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走吧，去吃了早饭我们就离开。”江晚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
  等一行人到了杨家包子铺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杨掌柜的已经开了门，正在忙活着，虽然神情憔悴了不少，但是在看见江晚白等人的时候，还是勉强扯了扯唇角打招呼：“早啊。”
  “早。”江晚白笑了笑，回了一声。
  包子才刚刚上笼屉里面，还没有蒸熟，要等一会儿，但豆浆是已经好了，江晚白喜欢和甜豆浆，问了鲁珏，知道他也喜欢，便要了两碗，又要了几份馄饨。
  “馄饨好了，几位慢用，小心点，烫嘴。”杨掌柜将最后一碗馄饨放下，出声道。
  大概是前几天哭坏了嗓子，杨掌柜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许多。
  江晚白没要馄饨，但祁青行要了一碗，第一口自己没吃，吹凉了之后喂到了江晚白嘴边，江晚白低头吃了，“鲜！”
  “两位感情可真好。”杨掌柜的笑了笑。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夸感情好了，江晚白也跟着笑了笑，道：“掌柜的也还年轻，可以再找个知心人。”
  “我就算了，一大把年纪了……”杨掌柜笑容明显苦涩了许多，眼眶也红了红，“当初孩子还在的时候我都没想过再找个，如今孩子都不在了，我这一个人过着也挺好……”
  他说着说着，伸手抹了把眼睛，嗓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江晚白勾着唇，没有再说话了。
  而杨掌柜显然也并不需要人安慰，他能在这时候重新开张包子铺，就证明他心里其实也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包子好了，我给你们拿包子。”杨掌柜笑了笑，转身去拿了包子送过来。
  虽然杨掌柜自己没有再说什么，但气氛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青竹有点难过，以至于胃口都小了一些，吃的也不多。
  等他们吃完的时候，包子铺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意外杨掌柜这时候重新开张了包子铺，但也真心替杨掌柜感到高兴，江晚白等人起身离开的时候，直接让青竹将银子放在了桌上，朝杨掌柜打了声招呼，“杨掌柜，银子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收起来。”
  “哎！好！”杨掌柜应了一声，等江晚白他们上了马车，他才过来收拾这个桌子，却见桌子上面不只放着银钱，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杨掌柜将那张纸展开，他也算是上过几年学堂，字还是认得的，可一看见那纸张上面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杨掌柜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是他儿子杨永的字，他一眼便认得出来，毕竟在杨永出事的前一晚上，他还守在杨永旁边，盯着杨永写字，那一手歪歪扭扭像是狗爬似的字，杨掌柜的不知道说了杨永多少次了，甚至为此各大名家书法临摹字帖他也买了不少。
  可杨永这一手字就是不见长进。
  纸张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其中还有一个错字，“爹，这一世父子缘分未尽，两年后再续。”
  “杨掌柜，你这是怎么了？”周围的食客发现杨掌柜捏着一张纸条泪流满面，立刻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