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都不好开口罢了，即便她是她的干娘。
  不过只要能哭出来，想来就没有什么大碍。
  不知道哭了多久，姚熙阳才抽噎着从黄芷的怀中离开，“对不起干娘。”姚熙阳发现自己竟然把干娘的衣服哭湿了。
  “无事。”衣服脏了可以洗，可是心里压抑的痛苦，如果不排解出来，黄芷知道终要成大患。
  “干娘，老夫人她……”哭完，姚熙阳想到了自己干娘心中还会在意的另一个人。
  “我知道。”黄芷知道李老夫人已经病逝的事情，“我去祭拜过。”
  想到那个人的坟墓，黄芷心中不禁也悲了几分。
  “对不起干娘……”姚熙阳无意要提黄芷心中的悲伤。
  “无妨。”她的死，她终究还是接受了的，只是……
  “干娘，您别走了好吗？”不是姚熙阳自私，想让黄芷留下，而是姚熙阳现在真的害怕自己所处的这所宅邸。
  从前她心中可以用:祖父会保护我。安慰自己，可是现在的姚熙阳才终于意识到，在这姚府，她终究只是一个人罢了……
  无论是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姚熙阳很希望黄芷能留下陪自己，哪怕只是一段时间也好。
  “好。”当初黄芷之所以选择进入姚府，为的也就是能待在姚熙阳身边，既然姚熙阳现在提前开口，黄芷不会拒绝。
  “谢谢你干娘。”姚熙阳由衷的感谢，干娘愿意留在她的身边，这样未来在姚府，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黄芷问的是姚熙阳的婚事。
  “嗯。”不说这些还好，提到这些，姚熙阳就感觉忧伤。
  “后悔了吗？”黄芷指的是当初姚熙阳选择跟姚也回府的事。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姚熙阳也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可是都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
  当初的确是她自愿跟着祖父回姚府，可是现在……
  或许她真的后悔了吧？
  只是自己一时还不敢面对。
  “修竹……”黄芷拉起姚熙阳的手，就像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我见过他，还不错。”
  “……”姚熙阳自然知道黄芷口中说的人是谁，也知道何央的确很好，可是……
  难道因为自己之前在梅悦瑾身上寄予太多的希望，所以d他退婚之后自己才会如此失落?
  如果一开始祖父让她嫁的人便是何央，现在她还会是这样的感觉吗？
  会不会就像之前一样——她也会怀着隐隐有些激动的心待嫁?
  可是姚熙阳又知道何央不是一开始祖父便让她嫁的人，而现在的她经历了那么多，心也不再那么单纯。
  如此何央如何，对她又有多重要?
  终究她还是要留在姚府，继续承担这个宅子里的人冷嘲热讽罢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黄芷知道姚熙阳心中难过。
  “干娘，我没事。”或许就像干娘说的:何央不错。也许自己嫁给他之后，也可以过上想过得生活。
  “嗯。”不多说什么，黄芷知道姚熙阳现在所需要的是沉默。
  “干娘，您现在住在哪里？”拭去眼角的泪水，姚熙阳询问。
  “在前院。”黄芷现在在膳房工作，所以住在前院之中。
  “明日我去求祖父，把您调到这里好吗？”
  “嗯。”黄芷答应，以她现在的能力的确不能随意到这里。
  “您可签了卖身契?”姚熙阳心中最担心的是这点。
  “嗯。”想进宅院，需要卖身契。
  “我会想办法……”现在姚熙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干娘为了到这里，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