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作者:笑佳人      更新:2023-05-15 13:02      字数:6057
  再乖再柔顺的女人,看到鹰在天上飞,都会向往一下,虽然可能只是一时的心动。
  赵恒靠坐在床头,未予置评,只静静地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她总是夸李木兰,他几次想提醒她家中活泼可爱的女儿,提醒她她现在的舒适生活,让她不用羡慕旁人,但,她说这些的时候,杏眼明亮,神采飞扬,赵恒便觉得,随她说吧,她开心就好。
  “你喜欢射箭,我可以教你。”听了片刻,赵恒决定让她更开心。
  宋嘉宁一愣,小手捏着他结实的小腿,忘了用力。让她学射箭?她能拉动弓吗?拉起来肯定也很费力气,有那闲功夫,她不如多抱会儿女儿呢,宋嘉宁还是很喜欢抱昭昭的,就是女儿越来越沉,她能抱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赵恒见她微微皱眉,懂了,又道:“待你练熟,可随恭王妃,同去战场。”
  让她去打仗?
  宋嘉宁眼睛瞪大,想象一群辽兵朝她冲来,吓都要吓死了,忙不迭道:“王爷别说笑了,木兰……四弟妹自幼习武才有现在的身手,我要照顾王爷照顾昭昭,哪有那么多时间练武?真去战场,只会拖累四弟妹。”
  赵恒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叶公好龙。”嘴上说着喜欢,真给她她念叨的,反而避如蛇蝎。
  宋嘉宁这才知道王爷在逗她,不禁嘟嘴,松开他腿躺下去,背对他哼道:“既然王爷笑我叶公好龙,那回京后王爷便给我寻个弓马师傅吧,我好好学,兴许三两年后真能去战场了。”
  “无需旁人,我教你。”赵恒从后面抱住她,大手娴熟地往她衣里钻,嘴也去亲她娇.嫩的脖子。
  宋嘉宁摁住他手,整个人翻过去面朝枕头趴着,闷闷道:“好啊,现在就去。”
  赵恒知道她没有生气,只是在撒娇玩闹,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娇态,赵恒欲.火更炽,压着她腿不让她再动,大手一扯,便将她中衣推了上去,低头就去亲那雪.肤玉背。宋嘉宁不依不饶:“王爷不是要教我骑马射箭吗?”
  撑着胳膊想将他翻下去。
  她拱来拱去的,赵恒鬼使神差地记起年少时候他初次驯马,那匹马就像现在的她,跳来跳去不肯老实。再回味一番她的“骑马射箭”,赵恒笑了,暂且不动,俯身在她耳边问:“真想学骑马?”
  宋嘉宁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嗯了声。
  赵恒笑,哑声教她:“骑马之前,应先安抚马,抚其脖项,轻触其身。”
  四个字五个字,他说地很慢,一边说一边做,大手轻轻地摸她脖子,然后配合声音,往下。
  宋嘉宁懵了,他是将她当马了?
  懵完了,宋嘉宁面色涨红,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软成了一汪水儿,羞得都没心思再闹了,咬着唇趴在那儿,随他乱来。衣衫褪去,赵恒用膝盖顶开她腿儿,胸膛压着她背,撩开铺散在她肩头的发,低声道:“遇到乖马,无需驯服,便可骑了。”
  宋嘉宁臊得要烧起来了,反手去捂他的嘴:“王爷别说了……”不是结巴吗,怎么越说越利索?
  “嗯,教你射箭。”赵恒亲她耳朵。
  宋嘉宁脑海里嗡的一声,闪过一个羞于去想的念头,衣服都脱了,王爷不可能真的教她射箭,难道……
  “围场狩猎,需配良弓,利箭。”赵恒压住她肩膀,不许她躲。
  宋嘉宁受不了了,第一次希望王爷继续默默地来,别出声。
  “弓箭齐备,瞄准便可。”赵恒盯着她红彤彤的侧脸,缓缓地瞄准。
  宋嘉宁使劲儿往枕头里埋。
  赵恒想看她,知道她跑不了了,他单手撑着,左手迫使她转过来。宋嘉宁没有准备,错愕地睁开眼睛,目光相碰的那一刻,寿王神箭全部没入,惊得她尖叫出声。叫完了,宋嘉宁双颊更红,紧紧闭上眼睛,赵恒低下来,发烫的唇印在她汗淋淋的香腮上:“会了吗?”
  宋嘉宁咬着唇儿不肯说。
  “不会?”赵恒拔.出神箭,继续教她。
  寝帐中,渐渐传来寿王妃呜呜的求饶。
  这边夫妻恩爱,宰相赵溥的别院,一对儿老夫老妻却在低声争吵。
  “如果你管住她,她会被睿王抱出来?”内室,赵溥衣衫齐整地坐在椅子上,等了半晌,妻子终于安抚外孙女回来了,赵溥立即斥责起来。外孙女哭哭啼啼的,他骂不出口,只能将怨气发.泄在妻子身上。
  这不是夫妻俩第一次争吵了,早在儿子娶妻、两个女儿相继嫁给平民又相继离去,每一次,何夫人都会跟丈夫吵一架,每一次,都是何夫人先开口。赵溥起初会辩解,但看着妻子因为丧女之痛越来越憔悴,赵溥便无心解释了,任凭妻子出气。
  夫妻之间,是赵溥愧对妻子。
  所以何夫人早就不怕他了,宰相又如何,在何夫人心里,这位宰相只是她的丈夫,只是狠心害她女儿们早逝的无情父亲。
  面对赵溥的质问,何夫人平平静静的,坐在床上,淡淡反问道:“当时皇上亲口允许女眷可去狩猎,端慧公主亲口邀请绣绣,我能劝阻吗?你也在场,既然那么反对,为何不亲自出面阻止?”
  赵溥气结,他堂堂宰相,为了一个小丫头出头反驳,旁人会如何看他?
  还想再说什么,瞥见老妻波澜不惊的脸,赵溥深深吸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绣绣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落马,又被睿王救下?”
  何夫人终于皱了下眉,叹道:“端慧公主的脾气你应该清楚,进了围场便一心去找卫国公府世子,快马加鞭的,身边的侍卫都跟着她,绣绣走得慢,跟丢了,一个人在林子里晃,被树上一条蛇吓得摔下马,寿王殿下经过,没管绣绣,后来睿王……
  赵溥垂眸。四个王爷的品行,他当然清楚,寿王洁身自好性格孤僻,若救外孙女,难免会落个瓜田李下,置之不理颇符合寿王的一贯作风。睿王在大事上看似君子,其实是个贪色的人,外孙女生的花容月貌,睿王动心不足为奇,但赵溥恨的是,睿王不该亲自抱外孙女走出围场,当众损了外孙女的清誉!
  “怪谁,若你没当这个宰相,睿王未必会抱绣绣。”何夫人当了那么多年宰相夫人,有些事情看得比一些朝臣还准,赵溥怨她没管住外孙女,她也怨赵溥连累外孙女成了睿王意图拉拢宰相的棋子。
  赵溥无话可说。
  夫妻相对无言。见赵溥花白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眉头凝成了川字,想想丈夫在高祖皇帝一朝时的意气风发与此时的步步惊心,何夫人又有点不忍,走过来,扶着丈夫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别上火,便是睿王有心,咱们不把绣绣给他,皇上便没有由头对付你。”
  外孙女再好,也比不过丈夫,更何况,只是被睿王抱了一次,名声损些就损些,反正按照丈夫的脾气,外孙女也是要嫁给寻常百姓的。曾经何夫人想为外孙女争取个小官之家,现在闹出这件事,只好委屈下外孙女了,好在有他们撑腰,寻常百姓绝不敢嫌弃外孙女什么。
  赵溥拍拍妻子的手,有句话没有说,睿王有拉拢他的心,他是可以扣住外孙女,但他就怕,宣德帝……
  行宫中央最气派的宫殿,宣德帝靠在榻上,听完大太监王恩的回禀,宣德帝揉揉额头,不悦地道:“老二什么时候能改改他怜香惜玉的性子,不好狩猎,居然还有闲心去救美,没出息。”
  皇上可以骂儿子,王恩却不敢附和,赔笑道:“睿王心善,总不能置之不理。”并不知道寿王就没有管陈绣,否则王恩绝不敢夸睿王心善,那不就成了暗指寿王不善了?
  宣德帝轻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叩击大腿。
  老二是单纯的怜香惜玉还是另有思量,宣德帝暂且看不透,实在是这个儿子平时哪都好,就是在女人事上有点糊涂,但,老二这一救美,倒让宣德帝茅塞顿开,嘴角慢慢浮上一丝笑。
  当晚宴席上,一番觥筹交错后,微醉的宣德帝突然一指睿王,喜怒不定地道:“旁人狩猎,你倒跑去英雄救美了,耽误了正事,说,该当何罪!”
  睿王心里一突,忙赶到帝王席前跪下,高声道:“扫了父皇的雅兴,儿臣知错,只是当时陈姑娘情势危急,儿臣实在不忍将她一人丢在围场。”
  与此同时,赵溥也赶了过来,替外孙女向睿王道谢,请皇上不要责罚睿王。
  宣德帝盯着二人,突然朗声大笑,端着酒樽起身道:“睿王英雄救美,乃一段佳话,既睿王与陈绣有缘,朕便将陈绣赐给睿王为侧妃,另择吉日完婚!”
  睿王喜不自胜,兴奋地攥紧了手。
  赵溥低着头,脊背却好像更弯了,外孙女啊外孙女啊……他的官途,很快就要到头了。
  左侧王爷们的席位上,楚王看热闹似的笑,揶揄二弟又得了个美人。赵恒握着酒樽,看看春风满面的睿王,强颜欢笑的赵溥,最后视线回到了醉酒的父皇身上,随即唇角上扬,轻轻品酒。今晚这酒,入口甘醇,仔细品味,才能尝出其暗藏的烈。
  犹如朝堂,犹如君臣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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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167
  晚宴结束, 宰相赵溥与妻子何夫人回了他们的院子。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 平时再有口角, 到了这种时候,都是一家人。看着丈夫仿佛越发佝偻的脊背, 何夫人扶他落座,低声商量道:“只要绣绣不愿嫁……”只要这门亲事结不成,丈夫就与皇子们没关系了。
  赵溥苦笑一声,摇摇头打断老妻,然后盯着堂屋门前被灯笼照亮的一块儿地方,浑浊的眼中接连浮现这一生种种过往,良久方叹息着道:“皇上既已赐婚, 便是提醒我了,我再费心经营, 君臣间怕是连最后一丝情分都没了。罢了, 回京之后,我会找机会向皇上请辞。”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皇上不喜他当宰相, 都主动暗示了, 他非要留下来,只会不欢而散。
  “苦了你了,到老还要随我奔波。”转过身,赵溥握住妻子早不复年轻时柔.嫩的手, 目光愧疚。他这辈子,无愧大周的两位皇帝,无愧黎民百姓,只对不起妻子与两个女儿,到老还连累外孙女被睿王算计,要去王府当妾室。什么侧妃,他若想家中子女攀龙附凤,早在高祖在位时,他的女儿就足以当堂堂正正的王妃了。
  他不怕朝堂的尔虞我诈,却不想儿女变成政敌对付他的棋子,因此安排两个女儿嫁给平民百姓,虽无荣华,却有安稳富贵,奈何造化弄人,女儿们一个比一个福薄,如今外孙女去当侧妃,最终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
  想想楚王四个王爷,赵溥烦躁地捏捏额头,对妻子道:“我一个人静静,你去知会绣绣一声。”
  何夫人知道,她这位宰相丈夫,便是远离京城也会惦记京城的大事,拍拍他肩膀,她先去后院厢房找外孙女。陈绣在闺房关了大半日,忧心忡忡的,不知道她与睿王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果,听外祖母来了,陈绣没有起来,蔫巴巴地靠在床头,彷徨无助地望着绕过屏风的长辈。
  何夫人在床边坐下。
  “外祖母,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您别生我的气。”陈绣扑到她怀中,轻轻地抽泣起来。
  何夫人是真心疼爱陈绣的,当外孙女疼,也把对两个女儿的愧疚与想念都投注到了外孙女身上,抱住小姑娘,何夫人摸摸外孙女顺滑的长发,幽幽叹道:“便是你想乱跑,也没有机会了,晚宴上皇上亲口下旨,赐你做睿王的侧妃,择日完婚。”
  彷徨瞬间换成惊喜,陈绣不敢相信地扬起脑袋,望着何夫人问:“真的?”
  何夫人就在外孙女汪着泪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何夫人先是诧异,随即皱了皱眉:“侧妃也是妾,怎么,你不觉得委屈?”亲身经历过丈夫在高祖朝的权倾朝野,便是现在丈夫在朝堂的威望也无人能及,何夫人并不觉得外孙女当侧妃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但陈绣不是她,陈绣只是一个没落宰相的外孙女,陈绣记事的时候,外祖父已经便贬离京城,作为一个地方官员的外孙女,作为一个有平民生父的女儿,对陈绣来说,能当上睿王侧妃,简直如一步登天,远胜过嫁给普通百姓为妻。
  可陈绣不敢说实话,看出长辈的不赞同,陈绣低头,声音落寞地道:“我,我被他抱出围场,清誉已毁,他肯收留我,我还好过一点,否则只能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话未说完,又靠到何夫人怀里哭了起来。
  何夫人心疼坏了,她活了大半辈子,想的开,外孙女才十六,没经过什么事,肯定以为不嫁睿王就再也嫁不出去了。拍拍外孙女肩膀,何夫人唯有叹息。既然赐婚的旨意已下,后悔惋惜都无用,何夫人先安抚起外孙女来,至于朝堂大事、睿王府里的妻妾情况,就等外孙女出嫁前她再好好地讲讲吧。
  翌日清晨,帝王回京。
  宋嘉宁陪王爷逍遥了两日,此刻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真变成一匹马疾驰回家,然而皇家规矩多,仪仗进城后他们夫妻也要随宣德帝进宫,王爷们孝敬皇上,王妃们给李皇后请安,排场走完了,夫妻俩才大步往宫外走,到了宫门前,赵恒随宋嘉宁上了马车。
  “整整两天半,昭昭肯定哭了。”宋嘉宁攥着帕子,盯着窗帘外面道。
  赵恒也想女儿,挑起他这边的窗帘,看了出去。
  福公公快步跟在车旁,收到王爷的眼神,福公公加快脚步,低声对车夫道:“再快些。”
  车夫便又甩了骏马一鞭子。
  寿王府,王爷王妃进宫了,猎物却先由侍卫宗择送回来了。不算尾巴,白狐有三尺来长,刚抓到时毛发有些脏,在围场就绑住嘴彻底洗.白白了,装在金丝笼中端到前院时,白狐雪白的毛发蓬蓬松松的,像最漂亮的棉花,鼻头又圆又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估计在狐狸中,也是个容貌拔尖儿的美狐狸。
  因为乳母答应过她今天就能看到父王娘亲,昭昭睡醒就开始盼着了,一直盼不来,哇哇哭了两场,乳母白净的脸都被她抓出了几个血印子,足见有多气。睡醒一觉,听到前面有马蹄声有人说话,昭昭立即要乳母抱她去看。
  乳母估摸着两位主子也该回来了,赶紧抱小郡主过去,短短两天半,小郡主哭哭闹闹的没耽误吃,她与后院的一众丫鬟可都瘦了一圈。
  到了前院,昭昭伸着脖子找爹娘,没找到,却注意到了侍卫们抬过来的白狐狸。昭昭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白白的一团太漂亮了,昭昭看得目不转睛,乳母也惊艳了一把,见小郡主喜欢,她就抱小郡主走到树荫下,蹲在笼子边看狐狸。
  白狐怕生,缩在笼子一角,竖着两只小耳朵,警惕地盯着笼子外面的人。
  “走!”昭昭挣开乳母,要绕到狐狸那边去,乳母弯腰跟在后面,尽职尽责地看着小郡主,然而等昭昭终于跑到狐狸先前卧着的地方了,白狐狸也绕了一圈,又待在了昭昭对面。昭昭瞅瞅白狐狸,嘿嘿一笑,继续追。
  一个在笼子里跑,一个在笼子外追,白狐狸动作敏捷,昭昭小短腿还不怎么好使,跑得摇摇晃晃的,但小丫头一点都不觉得累,越是追不到越觉得好玩,一边跑一边咯咯笑,活泼可爱的样子,逗得乳母与侍卫们都笑了。
  下了马车急匆匆往里跑的宋嘉宁,听到女儿无忧无虑的笑声,不由放慢脚步,看向身旁的王爷。夫妻俩相视一笑,略带紧张地绕过影壁,然后就看到他们的小郡主正背对影壁追着狐狸跑,穿了一件海棠红的小衫儿,跑啊跑的,绕过来了,一边笑着一边朝他们看来。
  宋嘉宁柔柔地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跑红小脸的女儿。
  看到娘亲,昭昭终于不跑了,再瞅瞅娘亲旁边的父王,昭昭扁扁嘴,突然扬起脑袋,张大嘴哇哇哭了起来,吓得笼子中的白狐狸全身毛都炸起来了,防备地盯着追了它半天的小丫头。
  女儿说变脸就变脸,宋嘉宁本来在笑的,这会儿被女儿心酸的小模样也带出了泪,下意识就要跑过去抱女儿,然而她才动,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宋嘉宁愣住,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女儿就被她父王抱到了怀里。
  “不哭不哭,昭昭不哭。”赵恒亲.亲女儿脸蛋,旁若无人地哄道,眼里只有伏在他肩头的女儿,而原本守在笼子旁的乳母、侍卫们,也在福公公的眼神示意下,静悄悄地退了下去,只留王爷一家三口团聚,以及一只茫然的白狐狸。
  昭昭就哭,看不到爹娘哭,看到了也要哭。
  赵恒低头,脸贴着女儿的小脑袋,用他的方式哄。
  宋嘉宁站在旁边,见王爷抱得那么紧,她忍不住有点不甘。凭什么啊,出发前她才是最舍不得女儿的那个,王爷非要带她去北苑,现在回来了,王爷却抢在她前头抱女儿,幸好女儿还小,要是女儿再大几岁,岂不会觉得父王比娘亲更想她?
  她才是最想女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