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在国外留学过，还是有点本事的。”小王小声劝道。
  沈清歌咬着筷子，目光从他们的脸上划过。
  这几个人，她记住了！
  下午，沈清歌去市场部办公室想要一份客人的名单。
  女人正在捏着小镜子涂口红，见沈清歌进门，她继续涂抹，“厂长，什么事？”
  “我想要一份客人名单，快端午节了，到时候给他们寄点礼物。”沈清歌道。
  女人面前摆着工位牌，她叫顾晶。
  顾晶抬眼瞥了她一下，笑得讥诮，“厂长，咱们厂又不是大公司，折腾什么啊？”
  “既然你叫我厂长，就乖乖听话。该说的说，不该问的别问。”沈清歌冷着脸开怼。
  顾晶黑了脸，从抽屉里拿出名册，重重摔倒桌上，“都是我拉的客户。”
  沈清歌把名册翻开看，发现上面只有地址，没有电话，“电话呢？”
  “呵，这些都是我自带的人脉资源，不属于工厂。您想联系的话，给我说一声就好。”她嚣张的说。
  沈清歌明白，她在卖弄资质，故意给她下马威。
  她轻扬下巴，“顾晶，你多联系几个客户，厂里一半的机器都是闲置的。”
  顾晶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拿起电话，“我知道，那是因为咱们工厂太小了，只能接这种小单子。想接大单子，得扩建场地，增加机器。”
  第871章 打广告
  沈清歌轻笑，“你猜我请你是给我制造困难的，还是解决困难的？”
  “好！我打电话问问。”顾晶别看年纪不大，但是个老油条，知道沈清歌快要发飙了。
  她当即拿出电话本，开始敷衍的打电话。
  沈清歌出了办公室后，小王立马撇清关系道：“顾晶就是这样的人，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换了她。”
  “他们对我态度都不好，要不都开了？顾晶手上有客户资源，换了她一时之间的确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厂里的机器之所以还有一半在运作，也的确是顾晶的功劳。
  要是开除顾晶，说不定明天厂里的机器就全停了。
  小王疑惑的问，“那怎么办？”
  沈清歌没有回答。
  回到办公室之后，她把收音机打开。
  这时候电视机上都放广告了，收音机应该可以买广告位了吧？
  她尝试性的给广播电台打电话，咨询广告费的事情，但是没打通。
  最后沈清歌去了一趟报社，亲自跟报社谈广告费的事情。
  她买了报纸上一个版块打广告，花了一百块钱。
  下午五点半，薄庭准时来接沈清歌下班。
  顾晶看见薄庭跟沈清歌，一副前辈的口吻，“薄总，您太太学东西可快了，我们都不用怎么教。”
  另外两个男人也点头，“高材生就是不一样！跟薄太太共事真是愉快啊。”
  阿龙笑道：“看来嫂子跟同事相处的很愉快啊。”
  “那可不呵呵……”顾晶笑得最欢。
  沈清歌恨不得给他们一巴掌，她在心里想：装，真会装！
  上了车，阿龙在前面开车。
  轿车后排上，薄庭看出她的别扭，握了握她的手，“不开心？”
  “庭哥，你能不能联系到广播电台？我想给服装厂打广告。”沈清歌说道。
  “阿龙。”薄庭唤了一声。
  阿龙笑道：“听见了！我这边有好多媒体的电话，沿海那边还有电台请老大去做节目呢，老大全拒绝了。”
  她的心情顿时好了，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去？”
  “他们问的问题太蠢，讲了又听不懂，浪费口舌。”他傲气的说。
  尽管他的话很傲慢，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也听不懂，你会不会嫌我蠢？”她打趣道。
  薄庭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这么聪明，你要是没听懂，肯定是我没讲明白。”
  在前面开车的阿龙，五官都快扭曲了。
  呵，双标！
  在报纸广告的加持下，没几天打电话过来咨询的商家就多了。
  政策放开后，干私人生意的商家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服装店、鞋店……数不胜数。
  沈清歌在报纸上留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所以她跟小王的电话叮铃铃响个不停。
  “你把他们电话记下来，列个表排个时间到时候见面。”她吩咐。
  小王笑着点头，“我明白，厂长，您这叫另起炉灶。”
  她但笑不语。
  等她的人脉建立起来，她就让顾晶滚。
  走廊外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砰——
  顾晶把门打开，手里攥着报纸，“厂长，您在报纸上打广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您怎么还留了自己办公室的号码？”
  第872章 电台打电话来了
  “你在质问我？我爱留谁的留谁的，跟你有关？”沈清歌冷下脸。
  “不是……”顾晶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沈清歌是在卸磨杀驴，杀鸡儆猴，“可我不是管市场吗？”
  沈清歌冷嗤，“我帮帮你，你多休息休息。”
  顾晶的心脏猛跳，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害怕起来。
  “我不用休息，我来接电话，接待客人！”顾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叮铃铃——
  电话响了。
  沈清歌接通电话，她递给顾晶一个眼神，示意她出去。
  顾晶看见沈清歌跟电话那头的商人聊得热火朝天，根本顾不上自己，只好不甘心的离开。
  中午，沈清歌跟小王一起去食堂吃饭。
  她发现顾晶被技术部、财务部的两个男人排挤了。
  大家现在都极力跟她撇清关系。
  “厂长，刚才龙秘书给了我电台的电话，咱们还打广告吗？”小王问。
  “过段时间吧，最近的客人都接待不过来了。”
  吃完饭，沈清歌跟小王准备上楼时，财务部、技术部两个男人忙不迭站起来，“厂长好。”
  沈清歌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没搭理。
  下午，沈清歌亲自接待了几个订货商，带他们到厂里参观机器、样品。
  顾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再这么下去，她就被工厂边缘化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被直接开除。
  一直忙到了天黑，沈清歌才想着下班。
  她拎着包跑到了一楼，发现眼熟的轿车，薄庭坐在车里。
  “庭哥，你怎么不叫我？”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薄庭帮她系上安全带，“没等多久，我看你在忙，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
  “薄总还亲自买菜啊？”她调侃。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薄总还亲自吃饭。”
  她推开他，“报纸上的广告见效了，我这几天估计下班都很晚，你晚点来接我。”
  “好。”
  回到家，沈清歌看着薄庭买的胡萝卜、洋葱之类的菜灵机一动。
  “我给你做好吃的。”沈清歌道。
  薄庭没答应，“你都快一年没下厨了，别切到手了。”
  “那我正好练一练。”她窜进厨房。
  薄庭无奈，他跟在她身后洗菜，“我来洗菜，你削皮。”
  “嗯。”
  沈清歌是真的太久没下厨，她削皮的动作都有些笨拙。
  薄庭洗完菜顺便把土豆、胡萝卜、洋葱之类的给切了，米淘了。
  “还有什么要切？”薄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