都会这样的。”
  想了想，段谨竹找出手机，搜了些科普的文章给段柠看，专业的说得肯定比他靠谱多了。
  “你先看着，我关注的这几个都是女性知识科普的。”
  想起忘买的药和红糖水，段谨竹对段柠交代道，带着现金出了门。
  段谨竹怕自己干涉的太多又惹段柠生气。感觉女孩子的生气就是莫名其妙的！买内裤生气，被操尿不生气，把尿生气，插棉条又不生气，段谨竹不明白段柠生气的点在哪里。
  房间里又只剩下自己，段柠愣了一会儿。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像一个姐姐，有着年长者的镇定从容，而年纪小的段谨竹着急的上窜下跳、惶恐不安。
  将月经的介绍都看了一遍，段柠对于月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理解，同时还学到了几个新的词汇，比如子宫、阴道。
  段柠看到博主的介绍是“性教育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接受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于是段柠又点开了博主的其他文章，从身体构造开始一点点了解到了一个从未听闻过的世界。
  “我……”
  段柠震惊，这才真正了解做爱到底是怎样的事。
  以前段柠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这事儿可能不对，但是身体的舒服让她从来没抗拒过。她觉得段谨竹不会伤害她，也一直这么坚定的相信着。
  段柠不知道段谨竹知不知道这些，了解真相以后，段柠觉得自己需要花时间去接受。
  段柠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觉得很无助。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不可以和男孩子那样做？为什么没人告诉过她做爱会怀孕？为什么每次她都沉浸其中，她是不是真的是段谨竹口中的荡妇？
  段谨竹刚进屋就觉得不对，东西一扔跑到床边，“怎么了？是不是疼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少年急得手足无措。
  “段谨竹。”段柠从被子中抬起头，泪流满面的将手机伸到段谨竹眼前。
  段谨竹看到“做爱”两个字就了然一切，段柠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理不舒服。
  他的姐姐知道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儿有多变态了。
  知道段柠没事儿少年放下心来，沉着冷静的说道：“这些我一直都知道。”
  段谨竹觉得自己的内心异常平静。
  “所以你又讨厌我了吗？姐姐。”
  讨厌我在你什么都不懂得时候就夺走了你的一切，拉着你和自己一起堕入情欲的深渊。
  “所以你觉得和我做恶心吗？姐姐。”
  “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啊，姐姐。”
  段谨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段柠，没有伸手去触碰段柠。他怕段柠会觉得恶心不让他碰，更怕看到段柠一脸厌恶的躲开自己。
  “我没有。”
  段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觉得心很乱很乱，很难过很无助很害怕。
  “段谨竹，我会怀孕吗？”
  少女的眸子藏在泪水后面，段谨竹看不清少女的心。
  段柠想起每一次段谨竹都是射在自己体内的，昨晚更是直接射进了自己子宫。以前她不知道这样会怀孕。她知道男女在一起可以怀孕，但她不知道是怎么怀孕的，也从来没去想过。她觉得段谨竹不会让她怀孕的。她这个年纪怀孕的人都很惨的，遭受流言不说还早早辍学，一辈子都毁了。段柠觉得段谨竹不会让自己这样的。现在她知道了，她都懂了，她会害怕。
  “不会。”段谨竹伸出手搭在床边。
  他想和以前一样装无辜耍赖，想抱着段柠，想亲段柠，想把段柠压在身上，操着段柠，然后说：“姐姐，你说过喜欢我的，你喜欢被我操的，你不能不要我。”
  可他不敢。笑死，他段谨竹也会有不敢的一天。
  人他都睡了那么多次，现在却怂了。
  真笑死他了。
  少年的眼眶红红的，嘴角微微勾起，就那般温柔的望着段柠。少年的眼里没有光，好像下一秒就会碎了似的。
  “你不会怀孕。所以讨厌我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