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的声音通过蓝牙传到顾立言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顾立言黑眸一沉。
  他的手指有节奏敲打着方向盘，想听程卿会继续说什么。
  电话两头的人，都是一阵沉默。
  “宋晗受伤，我知道和你有关。”
  程卿的语气仿佛是在怪罪他。
  他冷笑，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我知道肇事者司机肯定不是你，是宋墨吧。”程卿的语气不慌不忙，仿佛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模样。
  顾立言继续听下去。
  “我不知道你给宋晗说了什么，但是我会告诉你，安东尼的打算不会只有这么简单。宋墨是对方的人，你要用他请你小心点，不要再伤害到我的妻子。”
  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程卿的语气故意加重。
  这种小儿科般的戏法，在顾立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程卿说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顾立言挂断电话。
  车辆继续行驶在路上。
  顾立言是个做事谨慎的人。
  他思来想去，拨通陈松的手机，询问道：“宋墨呢？”
  陈松也才结束地下停车场的行动，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手机一个软件看了看。
  “他在别墅里。”陈松肯定地回答道。
  顾立言在一个三岔路口，临时变道。
  “嗯。”
  说完，他朝着别墅所在的方向驶去。
  宋晗和程卿发生了争论。
  程卿没和她吵架，反而是宋晗单方面宣布了所有离婚的原因。
  听完这些话，程卿沉默离开病房。
  她知道，他需要冷静一下。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经历了太多。
  上天一次又一次地和她开着玩笑。
  她很明白一点，离开了她，程卿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伤口的疼痛提醒着，她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完成。
  一名护士前来换点滴。
  宋晗也没看来人，将右手递了过去。
  这段时间输液的量太多，她也记不得护士和医生。
  每天就麻木地听着医者安排。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如何，她下意识握紧了那双手。
  那双手顿了顿。
  宋晗察觉到不对，转头看去，那名护士居然是男性。
  护士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下意识缩回手，却被抓得死死的。
  “姐，你躲什么？”
  护士抬起头，而宋晗终于认出了那双眼睛。
  是宋墨！
  他怎么会在这儿！
  宋晗如同惊弓之鸟，一个劲儿往后躲。
  他要干什么！
  宋墨把她的手抓得死死的。
  “姐，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虽然你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但是你成年后还是给我们家带来了不少财富。如果说父母没走，他们一定很喜欢你。”
  宋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丝毫不管如今宋晗一脸恐惧。
  “姐，你说要是你没有和顾立言离婚，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可盈不会为了和顾立言在一起而谋杀安东尼，安东尼也不会为了报复想要你的命，你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对吧？”
  宋墨说完，将注射头连接到了滞留针。
  “姐，你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