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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大友跑了?这个混蛋前几天不是还向爸爸保证说燕京分公司那边的账目没有问题吗?”如果这会儿王大友在他眼前,殷仙儿一定会冲上去,狠狠地扇他耳光。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大友这个白眼狼把咱们都给骗了。仙儿,我刚刚收到消息,公司的账户,还有你爸爸的、我的、还有你的户头都让燕京市地税部门给申请冻结了。这段时间用钱可能不太方便,需要你克服一下了。”
按照有关方面的规定,对公账户每天取现不能超过五万,超过之后,就要额外缴纳手续费。而一家企业运转,尤其是像殷氏企业这么庞大的企业,日常开支超过五万元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为了使用现金方便,同时,也为了自己一家三口用钱方便,殷学宸就把他和妻子、女儿的账户都拿出来,做为公司对公账户之外的账户使用。
这次地税部门查账,查实到这个情况后,顺理成章地要把他们一家三口的账户冻结,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出现资金转移或者抽逃情况的发生,最终导致税款追不回来。
殷学宸被燕京市的经侦支队临时羁押的事情,本来狄秋雯还不太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可是想到女儿今天要约见孙泽生,习惯了刷卡消费的女儿只要一刷卡,就会露馅,到时候女儿追问起来,还是掩盖不住,狄秋雯这才给殷仙儿打电话。
“妈,我没事。现在最主要的是能够把我爸救出来。燕京那边没有说怎么样才肯把我爸放出来吗?”殷仙儿追问道。
狄秋雯说道:“说倒是说了。无非是补齐税款,再缴纳一笔不菲的罚金。只是燕京分公司那边都让王大友那帮孙子给掏空了,想凑出来拖欠的税款、滞纳金还有罚金,可不容易。我刚才已经把能打的电话都打了,可还是不够,差了一点。”
殷仙儿连忙追问道:“差了多少。”
“差了三四十万吧。”狄秋雯说道,“燕京那边查的很急,也很紧。你爸身体又不好,一想到他在看守所可能吃的苦,我这心就像是刀扎一样。我想了想,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家里的车还有房子都卖了,一定要尽快把你爸给保出来。”
殷仙儿突然想起刚刚让她弃之如敝屣的那张活期存折,芳心猛地紧了一下。
“妈,不用卖车卖房子了。我有办法凑到钱。你在家里,那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见本章末尾的ps)
殷仙儿不顾狄秋雯在电话那边着急上火地询问她能够从哪里搞到那么多的钱,便挂断了电话,转身跑上了楼,直冲向她刚才坐的那个卡座。
服务员正在清理,垃圾袋都扎上口,准备倒了。
殷仙儿冲了过去,“别倒,把垃圾袋给我。”
也不等服务员答应,殷仙儿劈手就把垃圾袋抢了过来,将其撕开,翻找起来。
殷仙儿衣着光鲜,人又年轻又漂亮,咖啡厅里客人不多,却也不少,都扭过头来,看着她翻垃圾袋。
“找到了,找到了。”
垃圾袋里面东西不多,很快,殷仙儿就把孙泽生给她的那个活期存折找了出来,上面已经落了一些脏东西,存折变得很脏,但是一向爱干净的殷仙儿却只是用手把存折上的脏东西拨拉掉,然后就紧紧地把存折捂到了怀中。
这可是救命的钱!
孙泽生回到家,意外的看到家中挤满了人,父亲孙文斌还有几个工友坐在一起说话。
“各位叔叔,你们都来了。”孙泽生礼貌地问好。
张海洋见孙泽生回来了,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小子,叔叔刚刚听孙哥说了你的事情,有大出息了,真不愧是我孙哥的孩子。虎父无犬子呀。”
孙泽生招了招手,“儿子,你过来。我和你的几个叔叔正在商量成立机械加工厂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儿子搞了一个小发明,就弄回来一百多万,这让孙泽生第一次意识到儿子大了,是一个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来的对象了。何况,开厂子的一百万还是儿子给的,那就更要征询儿子的意见了。
孙泽生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怯场,“一百万看似挺多,但是真要是花起来,尤其是要组建一个有实力的机械加工厂,抖抖手,就花没了。我的意见是先从小处着手,厂子不需要赚大钱,只要能够保证收支平衡,各位叔叔能够有个不错的收入,就可以了。”
“那我们来做什么产品?加工什么方面的机械?”张海洋问道。
孙泽生说道:“这方面,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言了。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新的机械加工厂,以培养高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为主要目的,赚钱倒是还在其次。”
几个工人一起咂了咂舌,“乖乖,小子,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呀,还培养高级技师呢?就我们厂子,号称是国家二级企业,又是什么见鬼的省科技先导企业,员工将近两千人,一个高级技师、技师都没有。高级工倒是有不少,每个月工资就好几千呢。”
“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不是有明文规定吗?
国家职业资格一级,也就是高级技师享受高级工程师或者同等高级职称待遇,国家职业资格二级,也就是技师,享受同等中级职称待遇或者工程师待遇,国家职业资格三级,享受助理工程师待遇。
你们要是担心新厂子付不起你们工资,别怕,钱不够,找我,我来想办法赚钱补贴你们,你们只要把职业等级提升上去,我保证你们住别墅,开好车。”
孙泽生侃侃而谈,乍听上去,就像是吹牛一样,要不是孙文斌还有他的众工友刚刚得知孙泽生赚回来一百多万,说不定早就一哄而散了。
“孙哥,我是听出来了,小生这是还憋着赚大钱的主意呢。这小子可能又在鼓捣着发明什么东西呢。行,孙哥,你以后就等着跟嫂子一起享福吧。”张海洋连连拍着孙文斌的大腿,不无羡慕地说道。
孙文斌考虑比较深入,“儿子,听你的意思,是想把新工厂弄成一个以培养高级工、技师和高级技师为主的培训基地。这样,成吗?培养这三种人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光每年往里面砸的钱,就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泽生说道:“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钱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和诸位叔叔把新工厂办好就成了。
其实等到几年后,我说的几样人才都培养出来了,需要往里面投入的钱,应该能够减少不少,你们完全可以对外承揽业务,收取加工费,这叫以科研促生产,以生产反哺科研。
再往后,等厂子发展起来,还可以以新工厂为基础,成立集团公司,甚至把和政棉纺机械厂买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海洋一听,精神大振,“要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刘麻子发落去扫厕所,我一天往小便池外面尿八回,每次都盯着他这个龟孙给我扫干净,不扫干净扣奖金,扣到他哭爹喊娘也不算完。”
孙泽生摇了摇头,对张海洋的“宏伟”志向不作出任何评论。
“还有一件事。
各位叔叔,有句老话,亲兄弟明算账,为了避免以后出现纠纷,有些事情,咱们先说在前面。
这次我拿出一百万,让我爸开一家机械加工厂,并不是说我们家就要占新工厂百分之一百的股份,你们也可以出资,一万两万不嫌少,十万八万不嫌多,咱们最后按照出资额的多少确定股权的归属。
我的意思是让我爸还有各位叔叔,都是新工厂的主人,将来都能够分享到新工厂成长起来的好处。”
这时,一位叫做孔长瑞的工人开口问道:
“小生,我们跟你父亲工友一场,在一个车间共事了二十多年,这次孙哥辞职,我们几个毫不犹豫地就跟着孙哥一起走了,这就说明我们都信得过孙哥,愿意跟着孙哥干。
不过既然你说把事情说在前面,那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你刚才说让我们不用为钱发愁,钱的问题,由你来解决。那你要是拿出来钱,放到新厂子里面,算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每次那一笔钱出来,我们都要重新算一下大家应该占多少股权?
还有,你将来要是又有了新发明,放到我们厂子里来做,是不是也要算股权的?”
事情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几个工人一起看向了孙泽生,希望孙泽生能够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能怪他们现实,他们每一个都老大不小了,上有老,下有小,都背负着沉重的养家糊口的压力。
孙文斌抢着说道:“当然不能重算股权了。各位兄弟把工作都不要了,就毫不犹豫地跟着我出来,我要是次次都跟你们重算股权,还算是人吗?”
孔长瑞说道:“孙哥,我们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人都是会变的,咱们事先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将来有章可循,有效避免纠纷,岂不更好?何况,小生是你的儿子,新厂子早晚都要交到他的手上,问一下他的意见,也是应该。”
(ps:有人说一个亿万富翁因为逃税,被逼的卖房卖车不真实,还说逃税数额太大,以前查税的在吃|屎。
这个大家可以在网上查一下,hn省2010年查获的十大偷税漏税案,排在第一位的,逃税一千八百多万,之所以查出来,是因为有人举报。
税务局人手有限,很多偷税漏税的案子都是因为有人举报,他们才会重点去查。每个地方那么多的企业,他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的。
另外,上个世纪刘晓庆税案轰动一时,她不但被抓去坐牢,还被逼把她在bj的多处房产卖掉了。还有毛阿敏,在九八年的时候,涉嫌逃税超过百万,她直接跑到加拿大去了,直到十几年后,才把税款补缴上。
偷税漏税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国内外都难以避免,要不然的话,刑法上就不会有偷税漏税罪了。
另外,殷家被逼的卖房子,还因为殷学宸投在燕京分公司的钱全都让人卷跑了,已经让殷氏企业伤筋动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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