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者:
醉与 更新:2023-05-04 00:33 字数:4177
陆君川脸色微沉,看向姜长胜。
这一眼,看得姜长胜有些心虚,道:“哪有,染染没工作,不想让她和社会太?脱节,顾总缺个秘书,就想着?带她见见顾总。”
陆君川道:“染染的职业不是台球选手吗?怎么变成没工作了?”
姜家之前就让姜染对陆君川隐瞒台球手的事情?,哪知道陆君川早就知道了真相。
姜染趁着?姜禹不注意,把胳膊从?他手里挣脱,道:“陆总和姜总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送你。”陆君川多一个眼神?都没给?姜长胜,直接就跟上了姜染。-
姜染和陆君川上了电梯后,才说?:“好巧啊,陆先生。”
陆君川道:“不巧,顾总告诉我,姜总要带你去?见他,我专门把今晚的饭局地点换到了这里。”
难得陆君川这么坦诚,姜染也很坦诚道:“谢谢陆先生刚才出手相助。”到了楼下,姜染本来要打车回去?的,陆君川道:“你是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打车回去?我不放心。”
姜染看了眼手机,“陆先生,现在?才刚过八点半。”
陆君川道:“走吧,我想送你。”-
姜染还是被陆君川送到了家门口?。
她回到家里,随手按了一下墙上灯的开关。灯没有亮。又按了一下,依然没有亮。
没电费了?
姜染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用?支付宝查电费。果?然,电费只剩下10块钱了。她用?手机充了五百块钱的电费。
由于手机充值比较慢,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来电。姜染摸黑回房间换衣服。
“叩叩叩。”“姜染,你在?吗?”
姜染衣服换到一半,门口?传来敲门声。同时,也传来陆君川的声音。
陆君川怎么上来了?
姜染快速套上家居服,摸黑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着?,白色的灯光将整个空间照亮,姜染可以看见陆君川的表情?。男人眉头拧着?,墨色的眸子里似乎揉着?几分担心。
“你怎么上来了?”姜染问?他。
“上次我来接你,门口?的邻居说?你家住403,我在?楼下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四楼有哪一户开灯。”陆君川解释的时候稍稍伸了伸脑袋,去?看姜染身后。女人身后的房间被走廊的灯光照亮一部分,房间里很整洁,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影子。
“家里电费用?到10块钱了,我刚充的,家里电表有点问?题,网上冲钱得半小时后才能来电。”姜染向陆君川解释道。
此时,走廊的感应灯熄灭。整个空间暗了下来。
陆君川很自然道:“我有点渴。”
这话的意思?姜染再听不出来她就是傻。不过,刚才陆君川帮了她。而且她还有东西要送给?他。
各种条件加在?一起,姜染将门口?的位置让开,道:“那你进来坐,我给?你倒水。”
这个时间,外面的天也没有全黑,屋里隐约还能看见家具家电都摆放在?哪。
姜染抹黑给?陆君川倒了一杯水,又抹黑去?客厅递给?他。
陆君川接过水杯,认真的喝了两口?,然后说?:“你能不能在?我旁边坐一会。”
姜染:“怎么了?”
陆君川:“我这人,有点怕黑。”
姜染:???
第23章 离了
姜染听见“我怕黑”这三个字,差点笑出声来,“陆先生,下次你撒谎稍微用心点,不要让我不用脑子就能揭穿。”
“真的,我这个人其实挺多弱点的,我现在手心?都出汗了,不信你摸摸看。”陆君川说着,将右手抬起来让姜染验证。
姜染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见陆君川把右手伸过来,她觉得陆君川一定是在骗人,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手?指轻轻触上男人右手的掌心?。指腹感受到了明显的水汽。
姜染打比赛,过?于紧张时,手?心?也会出汗,但从来都是稍稍带着些潮气而?已,不像陆君川这样,明显是手心?抹了一层水。
陆君川:“是不是湿了?”姜染:“往手?上抹水好玩吗?”陆君川:“还好。”
“你先等我一下,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我去拿一下。”
姜染打算去拿她买给陆君川的袖扣,刚刚转身,男人还带着水汽的手?伸过来,轻轻扣住她的手?腕,道:“等来电了再走。”他顿了顿,强调道,“我真的怕黑。”
男人的目的过?于明显,姜染原地站了几秒,还是坐在了男人的身边,问他:“应酬回去晚没关系吗?我不怕黑,要不我把你送下去吧。”
“这种饭局,我露面一次就可以。”陆君川的手?依然扣着姜染的手?腕,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问她,“你给我买的什么礼物?”
“袖扣,感谢你帮我……”
“不用解释这么多,是送我的礼物就好。”陆君川不想知道太多,他用手指量了量姜染手?腕,在黑暗中皱了皱眉,问她,“你这手?腕除了骨头就是皮,你有30公斤重吗?”
和陆君川假扮夫妻三年,姜染对和他的肢体接触也不排斥。只是男人这会说了,她才试图抽了抽手,吐槽了一句,“你手?上都是水,别抓着?我了。”
陆君川:“我怕黑,这都是手心?出的汗。”
虽然屋里黑,姜染看不见陆君川的表情,也能猜到男人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样子。
姜染伸手摸到茶几上的抽纸,抽了一张,笑盈盈道:“来,那我替你擦擦。”她说着?,一本正经去擦陆君川的左手,然后好奇地问:“咦,陆先生,你右手出这么多汗,左手怎么一点汗也没有?”
陆君川:“也有。”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本事,姜染真的不如陆君川,她选择投降,“算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礼物,你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姜染撑着?沙发靠背,从柔软的布艺沙发里站起身来。
这一次,陆君川没有再拉姜染,而?是跟着?女人一起站起来,道:“你去哪,我跟着?你。”
屋子里很暗,姜染往前走,可以听见陆君川跟在她身后的动静。除了脚步声,还有布料摩擦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姜染不怕黑,可她听见这个声音莫名心?安。因为她身后有人。
上次从港城回来,姜染收拾行李箱,随手把礼物放进了柜子里,早就不记得放在哪里了。这会只能摸黑翻。
姜染摸着摸着。“咔”一声,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她正蹲着在柜子里翻那东西,光一来,一眼找到了目标物,此刻她觉得这电来得特别是时候。
姜染伸手把那袋子拿出来,“找到了 。”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把东西递给陆君川时,就看见男人斜靠在门框上,目光微微垂下,正看着?床上的某件东西。
姜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内衣!!!
姜染内心?纵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还是非常平静地把床上两件衣服抱起来,扔进了衣柜里,然后将手?里的礼物塞到陆君川的手?里,吐出四个字:“拿着,快走!”
眼前的女人极力掩饰,脸却红到了耳根,和草绿色家居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君川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发现,道:“送袖扣,得亲自戴上吧?”
姜染:“抱歉,我不会这个。”
陆君川:“我可以教你,你既然送我东西,得诚心?一点吧?”
姜染拿过已经塞给男人的小纸袋,边拆边吐槽,“陆先生,你要是这样,那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收到我的礼物了。”
陆君川看着?女人粗暴拆开盒子上那用绸带打好的蝴蝶结,道:“没事,我知道你是知恩图报的人,今晚算我帮你吧。”
姜染只是拆了蝴蝶结,还没开盒子。她抬头看陆君川。
男人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带着几分慵懒靠在门框上,嘴角带着“真诚”的笑。如果是以前,她看见这样的陆君川,可能会觉得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慵懒的气质。此刻她看着?他,只觉得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要脸”的气质。
姜染把盒子打开,里面那对小豹子的满钻袖扣露出来,她解释道,“我以前也没给男的买过礼物,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把袖扣展示给男人,问他,“你喜欢这样的吗?”
陆君川点头:“嗯。”
姜染本人觉得这袖扣挺好看的,小豹子的造型也很独特。所以陆君川这么说,她也就信了。
姜染把袖扣拿出来时,陆君川已经把自己两个袖扣都给卸了,顺势放进了裤子口袋里,微微抬手,就等着?姜染给他戴新袖扣。
既然买了,就戴吧。
姜染简单研究了一下,袖扣并没有她想象的难戴,无非就是一个轴,竖着?插进去,横着卡一下。
陆君川就这么靠着?门站着?,看着?女人细白的手?指拿着那个银色的袖扣,扣针穿过法式衬衫四层袖口布料,最后轴轻轻一转。
一个扣好,陆君川自然伸出另外一只手。
姜染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为他扣上另一个袖扣。等都戴好,她看了眼那十几万的袖扣,又抬头看了眼陆君川,问他:“陆先生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要下方便面,你要吃吗?”
陆君川点头:“吃。”
姜染把袋子放在一旁,道:“你随便坐,我去做饭,做好了喊你。”
看着?姜染转身去做饭,陆君川就觉得不对劲。这和姜染之前对他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差别。陆君川做生意和人打交道,这种快速的转变,他不难察觉。
姜染没有做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她真的就是煮了两包方便面,连鸡蛋都没有打。盛出两碗,和陆君川一人一碗。
等到面吃完了,姜染单手?托着?下巴,问陆君川:“陆先生,好吃吗?”
陆君川点头。虽然面不够劲道,汤里满是调料味精的味道,但也不算不能入口,作为速食品,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姜染眯了眯眼睛,“其实没那么好吃。陆先生如果觉得好吃,可能是因为精致菜肴吃太多了,偶尔吃一吃这种平民小吃,觉得挺新鲜的,新鲜劲过了,还是会觉得五星大厨做的菜更好吃。”“吃的是吃的,和人不能比。”陆君川已经知道姜染要说什么了。他最近的行为,目的也很明显。
而?姜染刚才的话,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姜染伸手拿过陆君川面前的碗,起身把两个碗扔到洗碗池里,她背对着陆君川,一边洗碗一边用轻快的语气说:“其实也差不多,我这个人也就是运气好,投胎的时候选了个漂亮的妈,其他没一样好的,黑历史一大堆。”
陆君川:“给我说说?”姜染:“那你可能要在这过?夜了。”陆君川:“那我就过夜。”
姜染洗完碗,手?随手在旁边的百洁布上擦了擦,转头看还坐在那没动的那尊大佛,道:“陆先生早点回去,我困了,就不送你了。”
姜染觉得自己是个有良心的人。如果是没有感情的联姻她还应付得来。不就是装一装嘛。
但陆君川现在对她明显不同于从前,她觉得陆君川是个好人。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坑好人。
-第二天周日。陆君川回陆家陪陶秀雯吃饭。
他进门后,刚把西装外套交给佣人,陶秀雯就看见了他那袖扣,问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样的袖扣?”
陆君川刚上大学那会,对西装啊,配饰这些不太懂,都是陶秀雯帮忙购置的。
那时候陆君川明确说过,他不喜欢这种镶钻的袖扣和领针,在他看来,这样的装饰看上去和女人的首饰一样,花里胡哨。尤其是袖扣,他更是喜欢设计简单的。
这么多年,他家里衣帽间的格子里,没有任何一个袖扣是带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