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个不是...”
  看着头顶上方的坑洞爆炸里，缓缓走出来的中年大叔，贺岩和贺天心都是愣在原地半秒。
  他们记得那个人，在玄武宫事件里，正是眼前这个中年大叔入侵了朱雀宫的系统，成功地给朱元雀制造了神族修士们都被玄武宫自爆给炸死的假象，这才有了神族同黑神族战争的第一场胜利。
  但那之后，这名男子似乎就从神族大陆里消失了一般，贺岩和贺天心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嘿咻。”
  利尔一只手扶着岩壁，从头顶的坑洞里落在叶开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圈被法术机关和自己的攻击不断对撞产生爆炸，而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叶开，一副故作惊讶的样子调侃道
  “哦？几天不见，你这是干什么？”
  “都快临近完结了，你现在才打算换个清爽的形象？”
  “行了，调查地怎么样了。”叶开冷声问道。
  “嘿嘿，还行还行。”利尔习惯性地揉揉自己的一头油腻乱发，笑着回答。
  “白虎宫和青龙宫的结界大阵，确实是被毁了。”
  “能够确定是谁干的么？”叶开又问。
  “不知道，那个手法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是用病毒入侵两个宫殿的程序，也不是用攻击性法术粗暴地破开法阵，感觉更像是...”
  “下达了某种指令，类似于‘给我碎掉吧’这种，然后，白虎宫和青龙宫的结界大阵，就这样乖乖地听话地碎掉了。”
  利尔的比喻有些云里雾里，但叶开听见了，却是两眼微微瞪大，再次确认。
  “你确定么？”
  “确定。”利尔点头，既然是叶开交代他去调查的事情，他可是会尽心尽力地去做好。
  这下，叶开的表情有些难看了。
  因为，利尔的描述，非常像是一种只有修神者的巅峰，才能使出来的法术。
  言灵。
  仅仅是开口说话，下达命令，就能够达到和强大法术一样的效果，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或者说修神者，必须是法术极境修炼到绝巅，距离飞升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除了地煌圣尊以外，无论是敌是友，现在的神族大陆，还有一名强大修神者，在单独行动。
  “会是你么...”
  叶开在心中缓缓念道，随后，他抬眼看向利尔，接着问。
  “这件事就先放在一边，回头再说。”
  “对于这个书海大阵，你怎么看？”
  “怎么看啊...”利尔踌躇了一会，转头打量打量了自己的周围，那些书墙上的无数书本，说道。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法术大阵呢。”
  “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在听二人对话的贺岩问。
  贺天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他们知道，虽然是在朱元雀没有什么防备的情况下，但能够入侵得了朱雀宫系统的外族，机械，数据方面的知识肯定比他们强上太多了。
  “你们觉得，一座这样的浮空宫殿，能够承受住的法术机关数量，最多有多少？”
  听见利尔这与现状的情况有些不相关的问题，贺岩和贺天心都是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
  “不知道，但这和我们现在所处的书海大阵，到底有什么关系？”贺天心摇摇头，问。
  利尔则是飞到一面书墙边上，看了看那些厚重的书籍，接着说。
  “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自从进入这大阵之后，自己进入朱雀宫的记忆，就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这很正常，一个大阵，要达到困住对手的效果，就必须将有关大阵的秘密严格控制，因此，你们再怎么回忆，也都不可能想的起来，自己是怎么进入到这书海大阵的。”
  “当然，我也一样。”
  利尔转过头，看向三人，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第一个疑点已经被朱元雀那个老谋深算的抹除，我们也就只能从第二个疑点入手。”
  “数字。”一直认真倾听的贺岩忽然开口。
  “您的意思是，这些法术机关的数量实在太多，多到超出了正常的水平？”
  利尔顿时露出赞赏的目光。
  “不错，我曾经是神界神都的最高技师，设计，研究，亲手制作过的法术机关不计其数，对这种东西最为了解。”
  “光从体积来说，神都，至少是这座朱雀宫的五百倍大小。”
  “但，神都能够安装，承受的法术机关，你们猜有多少？”
  贺岩和贺天心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利尔的答案。
  “最多两万个。”
  “什么...”
  这下，最后的一丝淡定也从脸上消失，贺岩和贺天心都是表情错愕，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五百倍大于朱雀宫的神都，只能安装两万个法术机关？可是...”
  贺岩话说到一半，就自己停下。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利尔苦笑道。
  “可是，光从叶开刚刚破坏掉的法术机关来说，最少，恐怕也有一百万了。”
  “你们两个还是庆幸自己跟着叶开才活着吧，也就是他这种怪物等级的人，才能对抗这种早就无视掉物理法则的攻击，换成一般的修神者，早就死在了这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法术大阵里了。”
  “所以，大叔的意思是，这种大阵机关，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贺天心问。
  “是啊，就算黑神族的科技，比我神界还要强上一些，这也早就超出了建造的极限。”
  “那么，既然都不存在，那这些大部分的法术机关，难道，都是幻术？”贺岩凑上来，他也开始努力思考了起来。
  “当然不对。”
  “喂喂，明明自己才是幻术极境修身者，说这种话，真的好么？”
  “贺岩你自己是幻术大师，使用一个幻术，要耗费多少灵气，多少精神力，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这数百万的法术机关，要是都是幻术，你觉得朱元雀一个人，能够承受地了？”
  “确实，确实如此...”贺岩点头如捣蒜，在心中暗自称赞着利尔的能力。
  明明刚刚，三人还被困在大阵里无法找到突破口，虽然现在也没有解决，但贺岩心中，原本迷茫的思绪，却是有了一个逐渐明确的解决方向。
  而利尔长舒一口气，接着念道。
  “说了这么多，其实吧，大叔我想说的就是，从一开始，你们两个的思考方向就错了。”
  “被陷阱，无数的法术机关吸引，想着如何突破，从这无穷无尽的书海大阵里出去的思考方向是错误的。”
  “真的的问题，出在...”
  “这个书海大阵本身！”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利尔所说，而是贺岩和贺天心共同开口。
  “对，所以大叔我的猜想是...这个书海大阵本身...”
  “并不是真正存在！”
  利尔说道这里，做出了一个令贺岩和贺天心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然伸出右手，直接抓向一本黑色的书籍机关。
  “喂！小心...”
  贺岩刚想说打开书本就会触发法术机关，利尔确实自信地笑了笑。
  “别担心，少年，我前神都最高技师，还不会被这种复杂程度的机关打伤。”
  他一边说着，拿着黑色书本的右手，一道道灵气不断散开，朝向那本黑色书籍里注入。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要揭开大阵的真相，就只有将大阵里的机关给拆了，好好研究。”
  书本上，一道道黑色的灵气光辉也扩散开来，同利尔散发出来的灵气碰撞着。
  “准备好了吗？朱元雀。大叔我要来找你咯。”
  “让我们继续，上次只进行到一半，没有结束的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