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蕊捂住嘴，程卿说的话不是没道理，但是……
  但是顾家的脸面，受不得这种侮辱啊！
  霍琳的眉头有些抽动，她不得不承认是顾立言的做事风格，但是……
  她看向顾老爷子和顾深俞。
  两个当家长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宋晗没做错对不起顾立言的事。
  当初顾立言说离婚，其实霍琳还是挺开心的。
  找一个身份配得上顾家的人也挺好。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离婚方式。
  最重要的是，顾家的子孙，就这样没了。
  老爷子可听不得这种事。
  “表哥，你敢承认吗？”
  程卿逼问着顾立言。
  “是不是你让人打掉自己的孩子！”
  顾立言抬起头，墨眸冰冷。
  在场之人无比惊讶！
  什么？
  顾立言不要自己的亲骨肉！
  他喉咙正要发出声音，却被老爷子打断。
  “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
  老爷子站起身来，顾深俞急忙去扶。
  “爸，这……”顾文蕊一时间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小卿啊，你说的这些事，立言都给我说了。给外祖几天时间，如何？”
  顾老爷子路过程卿的身边，语气不慌不忙。
  程卿低下头，应了一声：“好。”
  顾家今天是在不快中散开的。
  顾老爷子让顾深俞去查宋晗的身份。
  程卿说要回家陪宋晗，顾文蕊也劝不住。
  大客厅的人很快都各走各的。
  霍琳想去找顾老爷子再说些什么，只留下顾立言坐在原位。
  他摇晃着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准备离开，却被顾深俞挡住。
  “阿言，老爷子让你后天回来一趟，先和你说好。”
  顾深俞语气柔和。
  “嗯。”
  见着顾立言高大却独行的背影，顾深俞叹了一口气。
  别墅。
  宋晗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话。
  她都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气。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快速上楼，由远及近。
  程卿打开门，发现宋晗还在卧室。
  他顿时放心了。
  “宋晗。”
  他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真好，她还在。
  程卿没想到，宋晗尽然回应了他。
  她也抱着程卿。
  但程卿没想到，她接下去的话是……
  “我们还是分开吧。”
  程卿一怔。
  “我的背景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在乎。”
  “我流过产。”
  “我不在乎。”
  “你们家人不会喜欢我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宋晗声线顿时提高。
  程卿抬起头，看着她微肿的眼睛。
  “我在乎你的声誉！”
  “我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我在乎你的家庭会因为我而对你低人一等！”
  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吼出这些话。
  激动得浑身颤抖。
  她在顾家受过这些委屈，所以她明白！
  程卿是个好人，她不希望他也要受这些苦。
  她想报复顾立言，但是她不能拉着程卿一起下水！
  她要推开他！
  她必须推开他！
  “你在害怕。”
  程卿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读出了她眼里的情绪。
  “你害怕你会影响我，所以你要推开我。”
  程卿的语气不慌不忙，仿佛是吃定了宋晗。
  “你明明那么担心我，说明你心里有我。”
  “那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程卿的问题，让宋晗说不出话。
  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
  那就是顾立言高高在上，睥睨着她的模样。
  眼神冰冷，不近人情。
  他只需要一个东西，就可以彻底击碎她。
  过了许久，宋晗声音沙哑着说道：“因为他会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