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苏霖和阮雄这些亡命徒不同，单纯一死，无法让他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只有让他失去一切，才能最大程度上为无辜者报仇。
  沉默少顷，秦玄羽冷静回应道：“大师父，放心吧，我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但是我和苏家的梁子，从今天开始算是彻底结下了。”
  老者顿了顿，叹息道：“刚才那些话，都是站在我所处位置的角度上劝你的，单纯以你师父的角度，我支持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秦玄羽心里一暖，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只要两位师父还活着，自己就永远不必真正的面对风雨。
  撇开这些不够爷们儿的多愁善感，秦玄羽哼哼唧唧道：“天不早了，老头子你早点歇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去跟婶子们打牌来着？”
  “嗯，是得歇着了，上了年纪，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
  “老头子。”
  “怎么？还有事？”
  “保重身体，等我回了京都，你可别连拿竹鞭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完，秦玄羽匆忙挂断电话，远在京都的老者，盘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微微错愕。
  几秒钟后，老者摇头一笑道：“臭小子。”
  收起手机，走回林山面前。
  “秦组长，你这次玩的可有点大。”林山刚进门那会儿，也是被酒吧里的场景给吓了一跳，遍地的尸体、肉渣、血沫，场景凄惨，叫人不忍直视。
  不过虎煞毕竟是虎煞，短暂的惊愕过后，便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秦玄羽瞥了他一眼，哼道：“少来这套，说的就好像你没见过比这更大的场面一样。”
  抵达酒吧后不久，红雀便依照朱雀组组长的指示，把手里搜集的证据资料，转交给了林山。
  今天死在酒吧这些人，要么身上早就背了人命，要么就是参与了今晚的毒品交易事件，无论哪一条，都足够让他们反复吃上几颗花生米了。
  因此，林山并不担心秦玄羽会被事后追责。
  “阮雄一死，刑德市就该彻底清洗一下了。”
  “那都是你的事，别跟我说。”秦玄羽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林山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今晚这事估计瞒不了太久，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剩余那些城市的网也该收收了。”
  “收吧，早收工早休息。”
  “有两件事，我得听听你的意见，第一件事，在其他城市布网过程中，我又发现了数名灵指门弟子，你觉得我是直接宰了他们，还是先抓住，然后交给上面处理？第二件事，上次在饭店里吃饭，你说这些爬虫是杀不完的，所以必须把地下世界掌控权握在自己手里，现在江北省打扫的差不多了，你的计划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妥当，至于灵指门那边，上面是什么意思？”
  “上面说灵指门坏了规矩，要派青龙组来这边敲打一下，识趣的话，给犯事者一点惩罚就算了，不识趣的话……”
  “那就按照规矩办。”
  林山心里有了计量，没再深谈下去。
  和林山等人分别后，秦玄羽驱车返回锦绣花园别墅区。
  时值深夜，两女都已经睡下了，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秦玄羽双手垫在脑袋后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他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明明他脚下这片土地，已经远离战争很多年了，但背地里，战争却从未停止过。
  为了利益，自己人杀自己人。
  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一直存于人类之间。
  弱者，只能任由强者玩弄摆布。
  试想一下，倘若他没有这一身的本事，以及超凡的地位，那么自己会不会也死在淫魔手里？
  杀了那么多无辜者的淫魔，会不会早就完成任务，逃到世界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潇洒快活去了？
  在华夏大地上，在此时此刻，又有多少无辜者正深陷于苦难之中？
  残暴恶徒，终究是杀不完的。
  感伤过后，秦玄羽的意念又逐渐坚定起来。
  “杀不完也要杀，见一个，杀一个。”
  次日早上七点半左右。
  收拾好心情的秦玄羽，起床洗漱后，给林雯雯打去电话，说中午过去陪她一起吃饭。
  撂下电话，他就下楼开始帮两女准备早餐了。
  韩晓柒第一个下楼，见到秦玄羽正在厨房煎蛋，不禁问道：“臭流氓，你昨晚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我不回来谁给你们做早餐？”
  弄好最后一个煎蛋，秦玄羽端盘上桌。
  在楼上打理好仪容的韩晓柒，走到餐桌旁坐下，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活脱脱的大小姐姿态。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别以为你这么有觉悟，就能逃过本姑娘的审问，说，昨晚去哪了？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秦玄羽走回厨房，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分三个杯子倒好。
  “韩小妞儿，我发现你管我管的有点宽吧？你又不是我老婆，凭啥揪着我问东问西？”
  这句话戳中了韩晓柒的痛处，恼羞成怒的她，不由得瞪着眼睛反驳道：“我怎么就管你宽了？你是清舒的未婚夫，我是清舒最好的闺蜜，作为闺蜜，难道不应该替清舒管制你的私生活吗？”
  秦玄羽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继续跟她纠缠下去。
  以秦玄羽对韩晓柒的了解，要是自己再敢多嘴，今天这顿早餐就别想好好吃了。
  见秦玄羽示弱，韩晓柒娇哼一声，转而问道：“那些问题可以不回答，但你总能告诉我昨天那条信息是怎么回事吧？”
  昨晚那三起案件发生后，秦玄羽分别向方清舒、韩晓柒、郝铃铛、宁南琴四女发去短信，让她们尽量避免外出，至于这么要求的原因，他却是没有细讲。
  再之后，他安排林山等人暗中保护四女，因为是暗中保护，所以她们也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如今淫魔、阮雄等人已死，阮雄掌握的地下势力，也在逐步清扫当中，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秦玄羽也就没必要再说出来徒添麻烦了。
  “没什么，我在警方那边的朋友私下给我传来消息，说昨天刑德市里出现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专挑女人下手，当时我又不在你们身边，只好发消息让你们小心点了。”
  谈到变态杀人狂，韩晓柒立马来了兴致。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我又没跟着警察去办案，能给你说啥？”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通知我们可以回家了？”
  “还能为什么，罪犯被抓住了呗。”
  秦玄羽和韩晓柒一问一答之际，洗漱完毕、化好淡妆的方清舒，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下楼梯过程中，她听到了两人的部分对话。
  “你说的那个罪犯，跟阮雄有关系吗？”
  刑德市地下势力掌控在阮雄手里，因此一听这座城市发生恶性案件，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阮雄手下的人又不老实了。